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彆離 3
高飛帶著圍裙端著兩份水煮麵條,還加了一個荷包蛋出來。
顧笙坐在餐桌前,看臟眼前擺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麵條。麵香瞬間勾起了她內心的猙獰。
她輕輕拿起筷子,夾起一縷麵條,那麵條如同歲月的線條,柔軟而細長。她低聲自語: “麵條,又叫長壽麵,寓意著長壽與安康。”話語間,她的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突然間,顧笙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秦偉親手給她做長壽麵的身影。他們曾一起分享過長壽麵,那時的他,笑容燦爛,眼中充滿了對她的愛意。然而,如今他已離她而去,隻留下了無儘的思念和悲傷。
顧笙的眼眶漸漸濕潤,她的嘴角微微顫抖,仿佛想要說些什麼,卻又無法言語。她的雙手緊緊握住筷子,仿佛想要從中尋找到一絲安慰。然而,那冰冷的觸感隻讓她更加清醒地意識到男友已經不在的事實。
她低頭看著碗中的麵條,那些麵條仿佛變成了秦偉的影子,在她眼前晃動。
“秦偉不在了”她低聲呢喃,聲音中充滿無儘的哀怨和不舍。她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滑落在麵條上,與那熱氣騰騰的麵湯融為一體。
她閉上眼睛,任由淚水滑落。那一刻,她的內心仿佛被無儘的悲傷所淹沒,無法自拔。而那碗長壽麵,也成為了她心中永遠無法抹去的傷痛記憶。
高飛: “死去的人已經看不到了,活著的人應該高高興興地過日子,開開心心的度過每一天。”
顧笙抬起閃爍著淚光的眼眸說: “你陪我去看一看秦偉爸媽吧。”
高飛紅著眼眶點了點頭。
柳絮飄揚灑在寂靜的街道上,給這座小城披上了一層銀白的紗衣。顧笙站在秦偉家的門前,心中五味雜陳,思緒如潮水般洶湧澎湃。
秦偉母親輕輕打開房門,她的臉上帶著一抹憔悴,但眼中卻透露出堅定與溫柔。她緩緩走到我麵前,輕輕地握住我的手,那雙手雖然布滿皺紋,卻傳遞著無儘的溫暖。
“孩子,你知道我有多麼喜歡你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仿佛是在努力壓抑著內心的悲傷, “但生活總是充滿了無法預料的轉折,我們都必須學會麵對。”
顧笙低下頭,淚水在眼眶裡打轉。男友的離去仿佛是一場無法醒來的噩夢,她試圖抓住那些美好的回憶,卻隻能感受到無儘的空虛和痛苦。
“我知道這很難,”她繼續說道, “但你必須學會放下。不要讓他的離去成為你生活的枷鎖,不要讓悲傷和淚水淹沒你的未來,我和你叔叔不想因為他束縛你的未來。”
顧笙抬頭望向她,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
她知道張玲玲阿姨說的對,她是不能一直沉浸在過去的回憶中,是需要勇敢地麵對現實,去尋找屬於自己的未來。
顧笙深吸一口氣,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 “謝謝您,阿姨。”顧笙微笑著說道, “我會努力的,我會讓自己變得更好,不辜負他對我的期望。”
她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眼中流露出欣慰的光芒。我們相擁而泣,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力量。
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我們身上,仿佛是照亮心中對秦偉逝去的陰霾。
顧笙知道,未來的路還很長,但她會帶著秦偉的愛和期望,勇敢地走下去。
顧笙她抱著張玲玲阿姨盒子腳步沉重地來到秦偉的房間,裡邊的陳設照舊還維持著原樣。
引入眼簾的是他回到家和她視頻時彈過的鋼琴,已經蓋上了白色的防塵布,架子上擺著秦偉從小到大得來的各項比賽獎杯和照片。
特彆是一張秦偉洋溢著笑容拿著籃球比賽的籃球跪在籃球場上向顧笙單膝下跪,說可不可以做他女朋友。
閃爍的金色紙片,起哄的大家,還有笑的合不攏嘴的裁判和教練。
顧笙壓抑不住的淚,決堤一樣溢滿臉頰。
這是籃球隊開賽前集訓的時候,她和佘歡幾個在體育館看著一個個光著膀子,露著腹肌的大高個興奮尖叫。
高飛和魏一明說她們瘋了。
確是是瘋了。
高中沒見過的荷爾蒙在大學裡見個夠能不瘋嘛。
特彆是秦偉球技很好,八塊腹肌的頂級身材。認識了秦偉知道了什麼歐洲步,三分遠投,目不暇接。
質子對撞才會產生大量的能量和離子。
他們之間裂變重組,一個新組合孕育而生。
誰都阻擋不住。
顧笙拿起來對著秦偉的母親說: “我可以帶走嗎?”
張玲玲點了點頭。
下樓後兩人上了車,帶著祭品去了一趟墓地。
墓碑上的照片是用的顧笙拉著他逛街,看到櫥窗擺放的婚紗拉著去拍的照片,笑容還是如此燦爛。
顧笙忍不住哭泣,身體顫抖,似乎就要倒地。
高飛傷心的一把抱緊她,她也沒有抵觸就任由他抱著。
高飛: “想哭就哭出來吧。”
顧笙趴在她的懷裡哭的更大聲了。
整個陵墓公園都回蕩著她撕心裂肺的哭聲。
顧笙回到家打開盒子,裡邊是一封又一封折好的信。
每一封都標注著日期。
她拿起一封日期最近的打開,裡邊的字跡已經漂浮無力。
“顧笙,你還好嗎,我最近不太好,咯血越來越厲害了,醫生讓我不要再寫了讓我安心養病,可我知道我再不寫我就沒機會了。最近我閉上眼走馬觀花似的都是你的笑容,我來這個世界,最幸福的就是和你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我有點舍不得你。你陪我追過淩晨北京的天安門,去過四季如春的雲南,還有冰雕凍舌頭的大東北,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夜爬奉為五嶽之尊的泰山,我拿到了獎學金,買好票帶著手機充電寶拉著你就爬上了泰山,中途我們累的夠嗆,特彆是爬泰山十八盤的時候,我說自己的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你還加油打氣說吃的苦中苦方得人上人鼓勵我,可我打過籃球跑過馬拉鬆怎麼會體力不如你,白天的時候幸運的看了日出,南天門喝了奶茶,還學著桃園結義跪在地上立誓不能分手會下次帶著民政局的紅本子再爬一次,還引得管理員驅趕,哈哈哈,你狼狽的跑我狼狽的追,彆提多好笑了,對不起,我食言了。最後發現真是邪門,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因為不管爬什麼山遊什麼水不是分了就是結婚了,還好我們分了。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不知道你是否已經有了男友,家庭,孩子,還是沒有看到,我那天給你打了通電話就消失了,對你來說還是挺殘忍的,我怕你追到我家,我聯係搬家公司聯係中介把一切都做好,隻是希望你不要找到我的影子。寫到這,我的手太費勁了一點也不聽使喚,被一個胖胖的護士收走了我的紙筆,我除了你第一次求饒,讓我寫完這些話,我躺在病房裡看著太陽怎麼升起,夕陽又是何時落下的,感歎我無非是一場世界的偶然,身在其中不由得己。希望你看到的時候能夠原諒我。”
信已經讀完,顧笙視線模糊。
她分不清是黑夜還是白天。
暈倒了。
煤氣灶上煮的熱水咕嘟咕嘟冒著熱泡。
鈴聲一響。
濃煙彌漫,整個樓道裡都是鋪設的消防水管。
消防員關掉煤氣單元閥門,小心翼翼的撬開反鎖的門。
客廳中央顧笙正躺在地上。
消防大隊長林東抱出顧笙來到安全位置。
張川一眼就認出來了顧笙。
“顧笙。”
醫生: “趕緊上醫院,病人有意識。”
醫院搶救室門口。
張川拿著紙巾擦著臉上的汗,嘴裡嘟嘟囔囔: “還好沒出人命。”
高飛看到新聞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
他還沒見到顧笙就被張川擋在外邊。
“你得和我去趟派出所。”
高飛: “我是病人家屬。”
張川拿著對講機指著高飛: “進來兩個人。”
“你這是乾什麼?”
“你小子老實點,你是家屬嗎?她鄰居舉報你縱火行凶。”
高飛: “我。”
紅燈滅掉,大門打開。
護士拿著單子手拿一隻墨藍色全自動圓珠筆在走廊裡大喊: “誰是顧笙的家屬,家屬來了嗎?”
“來了來了。”
顧家二老接到派出所的電話就往青城趕,生怕耽誤了簽字治療。
“怎麼回事,這走的時候好好的,怎麼就住院了呢?”
“家屬不要著急,病人已經蘇醒了,這病人身子虛弱,低血糖,吸入了一點燃燒後的濃煙,病人好像受了刺激情緒有點不穩定,希望先靜養不要刺激她。”
顧父皺了皺眉想了想拉住顧母說: “刺激?”
醫生: “對,病人我們已經推進監護室了,還需要觀察一段時間。”
高飛一步向前說: “沒事就好。”
二老兩人一臉震驚。
顧母: “你是?”
“阿姨,我是高飛”
顧父: “哦,你們是大學同學。”
顧母對張川說: “民警同誌,孩子工作在外多虧了你們啊,好端端的孩子家怎麼會起火還怎麼會受了刺激。”
張川: “這個我們會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