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下了工的白雲浩並沒有馬上趕回家,而是朝著怡夢樓的方向去。
他好奇南煙說的跟他哥有關係的禮物是什麼!
不過,這次他並沒有光明正大的從正門進入,而是朝怡夢樓的後院翻牆進去。
那些守門的打手,根本不是他的對手,發覺不到白雲浩已經翻牆進入。
尋煙閣
南煙正在浴桶裡泡澡,假寐之際,忽而聽到窗戶有響動,以為是伺候他的小丫頭又擅自進了他的房,他未睜開眼,眉間卻有可見的煩躁之色。
“我不是說沒我的吩咐,不許進來嗎”
房內並沒有傳來第二道異響,南煙終於警惕的睜開了眼,朝著屏風外望去。
屏風是仕女圖,布料通透,可隱約窺見外頭的情況,隻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外頭一動不動。
南煙還沒開口質問,對方依然搶先開口。
“你說的跟我哥有關係的東西是什麼?”
聽到這帶著少年的聲音,南煙認出來是誰了,他放鬆了警惕,依舊靠在浴桶處。
“你進來,我就告訴你”
懶洋洋的聲音中還帶著絲絲魅惑勾引。
屏風外的人不為所動,卻也沒走,看來對他的禮物是非常好奇呀!!
南煙輕輕莞爾,“怎麼,上次你都敢脫我衣服,現在卻不敢進來?”
白雲浩思索了下,終是挪動了步子。
屏風內,浴桶四周圍繞著輕紗,但這種遮擋沒有任何作用,反而營造出曖昧的氣氛。
這裡看進去,不過隻是看到了南煙靠在浴桶外的玉璧和半個香肩,但足夠撫媚勾人。
“你,你說的是什麼?”白雲浩看著裡頭,臉不紅心不跳,似乎他對這個禮物的期待程度,更多於眼前的美人。
南煙忽然站起了身,美人出浴,身姿妖嬈白皙,哪怕是男子也難逃特意調教過的這樣的尤物,難怪世間總有打破陰陽結合的規則。
白雲浩立即躲開視線,聽著那水聲和滴答聲,判斷著那人是起來了。
南煙隨意套了件粉色的紗衣,幾近□□的走到他麵前,白雲浩不著痕跡的掃了眼,打算轉身要走。
“誒,你不想要了呀?這可是和你哥增進感情的好禮物喔!”
白雲浩猶豫了下,終是定在了原地。
南煙似柔若無骨的貼到他懷裡,未著寸縷的身體曲線玲瓏,任是誰都忍不住抱進懷裡。
他挑起白雲浩的一縷發死,低低柔柔的勾著媚眼,“你真的不想跟我再試一下?”
沒錯,上次白雲浩確實把人撲倒了,還把人脫了個精光,結果正當南煙躺著等眼前的少年為他瘋狂時,上方依舊穿的整齊少年,卻看著他皺了皺眉頭。
“我不喜歡你身上的味道”
“你的眼睛沒我哥好看”
“我哥嘴唇很好看”
“我哥皮膚像雪一樣”
···
得,他上次就這樣裸躺著被數落個夠,從情欲沸騰到一盆冷水,試問,他何時受過這種待遇,他今晚就是想閒來無事看中了一個少年,就是像征服他,結果他做錯了什麼?
他什麼也沒做,被剝光了身子數落。
簡直就是他的黑曆史。
後來少年穿帶整齊的進房,然後穿戴整齊的又離開,外人以為他是和少年春宵一度值千金,誰人知道他是躺了一晚的冷板床?
哪怕此刻南煙如此□□勾引他,眼前的少年除了因為羞赧的情緒外,根本就沒有心動的情欲之色。
白雲浩退了一步,抿著唇,固執的偏頭沒看他,但腦子卻遊移天外,想著若是他哥穿粉色的紗衣···
忽然,鼻尖一陣熱乎,他一摸,竟是鼻血,他尷尬的捂著鼻子,而南煙一副了然的看著他。
他現在總算知道,這世上有些人就是他萬般有多大的魅力也無法撼動他的心房。
南煙輕笑了下,終是穿上了衣裳,放棄了征服的打算,他算是敗在這個少年手裡了。
可縱然如此,他卻未感到被羞辱,因為,這個人,將他當成了一個人看待,一個正常人。
他在這風月場所裡,雖是如魚得水,可聽雨有句話是對的,花無百日紅,他終會凋零,而那些捧著他的人又有多少是真心,還不是饞他的身子,又有多少人將他當成下三流來看待。
所以他願意原諒他。
南煙從櫃子裡取出一本畫冊,“這可是我的珍藏版,市麵上都買不到了,你可得好好看”
白雲浩接過來,根本不知道是什麼,就拿在手裡,眼睛發亮的點點頭,就跟拿到了什麼絕世神功一樣。
拿到了東西,又是要走,方向是窗口。
南煙又叫住了他。
“不如,你今晚留下來”
白雲浩搖搖頭,他已經知道自己不喜歡男子,隻不過,剛好他喜歡他哥,而他哥又剛好是男子而已。
南煙脫光在他麵前,他也隻會幻想這人是他哥。
再者,南煙美是美,卻是俗世裡的一隻野玫瑰,而他哥,像是雪山之巔高不可攀的白蓮,隻可遠觀,不能褻玩,連他哥一根發絲都比不上,他要捧著的人,是他心尖上的人,沒有任何人可以代替。
想當年他哥還沒長開時,就已經惹得和平鎮街坊領居的一陣騷亂了,如今若不是常年躲在家裡,也早就被人惦記上。
“你彆誤會,我是想說,你躲在我的衣櫃裡,不如現場觀摩觀摩如何?”
南煙覺得自己對這個少年實在太好了,與其說好,還不如說他太寂寞了,枕邊人哪怕天天換,他依舊空虛寂寞,如今遇到一個實打實死心眼的,他就覺得有趣好玩。
當然,他也有壞心思,少年不與他歡好,他就打算讓他現場觀摩教學,懲罰是愛yu折磨。
像這種剛開竅的少年,最是忍不住了吧!!
白雲浩沒說話,但是已經在考慮了。
“你留下來觀摩一晚,肯定受益匪淺喔”
南煙覺得自己是瘋了。
誰會求一個人留下來看自己和彆人春色。
白雲浩思索了下,還是答應留了下來,隻不過心裡又在擔心他哥要等他到深夜了。
早晨的時候一柱擎天,十分難受,以前懵懂無知還以為身體出了什麼問題,最近才知道原來他是因為這個難受,第一次在怡夢樓裡看了一次現場觀摩,他就無師自通,學會使用右手。
不過那晚距離有點遠,且又是偷偷摸摸的,看得他很不過癮,這次南煙主動留他看,他覺得可以再觀摩學習一番。
····
夜上中天,白離打了無數個哈欠,在院子外走來走去,試圖用走動的方法緩解身上的寒冷。
白雲浩昨晚也沒說今晚不回啊!
該不會除了什麼事吧!!
白離擔憂的咬著手指頭,不停的看向村口的方向。
烏黑的夜裡,他多希望白雲浩突然冒出來,讓他放心。
不會是又喝醉了,暈倒在半路了吧!!
白離在腦中做了許多不安心的假設,越假設越擔憂。
正當他打算回去拿個燈籠去尋人時,黑暗中二麻子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
白離轉身看到他,略顯疑惑,“二麻子,這麼晚了,你怎麼在這裡?”
二麻子對著村外的方向比手劃腳,一副非常著急的樣子。
白離皺眉:“村外有什麼?”
二麻子指了指白離家裡,又指了指白離,聲音嗯嗯啊啊的,一副努力想要表達出來,卻表達不出來的急迫感。
“你是說,我弟弟白雲浩嗎?”
見他終於明白了,二麻子趕緊點點頭。
白離著急的問,“我弟弟在哪裡?”
二麻子指著村外的方向。
“快帶我去”
白離根本想也沒想,就相信了二麻子,跟著二麻子朝著村外跑。
此時已經深夜,家家戶戶閉門睡覺,根本不知道兩人在夜色裡狂奔。
出了村口,白離越走越快,二麻子在身後追的辛苦。
“人呢?人在哪?”
眼前一片黑乎乎,什麼也看不見,哪怕自己手上拿著燈籠,也找不透前方的路。
白離剛轉頭,隻覺後腦勺一陣劇痛,他當即陷入了昏厥,栽在了地上。
“嘿嘿,終於釣到了一條大魚”
原本一直裝聾作啞的二麻子突然開口說話,他一改以往卑微之色,冷笑著扔掉手中的粗棍子,拍了拍手。
月色很亮,照的整個夜晚猶如白日,二麻子能清晰看到躺在地上的人側臉,美若天仙啊!!
他摸了把稍想已久的臉,“彆怪我不地道,誰叫你一個男人長了這麼一張臉,把你賣到怡夢樓,我下半輩子都得吃香喝辣的”
“不過,白雲浩那家夥老是針對我,我要是不給點顏色,豈不是浪費他的苦心?”
二麻子看著地上的人,突然猥瑣的笑起來。
直接賣掉,進了怡夢樓,可就萬人枕,還不如讓他先過把天仙的癮。
“你說,你想如何死法”
突然,夜色裡冒出來一道蒼老低沉的聲音,嚇了二麻子一跳,他趕緊撿起棍子,站起身,朝著四周看去:“什,什麼人”
“彆在這裝神弄鬼”
“出來”
“啊”
右臂毫無預兆的脫離了他的肩膀,二麻子撕心裂肺的尖叫,捂著流血不止的肩膀跪在地上。
還沒來得及反應失去右臂的痛楚,下一刻,左臂也脫離他的左肩,二麻子倒在血泊之中。
黑暗中,一道黑色的身影緩緩出現,踩在滿是砂石的地上,在寂靜的黑暗中發出淒厲的聲響。
一縷白發從兜帽裡掉出來,老者看了看地上的人。
草叢裡有細細的攢動,老者神色微眯,手一抬,銀針閃著亮光沒入草叢裡,隻聽悶哼一聲,便又恢複了寂靜。
白雲浩回來時,已經是下半夜了,他回到家,看到老者坐在客廳,頓時臉色一冷。
老者這次倒不慌不忙,“你哥差點中計被騙,屬下迫不得已出手相救”
說來也巧,他正好來到附近打算隔天再找白雲浩,結果剛好碰上了這事。
白雲浩慌張的朝他哥的屋子裡去,看到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他立即轉過頭,眼睛就跟刀子一樣質問老者。
老者躬身解釋:“他被打了悶棍,沒有什麼大礙,屬下給他上了點特製的藥,明天就能醒了”
白雲浩去摸他哥的頭,果然有一個腫包,他咬牙切齒“誰乾的”
“村裡的一個人,不過被我解決了,屍體丟去了狼群裡”
老者說的很淡然,似乎對這種事是家常便飯。
白雲浩突然想到他剛剛回來的路上看到的那灘血跡,眼中閃過厲色,可惜了,就這麼死了。
“少主沒什麼事的話,屬下告退”
“等等”
白雲浩站起身,臉上已經毫無少年的天真癡傻,眼中滿是戾氣,“派幾個人,保護我哥的安全”
二長老勾了勾唇,“屬下遵命”
“少主,不如等少主哥哥娶妻後,您隨我回教裡吧!”
白雲浩聽完,立即憤怒拍碎了木桌,“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