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有二女,大的喚作陳花嬌,小的喚作陳殷,陳家也是圈裡有名的老來得女,對這兩個掌上明珠就差摘星星摘月亮了。
然後兩人不負眾望,長歪了。
二老基因都不差,兩個小的臉沒歪,品性歪了。
大的那個是圈子裡出了名的渣女,之前談的都是差不多階級的風流富少,現在換口味了,喜歡學問人,開始往高校跑了,讓家裡捐了一棟樓去學術圈獵豔。
小的那個從小不學無術,小學就敢往老師鞋裡放死老鼠了大的還了得,兩老忍到了陳殷初中,那個時候她剛剛保證過好好學習,下一秒因為作弊就全校通報了。
一點麵子沒給陳殷留啊,就在早上升旗台那邊她站了一上午。陳殷本人是無所謂,她還覺得威風,分不清台下的人是笑她還是追捧她,昂起小鳥頭在那招手呢!
二老看到這一幕眉頭皺的可以夾死蒼蠅,陳花嬌他們從來沒擔心過,成績優異心眼比蜂窩煤都多,可是陳殷是個傻的,給人家賣了還會數錢,他們一麵心疼陳殷一麵又狠下心來。
大腿一拍把最愛的小女兒送國外去了。
陳殷當時一直哭,大眼睛淚汪汪說爸爸媽媽不愛殷殷了,你們都喜歡姐姐。差一點陳父就要把陳殷給留下了。
直到陳殷回國都還恨著他們,回國三個月先到她姐那報道了,陳花嬌讓她滾到爹媽那裡去,陳殷打死不從。
眼睛滴溜溜的,看著陳華嬌屋裡的擺飾,心裡一邊恨陳父陳母偏心一邊手上動作不停打算順點自己喜歡的。
陳花嬌是知道自己這個妹妹的,人一根筋,她也儘量讓著陳殷。
二人就這麼一個讓一個拿關係也挺融洽。
直到她帶男朋友回來那天陳殷眼神不對了,45度仰望天空,黑眼珠子往她男朋友那邊傾斜。
陳花嬌就知道妹妹這死德行,平常要搶她東西,現在連男人都要搶。
要是這個她喜歡準不會讓給陳殷,可是現在這個也不是什麼好人,就讓這兩個人狗咬狗吧。
裴白衣,標準型學術男,圈子小,人乾淨,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還摟著上一個主呢,覺得這男的也不過如此嘛,戴了個上個世紀的黑框眼鏡,臉挺白,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就在生日當天她群發了幾個曖昧對象邀請他們來她的生日派對,手一滑啪一下發給了裴白衣。
她撤回也不是不撤回也不是,她都發出去了對麵馬上就顯示已讀,她隻能求求他不要來,他倆的交並補為0,來的幾率小之又小。
裴白衣來了,不僅來了還特地打扮了一番,把土的出奇的黑框眼鏡摘下來了,露出清麗明亮的一雙眼,在一眾魚中他顯得格外亮眼,不是帥氣,而是漂亮,和美人魚似的。
這對陳花嬌來說也算是意外的驚喜了,這個男人,她吃定了。
她纏人的手法一流,更何況裴白衣是個沒談戀愛的小學雞,雖然學術圈裡也算知名可心思都花在學習上了可就談不成風花雪月了。
起初她確實是覺得很新鮮,裴白衣這款確實是她談過最漂亮的男朋友了,可是吃到了就覺得他可一點男子氣概都沒有,怕冷,太嬌氣了,稍微降點溫就裹成一坨棉花團子,讓她更加性質全無。
最讓她毛骨悚然的是,他洞察力極高,一察覺她的冷淡就作出應對,眼睛一眨也不眨她走到哪跟到哪,就是怕她偷吃,畢竟抓到過一次。
這個人不能要了!陳花嬌可不想在他一顆樹上吊死,裴白衣可怕就可怕在這個人極度冷靜,冷靜到和AI一樣,明明兩人沒什麼感情卻還是這麼偏執。
現在這個便宜妹妹來她家了,剛好找機會把這男的騙走。
陳殷在得知他是她男朋友後眼睛裡的失望不似作假,陳花嬌也樂得做這個順水人情。
終於在一個涼到刺骨的雨夜,把裴白衣的東西全給扔了,並單方麵宣告了他們的分手。
她做的很絕,她知道裴白衣怕冷還把他最心愛的圍巾羽絨服全部扔到大街上,這些東西泡了水也沒用了,可憐裴白衣在學術晚會上隻穿了單薄的一件西裝,正準備回家暖暖呢就被告知了這個噩耗。
“快回去吧。”陳花嬌帶著報複的快意笑笑,用做了丹寇的手扣挖了一下裴白衣的領帶。
她在裝傻,她知道裴白衣在A城可沒有家,單位分發的公寓要提前一個月申請,他今晚無處可去,隻能隨便找個酒店應付一下。
裴白衣從小到大沒經曆過什麼挫折,寒風吹得他瑟瑟發抖,心裡痛的一抽一抽的,本來漂亮嫣紅的唇也發白,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氣的。
早幾個月陳花嬌早就上去哄了,現在她對著這張臉一點興趣也沒有,再美再楚楚可憐不愛了就是不愛了。
她扭過頭怦的一聲關上了門。
第二天陳花嬌心情大好,睡了美美一個好覺不用看裴白衣那雙恐怖牛眼了,正挎了個包準備出門。
門口一堆快遞垃圾裡一個清瘦的身影。
嘿,這不是裴白衣嗎?
衣服也沒換,還穿著那身紺色正裝,看來是一晚上沒睡,扶著旁邊的快遞箱睡得正香呢。
這樣一看還真的像個流浪狗。
他的眼鏡早已經滑落下來露出漂亮的鳳眼,再聽到動靜後趕忙睜眼。
“嬌嬌——你出來了。”
給陳花嬌惡心的一身雞皮疙瘩小跑著出去了。
用極快的速度一路奔到車庫,即使腳上踩著小高跟也和後麵有惡鬼追她一樣大步流星,按車鑰匙開車門上車一氣嗬成,給裴白衣留下了一溜車尾氣。
她打電話給閨蜜說要去馬爾代夫旅行,就現在,順便還給陳殷發了條短信。
“我把裴白衣趕出去了,他現在不是我男朋友了,替我‘照顧’一下他哦。”陳花嬌發這段話時已經在機場了。
陳殷三分鐘沒到就回了,回了她好幾條消息。
“在哪裡?”
“原來他叫裴白衣啊,真好聽。”
看這幾條消息陳花嬌就覺得這傻妹妹沒救了,怎麼會有傻x第一反應是先關注名字好不好聽啊,不會她就是傳說中的“戀愛腦”。
果不其然,三十分鐘後陳殷給她發了個定位,已經到她家裡了。
要知道陳殷家到陳花嬌家開車要四十五分鐘,這還是一路綠燈的情況下。
“你駕照還在嗎?”陳花嬌給她妹發消息。
“……還在。”對麵顯示對方正在輸入中後發的。
陳花嬌:……絕了
她以為這兩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陳殷傻,裴白衣癡,這不是剛剛好嗎。
可一切都從她回馬爾代夫後變了。
她的好妹妹可不似她想的那樣單純善良,在國外不是換情人的那種花,而是手法花。
陳家人把她當傻子,在國外的那些同學都知道,千萬彆招惹陳殷,陳殷人不壞,待人接物都是很舒服的,就是床上手段實在折磨人,幾任男友一開始都是愛她愛到底,後麵就是怕她怕到死。
在外她溫柔禮貌,在內就變了副樣子,長期健身使她力大無比,把人往床上一摔由著性子玩而且她口味獨特,喜歡的都是小白臉,最好是腰肢纖細,體態漂亮,不過她最恨的就是給子騙她當工具人,所以都會找情史清白的。
可憐的裴白衣不知道的是,他好不容易從一個深淵脫離,卻來到了另一個深淵,陳殷那段時間可愛慘了他。
他哭得嗓子都啞了,直到他說要講課陳殷才肯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