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帶著迷醉性的信息素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開始彌散開來了。

阿利亞不禁開始屏住了呼吸，默不作聲的往後退去。

“這次感覺和之前有點不太一樣了。”托尼對自己的變化表現出了十足的困惑，他皺了皺鼻子，似乎察覺到了彼此信息素的改變。

“你聞起來也與之前有所不同。”托尼似乎無意識地吞咽了一口唾沫，覺得有些乾渴，“這是正常的嗎？”

托尼開始緩步朝著阿利亞靠近了，阿利亞抬手阻止了他的繼續逼近，“我大概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

托尼略顯疑惑，但還是停止了自己的動作，站定後，不自覺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將那條斜紋領帶稍稍扯開了一些，“所以是什麼？”

阿利亞也吞了一口唾沫，從來沒覺得在斯塔克先生的實驗室內有這麼難熬過，“你能加大空氣循環係統的功率嗎？

你的信息素現在對我來說，有點過於…危險了。”

托尼翹起了嘴角，似乎並不以為意，甚至打趣道，“好吧，我就知道自己的吸引力難以抵抗，OK，如你所願。”

在空氣循環係統開始工作之後，獨屬於對方的信息素味道開始稍微淡去了一些，阿利亞終於覺得自己可以再度呼吸了，她甚至不敢大喘氣，覺得一股模糊的燥火在她的小腹部逐漸燃起。

“我現在應該是alpha，”阿利亞的臉色有點奇怪，“而且根據我的一貫經驗，斯塔克先生，你此刻應該是omega。”

托尼的神情似乎凝滯了片刻，接著他皺起眉頭，似乎不太相信，眨了眨眼睛，張了張嘴，似乎阿利亞說的不是英文一般，“pardon?”

阿利亞開始有點慌張了，解釋的聲音逐漸微弱，“呃，斯塔克先生，實際上我的能力的屬性分配機製相當隨機，它並不依靠性彆或者是性格來分配屬性，而且每一次的屬性都可能會發生變化，就比如我自己，我已經嘗試過所有的屬性了。

而且這隻是暫時的，請不要擔心。”

“哦，好吧。”托尼的表情有點古怪，隻是語氣開始變得乾巴巴的，“也算是一種體驗了。

不過這樣更好，我或許能夠更加切身實地地體會到你的難處，有體驗才會有發言權。”

阿利亞的表情開始變得有點虛弱，不知不覺中她已經往後退了很遠，直接抵到了實驗室另一頭的工作台邊了，她似乎有所忍耐著，手指正緊緊扒住了工作台的邊緣。

托尼注意到了她的動作。

他正拿起了早就準備好的采集管，對準了自己的手臂血管，乾脆利落地紮了下去，直到采樣管抽滿之後才放到了一邊。

托尼暼著阿利亞的狀態，抽空詢問道，“你看上去有點，不太對勁，你還好嗎？”

“事實上，我希望…能夠中止這次實驗。”阿利亞甚至不太敢看托尼此刻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又開始臨陣脫逃了，但這次真的是特殊狀況，因為眼下的狀態對她對托尼來說都有點太過危險了。

托尼有點費解的抬頭，“為什麼？”

“我…”阿利亞開始覺得腹內的空虛感開始變得明顯了，她感覺到自己的信息素開始變得有攻擊性起來，她隻能委婉表示，“事實上，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進食了。”

托尼一開始似乎並沒有聽懂她的意思，好半晌，托尼才反應了過來，魅魔的進食概念和人類是不一樣的。

“所以你的食物是具體的某種物質還是能量？”托尼也通過某些渠道對魅魔這種魔法側生物擁有了一定的了解，而那些渠道包括但不限於網絡途徑或者是神盾局的絕密檔案。

阿利亞知道這種詢問是有必要的，但她的臉還是因此不自覺的燙了起來。

“應該是能量，我也進行過一些嘗試，”在她回複的期間，托尼的視線幾乎就沒從她的臉上移開過，這讓她局促的更加不敢抬頭直視對方了，“我也能通過攝取某些具體的物質獲得足夠的能量。”

托尼唔了一聲，端著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思索。

接著他就作出了一個決定，“恰恰相反，我認為這是一次絕妙的實驗機會。

就像我所說的，你需要最大程度的釋放自我，這樣的實驗才能幫助你認識自己力量的極限。

這種狀態下你的能量水平才能說明一些事情，我才能根據你當前的狀態改進漢克提供的那種抑製藥劑。”

“可是，這太危險了。”阿利亞顯然還有點遲疑，“畢竟我不一定能夠控製自己的能力。”

“我覺得這是正常的實驗風險，即使是小學生的科學實驗，也會擁有一定的風險，比如炸試管或者燒穿桌麵，這是當然的，束手束腳可不是我的風格。

隻有大膽才能有所發現有所改變。

我還記得我第一次騰空時的場景，要知道那些恐怖分子的槍管才不會因為我是新手而對我有所放水。

你或許應該勇敢一點，阿利亞，人生何妨一試。”

阿利亞被托尼說服了，的確，她在發現自己擁有特殊能力之後，她都在想辦法掩藏自己的能力，一味壓製似乎適得其反，就像鋼鐵俠所說的，人生何妨一試，她似乎從來就沒有大膽過。

“看來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不過在開展進一步的實驗之前，我得采集一下你的生物信息，以及測量一下你的能量波動水平。”托尼朝著阿利亞招了招手，示意她走過來。

阿利亞深呼吸了好幾口去，這才努力壓抑下了那種危險的躁動，走向了托尼。

托尼示意她坐到采樣台邊，讓她伸出手，鑒於她當前對自己的觸碰似乎有點過於敏感，他選擇操控機械臂采取她的血液。

“嗯，下一步，我需要你的體，液。”托尼表情相當自然地提出了讓阿利亞差點從位置上驚恐地跳起來的實驗要求。

在阿利亞臉色爆紅，耳朵幾乎差點開始冒煙的時候，托尼才大喘氣地補上了後半句話，“唔，唾液就可以了。”

托尼遞給阿利亞一個采集管，阿利亞這才哆嗦著手接了過去，轉過頭，躲避著托尼的視線，完成了對唾液的采集。

按道理來說，她完全沒必要對斯塔克先生產生過度的戒備心，他是一個瘋狂的科學家，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而且就現狀來說，處於更危險的處境上的人是斯塔克先生而不是她，她似乎更加不需要如此提心吊膽了。

但斯塔克先生的大膽還是讓她有點膽戰心驚的。

“那麼，一般來說，你的進食方式是怎麼樣的？”托尼再度開口，拋出又一個令她難以回答的問題。

托尼的眼神異常澄澈，除了求知欲以外似乎並不參雜其它內容，這讓阿利亞越發不自在了起來。

她挪開了眼睛，避免與對方的視線接觸，“擁抱，接吻之類的。我暫時還沒有試過其它的方式。”

托尼的眼睫煽動了幾下，阿利亞發覺到那雙眼睛對自己的吸引開始變得越來越強了，它們令她想到了蜜糖、琥珀還有酒液，昂貴而甜美。

“那麼要試試看嗎？”托尼俯下身，突然湊近了坐在采樣台旁邊的阿利亞。

阿利亞感覺自己過快的心跳在此刻驟停。

“隻是為了實驗。我需要確認進食前後你的狀態變化。”托尼的表情依然淡定的厲害，但他的氣息卻變得灼熱了起來。

阿利亞隻感覺自己被他過於濃鬱的信息素嗆了一口，她慌亂的想要逃避這一切，“這，這不合適。”

“如果不對此加以研究，我們永遠也找不到合適的解決辦法。這隻是必要的研究手段罷了。

還是說你對我這樣的實驗目標並不滿意，隻有韋恩家的那個小子才符合你的標準嗎？”

在托尼說話的時候，他的唇瓣顯現出一種過於柔和豔麗的色澤，有點異常迷人了，結合他剛剛提出的實驗要求，阿利亞開始不自覺地盯著它看。

“不，不是這樣的。”阿利亞非常艱難地移開了自己的眼睛，她感覺糟糕透了。

這和在一個正在戒酒的酗酒者麵前擺了一杯美酒有什麼區彆？

但進食需求並不會因為她的堅強意誌而逐漸淡去，它正在不斷灼燒著她僅剩不多的理智。

而托尼開開合合的唇瓣似乎還在引誘著她進行嘗試。

“斯塔克先生，你當然…非常迷人，我隻是覺得——”阿利亞依然在抵抗著這種誘惑，畢竟她眼前的這道甜點是她的頂頭上司，是紐約城的守護者，是眾所周知的超級英雄。

他的每一重身份都讓她感到足夠的距離感，這會讓她感覺到一些事情突破了原有的邊界，並感覺自己褻瀆了對方。

“我覺得不要讓這件事情那麼複雜化就像我剛剛所說的那樣。”

托尼看出了阿利亞的猶豫，他決定由自己來打破這種僵持，於是他已經扣住了對方的後頸，同樣像是在說服自己一樣，他強調到，“這隻是一個實驗。”

迷醉的香氣與過於鮮明的柑橘味道開始互相糾纏，托尼知道自己是個複雜的人物，與他相比，阿利亞簡直簡單到一眼就可以看穿。

她很柔軟堅韌，難以想象，延遲滿足或許就是有這種好處，他覺得二人對這個吻都是足夠享受的。

天呐，這個吻比他想象的還要美好，足夠的甜美，熾熱，讓他不想分離。

但是就像他所說的，這隻是一個實驗，他必須停止了。

看著阿利亞那雙開始變得迷蒙的眼睛，托尼卻開始了自欺欺人，再度閉上了眼睛，準備繼續下去，“我覺得實驗似乎還不夠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