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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道不錯吧?我之前上山少,都不知道山上有這東西。”

唐仁君歎氣。

之前原身撿柴大多數都在山腳或者是現在他修水渠的那片山。

也是因為剛到生產隊的時候,隊長在知青所三令五申不要去後山太深的地方,不然出了事兒,那可不能怪他們生產隊提醒過。

“我給爹娘他們送點過去,”說完,唐仁君起身撿了幾根燒好的野山藥,“下次他們看到癢癢藤就可以挖了。”

“行,”許春梅笑著點頭,“我馬上做飯,你送完就回來。”

唐仁君點頭,也沒穿蓑衣了,直接戴著草帽提著籃子便出門了。

屁蛋兒吃得抬不起頭,他吃完一截後,再伸出小手把下麵的外皮剝開,然後繼續啃咬著。

“慢點吃,”許春梅見他吃得歡實,心裡也高興,“這還有呢。”

“嗯嗯,娘也吃,這個真好吃,”屁蛋兒快樂極了。

唐仁君把燒好的野山藥送到許家,許家得知這是癢癢藤下麵挖出來的,還可以吃後,許父立馬剝開外皮嘗了嘗。

“我去隊長家一趟,”許父雙眼一亮,有些激動地起身,把籃子裡的野山藥留下幾根給家人後,其餘的都提到隊長家去了。

許母和許大哥嘗了兩口後,就給孩子們吃了。

“這麼多知青,就你發現了,不愧是我妹夫!”

“就是,真厲害!”

唐仁君更覺得離譜,這玩意兒知青所那邊居然沒人認出來?

隊長嘗過野山藥後,也高興,第二天又是下雨,他索性敲了銅鑼。

銅鑼一響,生產隊的人就知道要開會,每家都會出來一個人,到隊長家聽他說事兒。

唐仁君過來的時候,隊長家已經來了不少人了。

今兒一大早,隊長的幾個兒子特意去山上,把找到的癢癢藤,連藤帶根地挖了回來。

等開會的人到齊後,隊長點了唐仁君的名,讓他上前烤這個城裡叫的野山藥。

唐仁君照做,他在烤的時候,隊長在一旁激動地告訴大夥兒,這癢癢藤在城裡叫野山藥,是可以吃的,算是糧食了。

聞言,知青所過來開會的那人驚訝地起身,湊到唐仁君身旁看了看他烤的玩意兒,“哎喲,還真是啊!”

“我早就想問了,你們看到過野山藥的藤都沒認出來嗎?”

唐仁君吐槽道。

“……在城裡買到野山藥的機會就少,而且買到手後,哪有藤啊,”那人也吐槽了一句。

唐仁君:......

行吧。

他把野山藥烤好以後,許父上前分給大夥兒,每個人得到一口的量。

隊長大力表揚了唐仁君,並且獎勵了他一個新的搪瓷杯。

其餘人也瘋狂誇獎唐仁君,順帶拉踩了一下另一個知青。

“你知道有這玩意兒,你都沒認出來?”

“我沒見過藤啊。”

“哎喲,那你不行啊。”

“……”

唐仁君拿著牡丹花樣的搪瓷杯回到家,迎來了屁蛋兒的熱烈歡迎。

“爹,這是隊長給你的?是新的!”

“不給新的還給我舊的?”

唐仁君嘖了一聲坐下來,還是覺得這事兒太過離奇,許春梅看出來後笑了笑說。

“不管怎麼說,這東西被你認出來了,這是好事兒,大夥兒以後也多一樣吃食。”

“也是。”

唐仁君不再糾結,轉頭看了看這雨,“清明時節雨紛紛啊,眼看著快要到清明了,這雨倒是多。”

“是啊,”許春梅想起清明,就跟唐仁君說起祭拜許家祖宗的事兒。

往年他們都是跟著祭拜許家祖宗的,今年要準備什麼東西,二人在一旁輕聲討論。

屁蛋兒抱著搪瓷杯在那高興得不行,舉著杯子來回地跑。

最後跑到唐仁君麵前眼巴巴地道,“爹,你和娘都有搪瓷杯了,這個能不能給我?”

“給你?”

唐仁君揚眉。

“嗯嗯,我想要,”屁蛋兒抱著搪瓷杯眨巴著眼睛,“我還沒有自己的杯子呢。”

“你這麼小,用碗就行了,用什麼搪瓷杯。”

唐仁君故意沒答應。

屁蛋兒急了,扭著他問怎麼樣才願意把搪瓷杯給自己。

許春梅在旁邊紮草鞋,笑盈盈地看著父子二人,也不出聲。

“等你能數到一百的時候,並且能寫出這一百個字。”

唐仁君道。

“這簡單啊!”

屁蛋兒在二十個數裡麵就已經把那些字兒認全了,不就是來回組成的字嗎?

簡單。

“好,那你把杯子給你娘收著,給你寫三十到五十之間的數。”

“好!”

屁蛋兒心甘情願地把杯子給許春梅,“不要偷著用嗷,這是給我的。”

“好,”許春梅當著他的麵,把杯子放進她陪嫁的櫃子裡。

屁蛋兒這才心滿意足地來到唐仁君身旁,看著他在本子上寫數字。

雨接連下了好幾天,屁蛋兒已經能數到七十了,也能寫一到七十的字。

等雨停了,唐仁君和許春梅上工去了後,屁蛋兒便在家自己記,在石頭上默寫。

大石頭和小石頭也跑來找他學,屁蛋兒雖然一副臭屁樣子,但還是教他們該怎麼做。

三人的關係倒是越發好了。

當然,如果不提起長生這個人,屁蛋兒就更高興了。

在長生的“刺激”下,屁蛋兒很快便學到了一百,不管是寫,還是叔。

他拿著搪瓷杯美得不行,先是去洗乾淨,然後等著許春梅把燒好的開水倒進他的專屬搪瓷杯裡。

就晾了那麼一會兒,屁蛋兒就等不及地端起來在那鼓著腮幫子使勁兒吹。

“慢點,小心燙你嘴。”

見不得他猴急的樣子,唐仁君提醒道。

“我才不會呢!”

雖然這麼說,但屁蛋兒還是忍了忍,沒湊過去喝水。

等能入口的時候,屁蛋兒把那一大杯水都喝完了。

然後、然後當天夜裡,許春梅和唐仁君半夜被腳下的濕.潤驚醒。

唐仁君起身把油燈點上,許春梅把被子掀開一看。

睡得香噴噴的小娃娃,“畫”了個“大地圖。”

“唐、國、光!”

正夢到自己在水裡遊著十分舒服的屁蛋兒驚醒過來。

看到自己乾的好事兒後,屁蛋兒臉紅得不成樣子。

他都快七歲了,還尿床!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丟人啊!好丟人啊!

屁蛋兒都不敢抬起頭看爹娘。

唐仁君二人很快就把墊子床單被子都換了,得虧他們家還有第二床能用的。

這還是許春梅的陪嫁。

“以後晚上不準喝那麼多水!”

唐仁君黑著臉道。

“哦。”

換了乾淨衣服的屁蛋兒小聲應著。

“屁蛋兒,你睡覺前沒去噓噓嗎?”

許春梅疑惑道。

“去了,但是沒噓出來,我就沒噓噓直接回來睡覺了。”

屁蛋兒拉起被子蓋住臉,一副不好意思見人的樣子。

唐仁君嘴角一抽,“幾歲了還尿床,唐國光你不行啊。”

屁蛋兒:......

無法反駁。

他一句話都沒回,縮在被子裡當聾子。

好在爹娘也困了,明兒還要上工,很快便睡著了。

屁蛋兒鬆了口氣,迷迷糊糊地也睡了。

第二天早上,唐仁君把本子塞給他,“這十個數,你好好記。”

“這是什麼?”

屁蛋兒見他說完就走,趕忙把人拉住,“你都不教我怎麼讀的嗎?”

“就是壹到拾的數啊,隻不過這字要難一點而已。”

“什麼叫難一點而已?這第一個字就能讓我寫哭!爹,你是不是報複我昨晚上尿床影響你休息了?”

屁蛋兒跳腳。

“咿?你怎麼能這麼想你爹!”

唐仁君一臉痛心,“我是為了你好,為了讓你多記點字,你咋能這麼揣測我?真是小人之心啊!”

小人?

屁蛋兒鼓著腮幫子瞪著他。

到底誰是小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