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1 / 1)

我在八零當媒婆 遲零 2990 字 9個月前

袁蔓趕忙給她倒了一杯水,從她手裡將那隻鍋刷接了過來:“咋回事?慢慢說。”

“她,她倆……”王三鳳擺擺手,“她倆被那殺,殺千刀的給,給打了!”

殺千刀的?

劉二叔!

王新軍難得從城裡來一趟,還給自己和孫子帶了不少禮物,劉二叔自然不會小氣。特意讓劉二嬸做了一桌子的好菜,還燉了一斤排骨,說要讓大侄子吃頓好的。

好飯好菜豈能沒酒?

劉二叔找個借口,說王新軍大了,男子漢大丈夫得有點酒量,於是叔侄倆便一人一杯地喝了起來。

說是這麼說,可十八歲的少年能喝多少?打的那兩斤白酒幾乎都進了劉二叔一個人的肚子。

見劉二叔酒意上頭,劉二嬸便勸他回屋休息,哪成想一開口就被甩了一巴掌。當閨女的劉燕知道他要耍酒瘋,想拉著王新軍和王三鳳她們躲躲,結果剛站起身就被扯著頭發揪了回去。

王新軍:???

看到二姑和表妹挨打,王新軍的酒當即醒了,還沒理論兩句就被劉二叔推到了地上。

王三鳳知道自己攔不住,叫了鄰居來攔後,便急著來村委會找救兵。

“劉孬喝了酒啥德行你也知道,我姐又護著小軍和小燕,可被打得不輕!”

說著,王三鳳便拉著她要走,“這出手沒輕沒重的……她嬸兒,快跟我去瞧瞧吧!”

羅招娣抹了一把嘴上的油,趕忙跟她出了門,同時對袁蔓說道:“快去村長家,叫他去劉家一趟。”

袁蔓:“哎!”

……

袁蔓帶著村長來到劉二叔家時,門口站滿了看熱鬨的人,有的抱著孩子、有的叼著水煙、還有人看得津津有味,一邊瞧熱鬨一邊就著蒜扒拉起了碗裡的撈麵條。

院子裡一片狼藉,被掀翻的桌子、被砸碎的碗還有灑了一地的飯菜。

劉二嬸渾身是傷,鼻血浸濕了紙,陪在她身邊的劉燕也傷得不輕,眼下隱隱泛著一圈烏青,每眨一下眼都疼得很。

而打人的劉二叔則被幾個男人按在了屋裡,時不時還能聽到他的幾聲叫罵。

“咋大白天就喝上了?”瞧著劉二嬸被扯散的頭發,村長埋怨了一句。

劉二嬸坐在那沒說話,擺了擺手後,靜靜地淌著眼淚。

“我,我喝兩口酒咋了?靠嫩娘,要她個鱉,鱉孫管?”

屋裡,劉二叔口齒不清地罵了幾句。

王新軍坐在屋外的台階上,雙手搭在膝蓋上大口地喘著粗氣。昨天乾乾淨淨的白襯衫此刻沾了姑姑和表妹的血淚,胸口處還被撕了好大的一個口子。

兩杯酒下肚,他的腦子暈乎的不行,看啥都是重影,又被劉二叔叮咣五六一頓揍,意識更是模糊了。

可當他聽到劉二叔嘴裡還不乾不淨地罵人,氣得他又“蹭”地一下站起身,想衝進去再跟他打一架。

“彆動!”

袁蔓一下就把他給按住了,“好不容易安生一會,你又想乾啥?”

“我……”當然是要揍他啊!

袁蔓知道他要說什麼,於是小聲地提醒道,“你打不過他,想動手得等他酒醒了再說。”

王新軍:???

喝醉了的劉孬就是條瘋狗,沒理智、沒人性,動起手來那是往死了打,鐵鏈子都拴不住,要不裡麵人多肯定製服不住他。

王新軍這時候進去鐵定要吃虧,不如等他酒醒了,再教訓他一頓。

羅招娣和幾個女鄰居扶著劉二嬸她們娘兒倆到一旁的屋子,拿來酒精小心翼翼地替她們清理著身上的傷口。

袁蔓守在屋門口,遠遠瞥了眼她們的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看得人觸目驚心。

“你說說,這大白天喝啥酒?這麼多人瞧著,多丟人啊。”

袁蔓:?

“這龜孫下手真是狠……唉,再忍忍吧,過幾年興許就好了。”

袁蔓:??

“以後可不敢讓他再喝酒了,對了,一會記得給恁侄兒囑咐一聲,可彆叫他回去說點啥。”

袁蔓:???

看她們的模樣一個個也是很心疼劉二嬸娘兒倆的,但說的這話,咋聽著那麼刺耳呢?

妹妹挨了打,憑啥不讓哥哥知道?

王新軍看到姑姑受罪都知道為她出頭,王大龍要是知道妹妹過得是這日子,肯定會來好好教訓他一頓!

說不定,還會想辦法帶她脫離苦海。

劉二嬸沒說話,隻是一聲接一聲地歎著氣,“我倒沒啥,就是燕兒跟我受苦了。”

抹去臉上的眼淚,她慢慢轉過身,重新給劉燕編起了麻花辮。

看著長成大姑娘的女兒,劉二嬸的眼睛裡那抹希望還散發著微弱的光。

如今,她是自己在這個家裡支撐下去的精神支柱。

就像大兒子和二兒子那樣,走得遠遠的,不要再回來。

隻要女兒能夠嫁出去,逃離這個虎狼窟,那她這輩子就沒啥遺憾了。

隻要兒女們能過得好,當娘的就算是死也值了。

“等嫁了人,日子就好過了。”

“我不嫁!”劉燕轉過身,執拗地掉了兩滴淚,“我嫁了你咋辦?我爹打你連個攔的人都沒有,他不得打死你啊!”

王三鳳不輕不重地在她肩膀上拍了一下,“傻閨女!你娘這麼熬著不還是為了你啊?她是為了你好,隻有你嫁出去,你娘才能放心!”

“不嫁不嫁我就不嫁!”

劉燕一頭撲進了劉二嬸的懷裡,泣不成聲。

母女連心,當娘的希望女兒逃離這虎狼窟,當女兒的何嘗不想親娘能過上好日子?

可……

“再熬幾年吧,再熬幾年,劉孬的脾氣總會好的。”鄰居繼續勸道。

袁蔓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開了口,“那萬一劉叔的脾氣一直這麼差,咋辦?”

“人老了脾氣自然就好了,”另一個鄰居跟著說道,“俺家那口年輕也是個暴脾氣,你看現在,敢大聲跟我說一句話不?”

袁蔓:“劉叔比你家我姚叔大多少?這麼多年都沒改,以後也肯定不可能會改。”

“要我說,還得是彆讓他喝酒,你瞧平常?不喝酒啥事都沒有。”

袁蔓不以為然,“這怎麼攔,萬一攔的時候不願意,不還得跟嬸子動手?”

“那你說咋辦?!”

“這丫頭,咋一點腦子都沒?”

“就是,難不成還得一脖子吊死?直接跑到閻王爺那告黑狀去?”

連續被袁蔓噎了幾次,一屋子姑婆姨娘滿臉都寫著不樂意。

這小姑娘咋一點眼色都沒啊?

人家剛挨完打心裡正難受著呢,連勸個人都不懂,淨說些讓人接不上的話。

袁蔓走進屋,來到劉二嬸身邊,正經八百地說:“咱不用跑到閻王爺那告狀,直接到民政局,跟他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