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守護天使 風在吹,卷起城市……(1 / 1)

風在吹,卷起城市的遺棄之物,帶著被撕開的包裝袋和迷失的靈魂,最後停在某個角落。

薇拉出了書店,被吹到了隔壁披薩店。

風繼續影響外麵的人,比如蝙蝠俠和他的羅賓。即使是夏天,作為海濱城市的哥譚也沒有穩定的氣候。

蝙蝠俠還好,但羅賓就的視線則好幾次不自覺的飄向了艾什莉和披薩,他有點餓了,而艾什莉和披薩看上去一樣美味。

“你在看哪個?女孩,還是披薩?”蝙蝠俠的聲音難得有點接近於歡快的情緒,但也僅僅是接近而已,近十年他表現出真正快樂的次數不比睡個好覺的次數多太多。

“披薩,一定是。”羅賓回答,“她的淡紫色眼睛有點假。”

“我認為那是粉色,而且我們在盯著阿維羅。開店的兄妹倆目前沒有多少問題,隻是和富二代們關係密切一些,但這沒什麼。我們重點盯著薇拉。”

原因複雜,但這次蝙蝠俠的主要目的不是把薇拉抓回阿卡姆,而是為了保護,但不完全是保護她。

薇拉掙著空洞的大眼睛看著店外的街道。

街上的報紙團和塑料袋很多,這些來源於本城的居民,在這方麵薇拉相信自己有資格和大多數市民劃清界限,不亂扔垃圾是她的美德之一。

在阿卡姆的那些日子她學的最多的就是環境保護,這要歸咎或歸功於她的某個熱愛植物和教育的病友,如果那人知道誰不愛護大自然,是會發脾氣的,通常需要有人失去生命才會消氣。

一想到阿卡姆夜間那如鬼怪哭嚎的聲音,薇拉就下定決心再也不要因為任何蠢事而回阿卡姆。即使自己處於最強狀態,也不願和那一打會傷害彆人或自己的瘋子相遇,其中一些人用犯過重罪來形容都算保守。

雖說阿卡姆的醫護人員也不像有關精神病院的恐怖傳說裡那樣虐待過她,但附近房間的一個自稱是宙斯下凡的幻想狂是經常被電,吵得整層樓都睡不著。

披薩的香味將她從過往拉回現在,“安迪。”薇拉對比她大不了幾歲的鄰家哥哥打招呼。

“薇拉。”安德魯開朗的笑著,“你去哪玩了?海灘嗎?”

“我有著歐洲人的皮膚,連台燈都能把我曬傷。”

“今天警局休息嗎?”

“我被開除了,因為上周末在冰山會所的一件事。”安德魯意味深長的笑了。

薇拉歉意地看著他。

“我能用一下你的電腦嗎?手機的搜索我不太會用。”

一個進去一年多的人想跟上社會進程需要一段時間,三天時間可不夠用。

“你該會打字吧?”

“我沒那麼落伍,重點是我聽萊莉說你是電腦專業的。”

安德魯拿出筆記本電腦,然後把自己的頭發往耳朵後推,他手表上刻的貓頭鷹在燈光下閃著刺眼的光。

然後他想起不該讓太多人看到這個手表,他把手放到桌子下,把手表放在抽屜裡,讓貓頭鷹待著屬於它的黑暗中。

或許該把過時的貓頭鷹掃進垃圾桶了。

薇拉盯著最新款的筆記本,“這是電腦嗎?它不應該很厚嗎?”

安德魯翻了個白眼,翻白眼是他來哥譚後學會的第一件時,“它不是電腦,是操控它的巫師的住處,所以你要小心應對它,否則巫師會把你變成一隻亂叫的雪貂。”

“我對新的科技產品不了解。”

“說得你好像被關進監獄一年多了似的。”

薇拉心虛地笑著,畢竟她害得一位警官成為了前警官。

“說起來,這裡沒有巫師,但有女巫。”聲音自餐廳的一個小門中傳出,然後說話的人滿麵笑容的走出來。

“嘉莉!”

嘉莉動動手指,用無形的念力為薇拉和自己拉來椅子,“很高興你重獲自由。”

無論是在這裡見到嘉莉,還是嘉莉在安德魯麵前使用她的魔力,都讓薇拉感到驚異。

“我信任安德魯。”嘉莉說。

安德魯笑著看向薇拉,他諱莫如深的說:“勞菲森先生比你想象得要神通廣大。”

“啊。”

嘉莉使眼色,讓安德魯不要就此事繼續說下去。

“說吧,你要知道什麼?”

“警察局關於法爾科內公寓的資料,以及兩個社保號。”

安德魯慢慢的抬頭,平靜地用那雙綠色的大眼睛看著薇拉,表達的內容不言而喻。

今天早些時候,薇拉去了曾經稱之為家的地方後,發現那裡的住戶已經不再是她的父母,而她也不可能去警察局要求查詢,她還沒忘記自己是阿卡姆在逃犯。

“我知道黑進警局很難。”

“並非沒可能,公家的東西往往缺乏隱私意識,反而更好下手,就連神盾局也有這毛病。”隨後安德魯嚴肅起來,“我不是說我真的能黑神盾局。”

“謝謝你,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父母搬到哪裡了?”

做些有風險的事讓薇拉有種奇妙的感覺,好像在做應該做的事,可這明顯是法律不允許的事,她突然感覺自己有點病態。

她突然想蝙蝠俠會不會也經常像自己這樣在網上四處亂看?

單就她要查的這件事,蝙蝠俠不用。蝙蝠俠要知道什麼,很多人會以邀功求賞的態度把情報送上來,如果沒有,蝙蝠俠也可以直接去問,通常被問的人很樂意告訴他。

如果可以直接問局長,乾嘛要入侵警局的電腦係統呢?身份的力量。

“她看起來一切都正常,要是有什麼地方像你說的那樣危險,我沒看出來。”羅賓如此評價,“我們這樣盯著一個女孩,感覺很不好。她看起來不打算做什麼壞事,我們要盯她多久?”

“直到她開始做壞事。”蝙蝠俠說。

“你知道嗎?你聽起來有點偏執。”

聽起來偏執,沒錯,有點。那得看是按照誰的標準,這種程度的偏執在薇拉看來有點過頭了,特彆是在蝙蝠俠的偏執對象是她自己時。

“你聽起來就像是盼著她做壞事,然後就可以把她抓起來一樣。”

“你知道我不是那樣想。”蝙蝠俠也不想多爭辯。

他想的是薇拉可能已經做壞事了。

“你認識那個女孩嗎?”

“從這個角度,我們看不見她的臉。”羅賓盯著嘉莉的背影,“眼熟。”

“你應當眼熟。”

“你之前說她危險是指她會遇到危險,對嗎?”羅賓換了個思路。

“企鵝人已經派人殺她了,那些殺手不夠專業,看到蜘蛛俠的時候槍走火了,但蜘蛛俠不能總在哥譚,而且他最好彆來哥譚,我並不歡迎他,現在他走了。”從蝙蝠俠的聲音可以聽出他對另一個城市的另一隻以動物命名的義警到哥譚來很有意見。

“但我總在。”羅賓拍拍自己的胸脯,“你要我扮演多久的護花使者?我很樂意的。”

“直到九頭蛇的什麼勾當徹底破產。”

“九頭蛇?”羅賓難以置信的讓目光離開艾什莉,轉向薇拉,“她和九頭蛇有什麼關係?我以為企鵝人是主要威脅。”

九頭蛇意味著什麼,羅賓當然知道。得罪了企鵝人固然有生命危險,但招惹九頭蛇完全不一樣。

在哥譚的黑白兩道都有話語權的鵝老大很厲害,幾乎稱得上是地下的無冕之王,可他和國際在上風口浪尖的強大組織不是一個級彆的。

九頭蛇是試圖推翻世界的邪惡,即便他們尚未有能力創建新秩序,也足夠造成國家級破壞了。

本地的熱血高中生薇拉可能偶然間得到了超能力,懷著正義之心惹惱了犯罪領主,可羅賓想象不到自己的同學何德何能竟然接觸到九頭蛇那種層次的邪惡。

“她的父母是九頭蛇的成員。”蝙蝠俠拋出重磅炸彈。

“我嘞個去……”羅賓雙手托住下巴,確保它不會掉下去,“……再去!”

“薇拉·阿維羅,父母為葡萄牙人,持有綠卡,是俄國和九頭蛇雙料特工。”

“來點猛料吧,說點什麼我不知道的,我經得起震驚。”

“這些就是你不知道的。”

羅賓齜牙笑了一下,“同學的父母竟然是特務!”

蝙蝠俠突然試圖以薇拉的角度思考——我同學的父親竟然是蝙蝠俠!他覺得薇拉會更驚訝。

“我相信她本人是無辜的。”

不確定自己是因理智相信薇拉,還是因為感性而希望薇拉無辜,“她是個好女孩,儘管衝動幼稚,但我能看到她善良的本性。”

“她在另一件事上可能不無辜。你為什麼這麼著急為她說話?”蝙蝠俠看著自己的羅賓。

可以陪他在夜晚打擊犯罪的助手,在白天也是自己的孩子,他覺得自己應該多想想一個父親對孩子要有怎樣的關心。

他想到了提姆和薇拉可能的關係,並且下意識的抗拒這個想法,薇拉畢竟還是不可控因素。

“她可以通過接觸角度傳送,我想她有很多機會逃跑,阿卡姆的各種設施對她來說形同虛設。關在精神病院裡,對她來說太殘酷了些。阿卡姆管不住她,那是什麼關住了她?”

蝙蝠俠想不到,並承認這點。

“她的心裡有把鎖,她的道德感讓她不想越獄,或至少有所約束,應該是這樣。”羅賓分析著薇拉的想法。

“我想也是。”

其實不是,蝙蝠俠知道薇拉不逃跑是因為她做不到。

“耶。”羅賓小小的歡呼一下。

“有什麼高興事?”

“慶祝我們終於達成共識。”

蝙蝠俠沒有說話。

“好吧,至少今晚是這樣。”羅賓改口,“你覺得我們要不要對薇拉好點?你的嚴苛可能會把她推向敵方。”

我從未對她嚴苛,蝙蝠俠想著,我一直在保護她。

一個偶然間獲得超能力的女孩,即便她能在戰鬥中憑借自己的能力躲過襲擊,企鵝人也絕對會想到其他殺人滅口的方法,要想進行高層次的明爭暗鬥,薇拉需要學的還很多。

“我一直在保護她。”蝙蝠俠說,“企鵝人曾經派人在食物下毒,而且阿卡姆兩次著火,目標都很明顯是她。”

每次都是蝙蝠俠阻止了慘劇的發生,羅賓知道。

“她不知道,是嗎?”

“她不知道。”

不但不知道,並且她還在恨他。

“何苦呢?這樣保護一個恨自己的人,注定不會領情。”羅賓表示不理解,“她是個通情達理的人,你救了她那麼多次,她一定不會再恨你的。”

蝙蝠俠不想告訴薇拉,如果薇拉知道自己一直恨錯了人,蝙蝠俠認為她脆弱的心會更加脆弱。

人總得有某個信念支撐。

“她是九頭蛇要員的可能性很小,不過她的能力隻要稍加訓練,九頭蛇還是會覺得她很重要的。”

“九頭蛇要員?”

“X教授告訴我的消息,有一個九頭蛇要員將在哥譚要大動作,那人是個盲人。”

羅賓忍不住笑出聲來,“一個瞎子?九頭蛇沒人啦?”

“當然是裝瞎,一個假盲人。”

“我可以想象薇拉裝盲人,她還是有演藝天賦的。”

“牽扯進魔法事件的人總是那些和藝術相關的。”

“好像是那麼回事。”羅賓想起薇拉對追求完美的繪畫能力的渴望,那種程度甚至已經稱得上偏執了,“你說過的另一件事是什麼?”

“有三個人死了,死法淒慘至極,身體被洞穿和撕裂,但沒有血,就像原先身體部位的空間消失了。最重要的是其中一個人把用石膏抹了房間的角落,以及受害者身上出現的烙印。”

“就像阿卡姆關薇拉的沒有角度的房間。”羅賓立刻想到了兩者間的聯係。

“沒錯,隻不過阿卡姆那個是房間是防止她出去,而死者更像是想阻止什麼東西進來。”

不管他想阻止什麼,顯然那個什麼都沒能被擋住。

“那天殺手鱷藏在他的隔壁,我們打起來了,把牆撞出了一條裂縫,讓房間有了角度。”蝙蝠俠說,“那三個人都是藝術家協會的成員,而她也曾經追求藝術,我們要盯住她。”

“以此證明不是她。”羅賓仍然不相信薇拉會以如此殘忍的手段殺人,“不過依舊還得考慮最壞的情況,假如她真的因阿卡姆的痛苦而瘋狂。”

“很欣慰你願意去考慮壞的那種可能,我們需要確保她暫時不要跑得太遠。等我們知道究竟是誰殺死那些藝術家,然後決定她是去查爾斯那裡還是回阿卡姆。你剛才說的烙印是什麼?”

蝙蝠俠給羅賓看拍下來的烙印,“一個被稱為眾生教會的組織和此符號有關。”

“什麼組織?”

“宗教性質的,我知道的不多,但那個女孩應該知道。”

“你是說嘉莉?”

“她的手上有那個符號。”

被監視中的薇拉感覺自己被盯上了,她往餐館的玻璃牆外看了看。這讓蝙蝠俠和羅賓稍微緊張了一下,實際上這沒必要,現在的薇拉現在很難使用穿角而行的能力,現在的她基本上人畜無害。

薇拉覺得外麵那輛吉普車是在跟著她,她今天已經看到那輛車兩次了。

也許隻是自己多慮了,哥譚有很多黑色的吉普車,隻是看起來像而已。這個城市有誰會跟蹤自己嗎?好像隻有蝙蝠俠會。

這是個無心插柳的想法,薇拉不會想到蝙蝠俠真的在監視她,畢竟她連是不是真有人在監視自己都不確定。

這才出來沒幾天,就開始懷念阿卡姆了。

打住!她強迫自己將這荒唐想法趕出腦海。薇拉確信被關在阿卡姆的日子是最夠嗆的時間,但現在出來了,她發現自己要麵對諸如工作賺錢、交房租之類的長大後的煩心事。

卑微的生活,她習慣不了。

生活不會因為一個人對它的看法而尋求自我改變,它從不仁慈。好吧,她早該知道這點的。

這個城市真折磨人。

“關於你想知道的,我能查到的就這些了。”

“謝謝你,安迪。”儘管查到的內容令人不悅,但薇拉還是向安德魯道謝。

就如同蝙蝠俠說的那樣,薇拉知道了父母的身份。也像羅賓猜的那樣,薇拉並沒有參與其中,她看到自己父母是間諜時,驚訝程度不比羅賓小。

“我的父母……回到葡萄牙了,而且永遠不被允許再入境。”

“節哀。”安德魯說,然後他覺得這話不妥,還沒死人呢,不過顯然此刻薇拉不會在意這個。

薇拉沉默不語。

嘉莉溫柔的抱抱薇拉,試著讓朋友好過一點。

“我沒想到你是阿卡姆在逃公主。”

“請彆報警,好嗎?”薇拉可憐兮兮的看著安德魯。

就提姆所說的那樣,她有種既讓人想去傷害,有讓人想嗬護的氣質。

安德魯選擇嗬護。

“如果我想報警,那天晚上就會呼叫支援。”

“哦,對喲。”

“你就是索命者?”

“事實上是我們。”嘉莉說。

“三個人,還有一個不在。”

“你的英雄代號不錯,也許我也給自己起一個,也許有一天我也會覺醒超能力的。”安德魯笑著說,“利爪?”

“太蠢了。”嘉莉一語雙關。

“災殃?不對,這像壞人,掘墓人。”

“你就是……”

安德魯笑了,“為了救女朋友,我可是敢挑戰整個魚群的。”

在得到了安德魯絕對保密的承諾後,薇拉幾步路走到書店。她隻要動動腿就能回家,屋頂的蝙蝠俠和羅賓卻不得不做一些累人又煩人的事情,諸如飛簷走壁和保持低調這檔子事。

而嘉莉熱心的送薇拉到了店門口,這回羅賓看到嘉莉的臉了,並認出了她。

“三人組已經有兩個現身了,有證據表示嘉莉·懷特和眾生教會存在某種敵對關係。”

蝙蝠俠的高科技繩索再結實,用來固定的建築質量差也是白搭,他感覺自己差點把屋頂壓塌。

“記得提醒我,建築物該修修了。”

看著薇拉進屋,並關門拉窗簾,然後是關燈,提姆以詢問性的目光看著蝙蝠俠。

“目前這家披薩店沒什麼可疑之處。”

“但你就是多疑。”

“歡迎吐槽。”蝙蝠俠難得的對羅賓微笑。

“有人進了披薩店。”

“我看得到。”蝙蝠俠眨了下眼睛,試圖看清那人的細節,“是企鵝人的手下。”

“我幫薇拉對付他,今晚就讓她安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