他望向沾滿鮮血已經停止躁動的聖劍,聖劍已經汲取足夠多的‘信仰’。
他一路殺死擋路的異教徒,向著散發她味道的宮殿走去。
聖騎士毫不留情斬殺所有擋路者,他們罪有應得,他們死有餘辜。
揮劍之時,他不忘為他們禱告,希望他們的亡魂能夠在死後得到安息。
不要做無意義的事情。
不要再哀嚎。
不要阻攔他做正確之事。
他必須找到她,他必須拯救她。
他用聖劍劈開宮殿的魔法,迫不及待在偌大宮殿之中尋找她的蹤影,他來到應當是她所在地的地方,先湧入鼻腔的並非熟悉的花香味,而是刺鼻的血腥。
他滿臉嫌惡地看著地上縱橫交錯的精靈屍體,他們無論生前多美,死後的皮膚都會變成醜陋的青藍色。
他跨過屍體,左右轉動視線確認她逃離的方向,最終,他在宮殿外幾百米處找到她的身影。
他從沒見過她如此狼狽的模樣。
不加偽裝的,全然虛弱的模樣。
但即便如此,她依舊沒有認輸的打算。
她衣服破破爛爛,身上殘留著的血跡,昭示著她到底受到何種痛苦。
她的魔力蕩然無存,尾巴和耳朵都無力收回,可容貌依舊瑰麗,想來他的魅魔將她僅剩的魔力用於修複容貌。
一些奇怪的執著,但莫名有些可愛。
她踉踉蹌蹌的走到他的麵前,他這才看見她脖頸之上的禁錮。
精靈王對她做了什麼?
他怎麼敢用鎖鏈束縛她!
他心臟的部位疼得要命。
她抬起紅色眸子,隻是看了他一眼,便因徹底脫力向下栽去。
她緩緩閉上眼,什麼都沒說。
她為什麼不看他呢?
他感到有些不滿,最後還是決定將過錯歸咎於精靈王。
於是他提起聖劍,對準脖頸位置脖頸落下。
不輕不重,恰到好處的震碎她的枷鎖,彰顯著無意義貪欲的珠寶隨之碎落一地。
她不必再抵抗束縛之後,身上力氣回來大半,她抬起頭看向他,驚訝道,
“你不殺我?”
“我什麼要殺你。”他蹲下身將她橫抱在懷中。
她向來知道當下應該做什麼,猶豫三秒之後,便抬起手摟住他的脖頸,將臉頰靠在他的胸前,又一次緩緩閉上雙眼。
但這一次,他沸騰的血液也隨之平靜。
他渾身上下都感到前所未有的安詳,即便是懲罰的聖光,也在此刻全部歸為寂靜。
他耳中僅剩沙沙落葉的聲響。
他的內心就像是——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
他驚覺,他的神明好像並不厭惡她。
若是換做旁的魔物,即便隱藏的再好,他們靠得這麼近,聖劍必然發出爆鳴。
可是聖劍安靜,聖光也安靜。
仿佛他方才做的一切,都隻是光明在催促他拯救她。
不,這不可能。
莫非,是因為精靈的緣故,聖光與聖劍出現了故障?
他想不明白,決定先將她帶到安全的位置。
一個離精靈領地稍遠的天然洞穴。
她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路上想了許多,再被他放下之前,她發出自嘲一般輕笑,尾巴掃過他的大腿,呢喃道,
“你早知道我的身份,我猜,是我的血液暴露我身份的,對嗎?”
聖騎士點點頭。
蘇倫娜仰起頭,看向他問出早想知道答案的問題:“既然你早知道,又為什麼——要繞這麼大的圈子,還不是為了殺死我。”
他垂眸,看向她,
“在你知道我知道你的身份之前,你是怎麼想的?”
她眸子顫了顫,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不覺得你是為了讓我殺死你而來,你心裡應當覺得‘我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會殺死你’,不是嗎?”
“是。”
“蘇倫娜,你又為什麼覺得我一定會帶上你?而不是把你丟在烈火地,你心裡應當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當時——她覺得他不知道她是魅魔,也做好打算,她暴露那天,就是他愛她愛到願意背叛光明神的哪天。
她幾乎要尖叫出聲,難以置信道:“神子,你彆告訴我,你已經愛上我了。”
愛情,不應該是想要親吻,想要擁抱,想要——更深的交流嗎?
他們什麼都沒做啊。
神子歪了歪腦袋,表情有些困惑。
他這麼看她的時候,讓她久違的感到緊張。
她依舊覺得難以置信,抬起手大著膽子用力敲他胸口:“你說話啊。”
然而,他的答案一如既往讓人生氣,
“我不知道。”
她被氣笑了:“你是在耍我玩?”
“不,我是在請求你告訴我。”他認真說道,“我想要的答案,也是你心中的答案,告訴我吧蘇倫娜。”
她要他告訴他,他愛她?
這都是什麼事啊。
但想到聖騎士在某些事方麵的單純程度,蘇倫娜又覺得這事未必需要驚訝。
“你真的是認真的?”她眯著眼睛一臉懷疑。
他望向她的眼眸,抬起手輕輕觸碰她屬於魅魔的耳朵,果然,聖光並未因此暴怒降下懲罰。
他不明白的事情太多了,但此刻他更想知道的答案,與他的信仰全然無關。
他搖搖頭:“蘇倫娜,告訴我答案吧,為什麼........”
“為什麼,如此想要觸碰你。”他擰緊眉頭,表情十分困惑。
“天哪,這世上居然有你這樣的人,你想讓我告訴你,你為什麼如此想要觸碰我?”
她殷紅的嘴唇微微張大,喉嚨裡先是滾出幾聲壓抑的輕笑,而後笑得愈發大聲,幾乎將整張臉都埋進他的懷中。
“你瘋了。”她陳述道。
“我很清醒。”霍普回道。
她搖搖頭,伸出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瓣之上,單手摟著他的脖子,借著他的力氣湊到他的耳邊,輕聲道:“你愛我,你知道我是魅魔,但你還是愛上了我。”
霍普的眼皮狠狠抖了兩下,他緊緊咬著下唇,他沒說‘是’,也沒說不可能。
是,他愛她。
這便是他渴望得到的正確答案。
她沒有放過他的打算,繼續說道:“神子,你愛上了一個魅魔,你不覺得這有錯——也覺得自己沒有瘋,真有意思啊。”
他牙齒愈發用力,幾乎將下唇咬出鮮血。
蘇倫娜太餓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聖騎士的一切都是上好的美食。
她愈發肆無忌憚支起身子貼著他的胸,先是用手指讓他潔白的牙齒放鬆力道,而後找準機會,便伸出鮮紅的舌頭,一點一點舔掉唇上殘留的血跡。
聖騎士沒有躲,身子顫得愈發厲害,魅魔小姐不依不饒乘勝追擊,肆意汲取眼前的能量源,讓慘白的臉頰逐漸染上紅暈。
她用手指輕輕摩挲著他紅腫的唇瓣,抬起燃燒著火焰的雙眼,呢喃道:“還不夠。”
當她將雙唇緊緊貼在他的唇上之時,他的大腦直接一片空白。
他什麼也沒法想,隻能被她傳遞的滾燙熱度一點點燃燒殆儘。
不夠,他還要更多。
他眸中被她帶著笑意的表情填滿,而她的紅眸中心出現一顆粉紅的心,這邊是魅魔使用能力時候方才會出現的印記。
他沒有被蠱惑的感覺,這邊說明,現在他渴望的一切,都是他原本就渴望擁有的。
她眼中的他,蠢得就像是這世間任何一個平庸之輩。
他的鼻腔之中,被她肆無忌憚散發的味道填滿。
她的香味獨一無二,不像是世上任意一種花朵能夠散發出的味道,因為她比所有花朵豔麗,也不似林間樹木清香,濃鬱到讓人神誌不清。
他的耳中,充斥著她似有若無的呻i吟,與不加掩飾的,雙唇交疊之後產生的水聲。
他的唇中——
唇瓣上的疼痛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甚至他能夠說,疼痛反倒讓他愈發沉迷在這個吻中。
她毫不吝嗇的用牙齒‘照顧’他的傷口,舌尖不拉下他口中的每一個點。
在她的引導之下,他很快學會反客為主。
他瘋了。
他確實是瘋了。
他們隻不過是找了個勉強能夠藏身的山洞,隨時都有可能被精靈部隊找到的風險。
不,以森林女神對他的厭惡,隻要她抬抬手,便能輕易暴露他們的方位。
但此刻,他無暇顧及他微不足道的性命,就連他的神明他都徹底忘卻。
她的尾巴緊緊纏繞在他的大腿之上,後背被用力撞擊在岩壁之上。
魅魔沒有喊疼,反倒愈發興奮,她伸出鮮紅舌尖,舔舐紅腫的雙唇,笑道:“光明神子,你果然和我想象之中一樣美味。”
他單手托著她的臀部,另一隻手無意識的抓緊她的腰部,他將額頭抵著她,問道:“你想象之中的我是什麼樣的?”
她捧著他的臉,說話的時候,灼熱的氣息一點不拉全然吐在他的麵龐之上,
“你問我,我想象之中的你是什麼樣的?”
她用牙齒輕輕咬住他的鼻尖,直到留下印記方才鬆口。
她抬手撫上他的眉眼,緩緩說道,“光明神子,你們總覺得終結之地皆是瘋子,但要我說啊,光明神殿裡也全是瘋的,隻不過你們藏得好,平日裡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要發作起來,隻會比我們更加可怕。”
她的手指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到他的胸前,短暫停頓之後,她又一路向下停在小腹位置,
“就像是你這雙眼睛一樣,總是顯得波瀾不驚,一旦情緒積讚到無法壓抑的程度,便是無法控製的驚濤駭浪。”
他閉上雙眸,感受這股前所未有的觸感。
蘇倫娜咯咯笑著,依舊沒有停下的打算,她背靠著岩壁,全靠他的手掌支撐在空中,雙手淩空也不害怕,繼續向下,試圖引起聖騎士真正的失控。
隻差一點,就差一點。
他的雙手也伸進她的裙擺。
他想要觸碰,想要被觸碰。
但一旦突破最後防線,他的一切信仰都將化為泡影。
他會被光明拋棄,會墮落。
他所有的過去——都將被否定。
他殺死的那些,他曾不想殺死的人,都會成為他罪惡的證明。
聖騎士鬆開她,猛地後退兩步:“夠了!”
她背靠著岩壁,重重跌落在地,莫名的疼痛讓她微微皺眉。
她有些不滿地看向他:“你這是翻臉不認人?”
她站起身子,不依不饒繼續貼在他胸前。
她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不允許他扭開臉逃避。
“看著我,告訴我,你真的不想要我碰你。”
蘇倫娜可不會憐惜他,而且十分清楚現在的男人究竟需要什麼,她有些不快,所以不打算溫柔,用力將褲子黏連的皮肉下撕下,讓聖騎士疼的倒吸一口冷氣。
當她灼熱的指尖觸碰到它的時候,他幾乎繃直了脊背,他眼尾微紅,又一次推開她,咬著牙大聲道,
“蘇倫娜,我說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