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1 / 1)

[七五]刀劍問情 羽邱 3861 字 1個月前

且說丁兆蘭和丁兆惠看了韓彰寄來的信以後,知道丁月華一時半會是不會回家了,不免有些擔心。

他們和丁老太太都掛念丁月華,可是丁老太太年紀大了,受不了舟車勞頓,丁兆蘭要管理江中事,抽不開身,所以能來看望丁月華的就隻剩下了丁兆惠一人,他不想去也得去。

不過其實丁兆蕙是想去的,畢竟自家妹妹第一次出遠門就被卷進這麼大的事裡,不去看一眼他也放不下心。

去是一定要去的,但丁兆蕙不喜歡出遠門,再加上擔心丁月華,所以他出發的時候心情不佳,想著當初丁月華和韓彰去開封找白玉堂的時候,他那時候若是跟他們一起去了,也不至於現在他隻能一個人趕路。

三個人一起走,他能輕鬆很多,像是住客棧啊、問路啊這種需要跟人打交道的事,他可以躲在丁月華和韓彰後麵做甩手掌櫃。

但一個人趕路就不行了,這些事都得他自己來,所以這一路上他感覺格外累。

好不容易終於騎馬來到了開封城外,走著走著,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對丁兆蕙這種不喜歡湊熱鬨的人來說,路上的人簡直太多了,他也不好意思讓彆人給他讓路,所以隻好下了馬,牽著馬的韁繩,跟著人群慢慢走。

越往開封城走,路上的人就越多,丁兆蕙的心情也越來越差,隻能安慰自己即將見到妹妹,這才打消了立刻騎上馬逃回家裡、離這麼多人遠遠的念頭。

又走了一段路後,路上的人多得根本就走不動了,丁兆蕙擠在人堆裡覺得難受,就又上了馬,往前方看去,想看看是不是前麵發生了什麼事,才會聚集這麼多人。

正巧比武招親的台子搭得很高,丁兆蕙又是坐在馬上,視野很好,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台子旁邊掛著的“比武招親”的幡子,目光再一轉,就恰好看到了站在高台上的蘇清。

這一看可不得了,丁兆蕙的心裡頓時像開了一園子的鮮花,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正所謂“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丁兆蕙感覺自己的春天到了。

他在追求姑娘的時候,就會性情大變,也不嫌棄出遠門了,也不嫌棄人多太吵了,反而恨不能更熱鬨些、更吵些,為了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他甚至願意徒步從鬆江府到開封。

所以現在丁兆蕙正站在高台上躍躍欲試,想和蘇清打一架。

蘇清並不情願,她根本就不想搞什麼比武招親,看丁兆蕙這麼激動,她更煩躁了,說:“那就打吧。”

蘇清的武功不差,剛才上去了幾個挑戰她的小夥子,都被她給打敗了。

丁月華知道自己二哥幾斤幾兩,他絕對不是蘇清的對手。即使蘇清已經跟許多人打了一架,現在也許有些累了,但想要贏丁兆蕙,估計不成問題。

白玉堂顯然也是這麼想的,他抱起胳膊,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半是無奈半是幸災樂禍地說道:“丁兆蕙又要自討沒趣了。”

丁月華沒言語,因為她知道白玉堂是對的,但台子上的人畢竟是她二哥,她總不能點頭稱是。

所以她隻能沉默地看著蘇清與丁兆蕙在台上拉開架勢,沉默地看著他們兩個拔劍,然後沉默地看著蘇清在十個回合之內就把丁兆惠的劍到了半空。

輸了。

當然會輸。

丁兆蕙輸了,但他一點兒都不氣餒,雖蘇清說:“姑娘武藝高強,是在下輸了。打了這麼久,我們不如休息一會兒,去喝杯茶怎麼樣?”

蘇清皺了皺眉,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不必了。”

“那姑娘什麼時候有空,我們——”

“既然已經打輸了,就快點下去吧,還有彆人要比呢。”蘇旭一臉不滿地走了過來,說道。

丁兆蕙道:“您是?”

蘇旭沒說話,好像多跟丁兆蕙說一句話都是浪費他時間一樣。

蘇清道:“他是我爹。”

丁兆蕙道:“原來是伯父,不知伯父貴姓?”

興許是因為他的話裡帶了個“貴”字,正中蘇旭下懷,蘇旭便答道:“我姓蘇,名旭,這是我女兒蘇清。”

“原來是蘇伯父與蘇姑娘,”丁兆蕙道,“蘇姑娘的武功如此精妙,想必是她伯父您的高徒吧?”

蘇旭是個很務實的人,他因為一個“貴”字與丁兆蕙多說了一句,就不想再說了,所以他不接丁兆蕙的馬屁,說:“行了,你輸了就趕緊下去吧,這裡又不是茶館,你跑這兒聊天來了?”

丁兆蕙似乎還要說些什麼,丁月華已經看不下去了,隻好開口喊道:“二哥!我有急事找你,你快下來!”

丁兆蕙循著聲音扭頭一看:“妹妹?你怎麼在這兒?”

蘇清道:“你是丁姑娘的哥哥?”

丁兆蕙更驚喜了:“是啊,蘇姑娘認識我妹妹?”

台下的丁月華捂住了腦袋。

在問明白了蘇清為什麼會認識丁月華之後,丁兆蕙終於下了高台來找自家妹妹。

“妹妹,找哥哥我有什麼急事啊?”

白玉堂道:“能有什麼急事需要找你?隻是看你在那兒自取其辱,所以好心幫你一把,讓你快點下來而已。”

丁兆蕙道:“白玉堂,平日裡我看在你與我妹妹交好的份上,不同你計較,你不要得寸進尺!”

白玉堂故意招惹他,說:“明明是月華妹妹叫你下來的,你衝我撒什麼氣啊?”

“我妹妹可不是你能叫的!”

“我已經叫了。”

“你!”

“好啦,二哥,我們大家都是來幫忙的,就彆吵了。”丁月華歉意地對展昭笑了笑,又說:“展大人,這是我二哥丁兆蕙。二哥,這位是開封府的展昭展大人。”

丁兆蕙的表情緩和了一些,說:“展大人……這麼說這位就是鼎鼎大名的南俠了?久仰久仰。”

展昭道:“雙俠的名號在下也早有耳聞。”

丁兆蕙笑了笑,說:“我大哥丁兆蘭要管理江上事務,走不開,所以隻派我一人前來。韓大哥已經將之前的事寫信告訴我們了,不知這幾日可有什麼新線索?”

展昭道:“此事說來也巧,那比武招親的蘇姑娘,她爹就有一把歐冶子鑄造的純鈞劍。”

丁兆蕙大喜,說道:“真的?蘇姑娘也有?巧了,我們家有湛盧,他們家有純鈞,看來我與蘇姑娘的確有緣。”

白玉堂道:“照這麼說,展大人還有巨闕呢,而且是展大人先與蘇姑娘相識,應該是展大人與蘇姑娘更有緣。”

丁兆蕙氣得嘴都歪了,就要拔劍與白玉堂打,白玉堂無意與他比試,懶洋洋地說:“這兒人太多了,我不與你打。”

言外之意就是給丁兆蕙留麵子,否則讓他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兒輸給自己,未免太殘忍了。

丁兆蕙手握著劍柄冷靜了一會兒,還是把劍給鬆開了,道:“在這裡打難免會給蘇姑娘添麻煩,好,那就不在這裡打,我們私下再打。”

白玉堂道:“私下我也不跟你打,沒意思。”

丁月華覺得自己二哥討厭白玉堂這事,白玉堂自己也有責任。她不想再看他們兩個鬥嘴,就說:“行了二哥,展大人還在呢。”

丁兆蕙這才收斂了一點,笑了笑,說:“我知道了。蘇姑娘這比武招親若是已經輸了一次,還能再比第二次嗎?”

他問的這個問題,丁月華還真不知道,估計是不行,而且就丁兆蕙的水平,他就算上去比多少次也不會贏。

“今天應該是不行了,等明天再來試試吧。”她儘可能委婉地說道。

丁兆蕙不舍地回頭看了一眼,這一眼停留的時間有點過長了,白玉堂張嘴又要說什麼,丁月華清了清嗓子,他就閉上了嘴。

“走吧。”丁兆蕙回過頭來說。

展昭留下來保護蘇旭,丁月華、白玉堂和丁兆蕙三人則一起回了開封府,見了包大人,包大人照例是讓丁兆蕙先休息一日,尋劍之事不必著急。

丁兆蕙聽說蘇清是住在客棧,所以他也要住客棧,當即就告彆了包大人,和丁月華、白玉堂一起去了客棧,見了韓彰,幾人又寒暄了一會兒,便沒什麼話可說了。

在鬆江府的時候,丁兆蕙不怎麼與盧方他們幾人見麵,所以不是很熟悉,丁月華、白玉堂和韓彰這幾天都住在客棧,有事隨時就能說,現在一時也沒什麼需要說的。

他們四人默默坐了一會兒,丁兆蕙起身說道:“閒著也是閒著,不如我們出去找找線索吧。”

眾人都同意,他們四個便兩兩一組,丁月華與丁兆蕙一起,白玉堂與韓彰一起,四個人出了開封城後就分頭行動。

走了沒多久,丁兆蕙就問道:“妹妹啊,你這幾天與蘇姑娘朝夕相處,你知不知道蘇姑娘喜歡什麼樣的人?”

丁月華說:“不知道。”

“蘇姑娘就沒跟你提起過?”

丁月華想了想,說:“沒有。哦,我想起來了。”

丁兆蕙以為她是想起蘇清同她說過自己喜歡什麼樣的人,他充滿希望地看著丁月華:“蘇姑娘是怎麼說的?”

丁月華道:“蘇姑娘說她不想成親,不想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