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色 第一眼的驚豔,是刹那間的心動……(1 / 1)

駙馬是個女將軍 海罌梨 2430 字 10個月前

鎮疆將軍府,主廳。

辰時剛過,陸子呈前腳剛回到西院,還沒見到他的世子妃,就被蔣總管請到主廳,隨即蔣總管關上大門,這父子倆的事,每次都搞得跟仇人似的,他們這些下人怎好插言,還是關起門來說比較好。

陸子呈剛跨進門檻站定,一個茶杯迎麵就而來,他側過身,頭一偏避開,

“砰!”

茶杯撞在身側的門上,應聲而碎,一塊濺起的碎片劃過陸子呈的臉,一道血痕立即出現,他眼睛都沒眨一下,因為主座上這張暴怒的臉,他已經看了二十年。

五歲之前,有外祖父庇佑,他這父親還裝一裝父慈子孝,主要是他也不敢挑戰鎮疆府的主人!

但是外祖父去後,段如龍就算是半個主人,狐狸尾巴藏都不用藏了,陸子呈自小被灌輸的自己是鎮疆府的主人,這一山難容二虎……

陸子呈越大,掌權的事越多,矛盾就日益尖銳!

段如龍越來越不能把他怎麼樣,但是終究是他老子,像這種怒目以對,大發脾氣,借題發揮的時候屢屢發生。

每逢佳節大事,老子總會找一找兒子的不痛快,以宣泄一下心中的怨恨!

隻是自從陸子呈行成人禮,禦賜“驃騎小將軍”,執掌兵權之後,他常年征戰,駐紮軍營,二人見麵都甚少,這種劍拔弩張的時候,當然更少。

今日見麵就見紅,還真是吉利!

陸子呈伸出手指,輕輕觸碰傷口湧出來的小血珠,然後看著指頭蔓延到血色,眉一挑,冷冷的問:

“你又發什麼瘋?”

“我發瘋?”

段如龍氣急,霍然起身,噔噔噔的衝到陸子呈麵前,不過還是保持一兩米的安全距離,小時候他可以拳腳相加,這小子打死他都有一股傲氣,也不吭聲,絕不低頭!不像嘉玉,還沒打到,就先嗷嗷叫了。

現在大了,他也不敢輕易動手了,陸子呈逼急了要還手,上次揮手擋了自己一下,就把他的老胳膊給整脫臼,自己還是保持安全距離比較好。

段如龍站定後,圓瞪著眼,嚷嚷道:

“你新婚之夜就晾著人家公主,你讓我怎麼給朝廷交代?”

段如龍估摸著小兩口瞞了他們陸子呈的離開時間,以他對陸子呈的了解,應該不是青雨梨所說的五更天,所以他開始使詐。

“交代?不也應該是我交代麼?”

“你——”

說到這種權力的歸屬,最是段如龍的忌諱,因為他手中捂住的,已經被這個兒子一點點拿走,一點點取代,所剩無幾!

“□□公主嫁給你,你應該知足了 ,好好對她,夫妻同心,子嗣綿延,我們鎮疆府也可以屹立不倒!”

既然硬來不行,那就打感情牌,段如龍軟下臉色,掛上一副為子女操碎心的模樣,

“當年你娶了西域第一美女,承襲了鎮疆府爵位,也沒見你知足,夫妻同心,子嗣綿延?”

陸子呈覺得諷刺,自己都沒臉去揭的傷疤,他這老爹倒還喜歡在這傷口上蹦迪。

段如龍的臉青一陣白一陣,牽涉到陸子呈的母親,這是父子二人永遠無解的矛盾!

“你你你…你也不能做的這麼明顯,態度如此囂張!”

洞房花燭啊,新郎官就跑了,這要是傳到皇帝耳朵裡,那不是羞辱了新娘子,羞辱朝廷嗎?然後語重心長的說:

“人家可是□□的公主,你要敬她愛她!”如果不知道段如龍的寒磣事的,聽來真會認為他是一個合格的好父親。

陸子呈不為所動,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回答:

“敬她?愛她?你們新婚第一天就敢讓□□公主像一般新婦一樣敬茶,你讓我如何敬?學你們敬?”

這些事兒第一時間飛到陸子呈耳朵裡,段如龍不覺得奇怪,但是第一天就殺□□公主下馬威的那點小心思,被當麵戳穿,還是有些心虛,尬笑道:

“這也隻是走一個流程而已!”

“不是應該你帶著你的夫人向我的媳婦兒請安嗎?”

既然他要談身份,陸子呈就不介意再使點勁兒,在他老爹的心窩子裡搗一下。

“你——”

這次段如龍直接鐵青了臉,但又無法反駁,按禮製,是他們應該先向公主請安,也是青雨梨溫潤淑良,如果跋扈的話,就沒有敬茶這回子事了。

“我做事直接,總好過於有人滿口仁義道德,背後卻是男盜女娼!”

既然火起來了,那就再加一把柴,陸子呈已經困得很,不想和他耗了。

段如龍鐵青的臉已經有些蒼白,無力的望著陸子呈轉身,打開門離開,背影孤傲而決絕!

他的眼前閃過那個絕不低頭的少年,很小的時候,也曾想要靠近他,仰著小丸子一樣的臉問他:

“爹爹,為什麼彆人有娘親,我沒有呢?”

“因為呈兒的娘親去天上摘星星了,摘來為呈兒指路!”

從此,小家夥就一種喜歡在夜裡數星星,這也是他說過的,父子之間最溫情的話了。

我不是說心平氣和的談談嗎?段如龍有點懊悔,為何又成了這種走向?

“你的臉怎麼了?”

青雨梨聽到院裡陸子呈回來的動靜,迎了出來,但見到的臉卻是一驚!

不怪青雨梨一驚一乍,是陸子呈的臉太過於完美,突然多了一道血痕,就如同上好的和田玉,中間突然多了一絲裂痕。

瓷片劃得有點深,陸子呈回到東院,傷口都還沒有完全結痂,還不時冒點血珠。

“過來我給你消一下毒,上點藥!”

青雨梨二人走進裡屋,她對身後人的說著,直接去拿藥箱,陸子呈回到家,放鬆了警惕,困得不行,直接往床邊走去,邊走邊解開外套,隨手扔到椅子上,然後倒頭就睡,嘴上還是不忘回答:

“不用了,睡醒就結痂了……”

“這怎麼行?那是臉,臉!”

等青雨梨提著小藥箱過來,哪還有什麼動靜?

這得多困?沾床就睡,青雨梨望著她眼底的青色,估摸從新房出去就沒睡過覺,如今才會轉眼之間睡得這麼沉。

“唉……”

青雨梨輕輕一歎,睡得這麼沉,是否證明她對自己沒有防備?

她搖搖頭,摒棄雜念,認命的開始為她的“夫君”料理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