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花桃!分明是你自己跳下去的!”

“春初天氣寒涼,池水多冷多臟,我一個千金犯不著氣上心頭跳水自殺,難道,你做事不敢承認嗎?何況是你說戚令在後花園等我,我才過去的,不想你支走花枝,還狠心陷害我。”花桃低聲啜泣著,羸弱的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花池淵虛扶著她,惡狠狠道:“戚令,聽見了嗎!這時候你還想袒護你妹妹嗎?要是我姐真嫁過去,怕不是天天受你們欺負,真當我們丞相府好惹?!”

花池挽臉色也不好看,對好友道:“阿令,縱然我說服自己說是小女孩之間鬨矛盾了,可你也看到,戚憐將桃桃推下水,險些害她溺亡,我妹妹身子本就嬌弱,若是留下病根……”

“無論花桃是癡了傻了還是留下病根,下半輩子都是由我戚令照顧她。家妹頑劣惹下大禍,害得相府千金重病不起都是我們的責任,我定會將此事告知父親,依家法處置,並將戚憐送至京城外的軍營好生管教。”

就這?也沒受什麼嚴重懲罰啊。

花桃漂亮的眼睛作祟轉了轉,心想著要怎麼把事情鬨大好跟戚令掰掉,先前為了好感度一時口快答應了戚令的求婚,如今為了活命就想著怎麼解除婚約。

“憑什麼!”戚憐被氣的快要說不出話來,渾身顫抖,雙目快要噴出火,她指著柔弱得要依偎男人才能站穩的花桃,那在其他男人眼中總是柔弱可愛的女人偷偷對著她嬌笑,更讓戚憐崩潰,“花桃,你這種惡毒的女人!為什麼還能活在世上禍害人?彆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嫁進將軍府,就是要羞辱我們,你不得好死——”

“住口!”男人怒喝,同時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戚令冷著臉,一巴掌摑在戚憐的臉上,打得妹妹連退兩步,倔強的她眼淚與嘴角的血線流下,泛紅的眼睛怒瞪向來關愛他的哥哥,可就因為一個花桃,哥哥處處偏袒他人,敬愛的花大哥也變成了個陌生的人。戚憐什麼也沒說,她捂著臉扭頭跑了。

花桃在心中跟係統交流:“這段是在劇本上有的嗎?女主出去了不會有什麼機遇吧?”

【本係統已無法預測未來走向,不過任務世界裡能影響劇情的角色都心係宿主,是不會輕易變心。】

“這就好,所以我也不用再走什麼原劇情了。”花桃忽然感覺一身輕鬆,那她也不想再凹什麼任性多情的千金小姐人設了,自然是怎麼舒服怎麼來。這些年的角色扮演讓她也很是疲憊,人也快精分掉。

花桃的人設雖然是惡毒女配,畢竟她是在法製社會當了二十年的公民,殺人放火什麼的都不會碰,頂多耍耍性子氣原女主而已。

花桃掩麵哭泣著,對戚令等人道:“我頭有些暈,就不便再陪各位了。戚令,我最近不太想見到你,還是不要來找我為好,你心愛的妹妹隨意處置吧,我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花池淵正等著花桃跟戚令鬨掰,心裡同樣愉快,關心道:“姐,你也彆氣了,趕緊回去歇息吧,莫要再吹冷風受寒了。”

“嗯,我回去躺躺。”不再去看戚令的臉色如何,花桃被花枝送進了房間,剛關上門隔絕外界,立馬又生龍活虎起來,“總算是能睡個好覺了。”

花枝無奈道:“小姐,您怎麼又不喜歡戚令了?才答應了求婚,婚事全城皆知,現在可不太好退婚啊。”

“我不管,”花桃躺床榻上,抱著鬆軟枕頭,“戚憐為了婚約都能敢推我下水,我要是嫁過去不得天天把腦袋栓在褲腰帶上?”女方需男方犯下大錯才可退婚,何況對方是聲名顯赫的將軍府,不僅打擊顏麵,還牽扯諸多利益,她的便宜爹肯定不會同意的,隻能讓戚令忍無可忍自己主動提及。

“也是,奴婢也不看好戚二公子,不是看輕他的為人,隻是他並不適合小姐。”花枝看花桃一躺著不打算起來了,便道,“小姐,您今日的畫沒有動筆,也不練琴了?”

“都推了。我可是傷患,腦子疼得什麼都做不了,等會兄長和小弟來看我,你就說我身體不適已經睡下,什麼事明天再說。”花桃可是身心疲憊,一想到未來走向不明,她都懶得再維持貴女身份。

今天的戚令臉色十足難看,傻子係統也不能看到好感度,不然好感值絕對嘩嘩掉,隻要不反目成仇,哪管自己怎麼丟人。

再過兩日就是蒼國的重大節日花燈節,顧名思義賞花燈放花燈,還是最受情侶歡迎的節日,花池挽特地找花桃,讓她去跟戚令上寺廟求一張護身符。求護身符隻是借口,不就是讓他們緩和感情,順帶讓花桃出門放鬆身心罷了。

花桃最為信任她的小侍女花枝,不僅武藝高強,還會照顧她的飲食起居,更會炸好吃的小魚乾,一吃就停不下來。重點是這是唯一一個她知情原主惡劣行徑之人,也就是花桃擺爛當個臭名昭著的二小姐了,她都願意幫忙,比係統都好使。

花燈節是蒼國建國以來就已經定下的節日,傳聞說是開國君王為了求得心愛的美人,大肆揮金灑銀舉辦花燈遊街,隻搏得美人一笑。

花燈節又稱是花神節,百花盛開爭奇鬥豔,各個俊男美女身著漂亮的衣衫像是花蝴蝶一般四處求偶。

花桃縱然是天姿仙貌,但今天故意打扮的素雅,混入五顏六色的人群中還真不那麼容易被找到。她淺色的荷葉邊花裙略顯樸素,妝容也不穠豔,簡單描了眉塗了口脂,也顯得精巧貴氣。

鬱江橫跨蒼國,分支經往京城,江水淩淩,石拱橋坐落其上,爬山虎纏繞石壁更添幾分靜謐怡然。不少年輕男女在江邊放花燈,虔誠許願,望有早一日心想事成,美夢成真。

“小姐,您許了什麼願望?”

“說出來就不靈驗了。”花桃纖細的手指折起紙燈,將寫好的心願塞進燈裡。

【宿主,二號男主過來了,這次也不例外想要跟他‘分手’嗎?】

沒有感情更沒有確認關係,隻是不想再浪費時間曖昧下去而已,難道還戰戰兢兢留著過年嗎?

晚上的張燈結彩倒映江麵,襯得滿江的花燈似星辰點綴夜空,隻可惜晚上相府禁足不給外出,不然花桃也想出來看看夜景。

特意求了好友給個和心愛之人相處機會的戚令換了一身翠竹長衫,墨綠色暗紋在如水衣料光華流轉,他器宇軒昂,看得不少妙齡女子臉紅心跳,迫於常年練出來的氣勢,卻無人敢上前搭訕。

他一眼就看到人群裡乖巧似玉兔般的花桃,她低頭用素手折紙花,柔順的頭發掃過溫婉的眉目,施了粉黛,不見病態。人頭攢動,就她呆呆地站在原地,自成一幅精美畫卷。

今早本是發生了點不愉快,一看到花桃,心情也就愉悅許多。沒等他走近,敏銳的警覺便讓他把目光鎖定到花桃身側不遠處的一名劍客身上,墨色衣衫,雙手抱胸架著一柄古劍,目光沉穩,輕輕凝視著她。

江湖劍客風與玨?

這位風流劍客跟花桃的關係不一般,偶然在丞相府外見過幾次,都能看到他用深情的目光凝視自己的未婚妻,心思昭然若揭。想到此處,戚令的目光不由得一沉。

那邊的花桃放完花燈,回頭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劍客,直接落入其懷中,又聽到劍客說了什麼,她的神情才有些意外和驚喜,便拉開距離,倆人距離得當,說笑間並不曖昧。

不過是故人罷了,犯不著太緊張。

戚令嘲笑自己緊張過度,抬手撥開人群走過去,極好的耳力就聽到他家未婚妻笑道:“我本就不喜歡戚令,你又何必在意?”

戚令愣住,旋即心中燃起一股子無名火,燒得他來不及思考,幾乎要失去理智。

“是花仙!花仙出來了!”

周遭人群擁擠,很快把戚令擠了出去,他卻找不到花桃的身影了。

花桃被劍客護在懷裡,隔開了躁動的人群,鼻尖是一股子清幽的冷香,像是雪巔呼嘯的冷風一樣寡淡。這也是目標之一,比戚令好糊弄多了,聽到他受傷的消息,花桃立馬換上關切神色。

“陪我去酒樓喝一杯吧,這裡人多,不好說話。”劍客眼中笑意和煦,卻讓花桃疑惑:風與玨從不讓她碰酒。

那今日又是為何……

“好。”花桃應下,便見劍客笑意更深。地點選在的桃花酒樓,是老弟花池淵的產業,都是自己人,也更安全一些。

花桃現在也有點杯弓蛇影了,她還有係統在呢,不怕不怕。

旁邊的花枝對自家主子的三心二意已經見慣不慣了,等晚點了再提醒小姐她還有一場赴約就好,雖然花桃也沒打算要去。

桃花酒樓主要釀製的是桃花酒,味道清香酒精度數不高,吃到美食的花枝上頭了,搖頭晃腦點了幾壇烈酒,“來來來,不要客氣,這頓小姐請的。”

花桃掂了掂腰間的錢袋,心想該讓花枝付錢了。

劍客醉翁之意不在酒,要不是係統提醒,花桃或許還不知道性子沉悶的劍客竟想要告白了。她也不主動挑撥,靜靜看著他喝下一杯又一杯酒。

覺得時候到了,劍客帶著繭子的手指搭在花桃的手腕上,將她喝酒的手壓下去,等她水眸盈盈看了過來,劍客難得語塞:“我……”

“與玨,你想說什麼?”少女話語輕柔,在引導他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