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夢樓滿是胭脂粉的香味,熏的白雲浩忍不住想打噴嚏,濃鬱的他隻想往後逃。
小六兒擔心他反悔,示意一旁的姑娘趕緊過來,姑娘都是經驗老手,立馬會意的一人一胳膊將人架上了二樓包間。
入了包間,白雲浩連連推開人,但奈何一旁的女子就像是無骨的蛇妖一樣,纏在他身上,他欲要發怒,立即被小六兒提醒:“彆忘了學習”
對啊,他是來學習下,以後他哥來請教他,他就不會不懂了。
可是,如果他哥身上被圍著這些人,被纏著這些人,為何總覺得心口是悶悶的,有些不快。
是胭脂俗粉的味道讓他難受,還是被灌了幾口酒後,有些暈乎乎了呢!
以前小的時候,他總會說他不娶,哥哥也不可以娶,兩人在一起一輩子,但是越是長大後,他懂得陰陽結合才是符合人常的,所以他知道,有一天他哥或許會娶媳婦,而他···
又灌了一杯酒,心口鬱結,他才不喜歡這些女人。
“小哥哥,來來來,喝一杯”
一旁的女子無骨的倒在白雲浩身旁,胸前波濤洶湧頂著對方的胳膊,似有似無的撩撥摩擦著,看著眼前帥氣英俊的客人,姑娘們都躍躍欲試,要是能和這樣質量的春宵一次,那也值了。
小六兒早不管白雲浩的情況了,自個左擁右抱的一口親一個,好不快活,手那是在姑娘身上不規矩的摸來摸去,臉上滿是□□之色。
白雲浩被灌的暈乎,姑娘們是一杯一杯的灌過來,白雲浩立即推開人,站起身:“我要去下茅廁”
再不走,他都要被這些脂粉香給熏吐了。
“誒呀,小哥哥,我扶你去”
“不用不用”
踉踉蹌蹌的就出了門。。
傍晚時分,怡夢樓已經完全開張,張燈結彩,紅綢怡夢,姑娘們身著薄紗,魅惑著路過的行人,心誌不堅定的話,則會中了蠱一樣,被蒙蔽了雙眼,任姑娘羅織幻象,沉浸在溫柔鄉中。
怡夢樓內,每個角落都有姑娘和客人打情罵俏,畫麵露骨,讓未經人事的白雲浩感到麵紅耳赤,已經分不清是喝醉的紅,還是看到了不堪的場麵而羞紅。
他的哥哥有一天也會如同這般,抱著姑娘親熱麼?
他的哥哥那纖細白皙的手要在放在彆人的身上,或者彆的人碰向他哥的身體,他都覺得難受至極。
這種依賴,太過強烈,強烈到白雲浩經常不知道怎麼辦才好,因此,前年,他為了讓自己生怕舍不得他哥,就再也沒和他一起睡過,也不跟他哥一起洗澡了。
做這些親密的事,他體內總是有一種莫名的騷動,他覺得自己就是太喜歡他哥了,所以總是想親近,以至於他無法接受他哥將來要娶妻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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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裡,雪一直下,一陣淩厲的冷風撲麵吹來,將他的醉意吹的七七八八,他沒有去茅房,隻是為了躲避那嗆鼻的胭脂濃粉的味道。
他自嘲一笑,這樣,他可怎麼討得到老婆?
話說哥哥整天在家裡寫書,哪裡還有時間認識女孩子?
這麼一想,鬱結的心情,似乎又好了些,連他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哥哥討不到老婆,他卻辛災樂禍的心情。
心情忽好忽壞的白雲浩,感覺那股憋屈的感覺又湧了上來。
左右看了下,這裡後院似乎沒有人,或許是太冷了,姑娘應該也不會把客人往這領。
吹了一會冷風,白雲浩打算溜掉回家時,正轉身,忽而聽到有腳步聲和說話聲朝這邊走來,所經之地正好是白雲浩這條唯一的必經之路,白雲浩不想惹人注意,身體一躍,毫不費勁的就跳上了房梁掛著。
隨著腳步聲的靠近,兩人的說話聲也越來越清晰,白雲浩隻聽一人說話細聲細語一人說話則粗聲粗氣的,以為是姑娘和客人。
“哥哥,你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晚”
“嘿嘿,小南南,彆生氣,家中母老虎管的嚴,我可是費了老勁才偷溜出來的”
兩人走進了,透過月光,白雲浩略微瞪了下眼睛,這說話細聲細語的人,居然不是姑娘,一身青衣,身材較小,胸前平坦,梳著男頭,麵相稚嫩,看起來估摸不過是十三四歲的少年而已,哪怕說話再雌雄莫辨,憑白雲浩極厲的眼力見,透過夜色也能瞧見那輕聲細語的人喉嚨有著難以忽視的喉結,也是不難辨認是雌雄了。
“哼,你這麼怕家裡的母老虎,還來管我作甚”
那少年嬌聲嬌氣,對著身旁摟著自己的男人嬌嗔,小拳頭軟軟的打在男人的身上,男人非但沒生氣,反而攥住小拳頭親了親,“哎呦呦,小南南,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從有了你,我都對那母老虎沒了興趣,整天對你牽腸掛肚,恨不得娶你回去,天天享福”
“你討厭”
白雲浩不知道,一個男人也能如此模樣,當真是大開眼界了,看著兩人打情罵俏的走遠,他想了想,跳下了房梁,腳步跟了上去。
兩人一路旁若無人的親親我我,旁的客人或者姑娘都見怪不怪,直接進了三樓的一間房,這怡夢樓總共六層樓,一樓是公共廳,二樓是包間,三樓四樓是客房,五樓是姑娘的房間,
白雲浩假裝路過,等左右無人,他悄悄溜進了房間。
房間內布置十分簡潔,幾層紗簾就當是阻隔了視線,隱隱約約可見裡外,裡麵的兩人正急不可耐的扒著衣服進入主題,根本沒發現房門被打開進來了人。
白雲浩側身躲在唯一一處可以躲避的圓柱後,輕輕撩起沙簾,裡麵上演的春光大戲一覽無遺。
“討厭,你輕點,壓疼我了”
“我的寶兒,來,讓爺好好疼疼你”
...
不知是不是酒意上頭,白雲浩紅透了臉,可一雙眼睛卻沒法移開。
白雲浩忍不住想到了什麼。
如果那少年換成···
白雲浩呼吸一窒,隻覺鼻尖有一股熱流,他摸了摸,愕然的看到了滿手的血,他趕忙捂住了不斷流血的鼻子。
然後逃也似的離開了房間。
他不知道怎麼回的家,他連馬都忘了騎,頂著風雪,一路都在想著剛才的畫麵。
夜晚寒風凜冽,白雲浩的心臟卻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著,冬日的寒風都無法吹散他身上的熱度。
等回到家時,他身體的燥熱依舊沒有減輕半分,甚至見到趴在油燈下的那抹身影,他猶如受驚般躲進了自己的房間。
白離趴在桌上的腦袋微微動了下,抬起迷糊的腦袋,他看了看沒有關好的門,又看了看一旁緊閉的房門,他揉了揉眼睛,剛才是小浩回來了?
“小浩”
白離叫了聲 ,沒人回應。
一股風冷夾著雪吹進來,白離被冷的一激靈,趕緊起身去關門。
“小浩,你回來了?”白離敲了敲房門。
裡麵傳來一聲悶應,白離疑惑的拉了拉門把手,發現門被反鎖了,這情況好像還從來沒有過。
白離皺眉,難道被人欺負了?
想到可能是這樣,白離越發擔心的敲門,“小浩,你乾嘛,出來”
“哥,我累了,我想睡覺”
去年白雲浩突然說想去學武,就在鎮上找了個師傅學,偶爾晚回也是有時,不過都會提前說,可是昨日可沒提前說今日要晚回,而且平時白雲浩回來可都是纏著和他嘮嗑的,哪裡像今晚這般?
白離不懷疑才怪,繼續敲門,“李嫣妹妹帶了烤地瓜,我給你留在鍋裡,還熱乎呢,你吃完飯了沒有?”
白離沒聽到回應,就側耳貼在門板上,未料,白雲浩刷拉就打開門,白離沒反應過來,“誒呀”一聲就撲進了白雲浩的懷裡。
白雲浩抱了個滿懷,畫麵又想到今晚看過的不可描述畫麵,他趕緊扶正他哥,鬆開手。
白離不疑有他,對著他上下打量,“你沒什麼事吧?”
這熊孩子已經長得比他還高了,不過看起來穿著衣服,也沒看著是不是被打了。
他抬手就去抓他的手,擼起他的袖子左看右看。
屋內放著三盞油燈,白離怕黑,所以屋內總是被照的猶如白晝,白雲浩略微低頭,就能看到他哥那忽閃忽閃像扇子一樣的睫毛,那精致的鼻梁,好看的粉色唇瓣,整個五官就像是捏泥人給捏的剛剛好的完美傑作,以前他就知道他哥長得好看,隨著年月的增長,他總覺得他哥長得越發好看,好看的都有些雌雄莫辨的趨勢,若是出門,總要男人女人都忍不住多回頭幾眼。
那怡夢樓嬌滴滴的少年,哪裡及得上眼前的一根頭發,感受到他哥手指冰涼柔軟的觸感,白離又忍不住想起了那個畫麵,剛壓下去的熱氣猛的又湧了上來,他猛然抽回了收。
似乎抽手的動作太過受驚的樣子,白離抬眼疑惑的看他。
白雲浩根本不敢看他,生怕對方看出他的那點不堪的心思,為了掩飾自己,他尷尬笑起來:“哥,你乾嘛呢,不是說有烤地瓜嗎,我想吃烤地瓜了”
本來聽到李嫣送烤地瓜過來他是非常生氣的,結果這一頓操作,他什麼氣都忘了,隻想趕緊讓他哥將注意力遠離他的身上。
白離見他手上無傷,他的樣子也不像是被揍了,沒有察覺對方不同往日的異樣神色,便被轉開了注意力,“是呢,我去拿,你坐著”
“好好好”白雲浩迫不及待的應聲,看他哥轉身分去了後院,他鬆了口氣。
他的心臟到現在還在怦怦亂跳著,他看著後院的方向一邊朝著胸口捶了兩下,心跳聲這麼大,萬一被哥哥聽到可怎麼辦。
白離端著一碗麵進來,一碗番薯,這麵是白離今晚做的,一直熱在鍋裡。
“哥,這是你做的?”
白離點點頭,“你今晚怎麼這麼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