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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攏入袖中, 眼神落在被拉住的衣袖上, 風來,桃枝上飄落的花瓣飄落在他的肩頭,狹長的眼眸瞟向那花瓣上, 靜看幾眼, 吹走,才緩緩道:“他身上有秘密,我看不透他。”

眼瞼微抬,眼底仿佛星河流淌,他看著王玉澤正因為他的話感到有些疑惑的麵容,嘴角微微上揚幾分道:“你若真想知道他是何人, 可前去與他交涉。”

至於, 王玉澤和李昭之間會發生何事那也不在他思考的範圍內。

王玉澤輕笑,他扯著薛岫, 不讓人走, 拉著他到廊下坐下, 掃開欄杆上的桃花瓣,手拍了拍道:“坐,與我說清楚。”

薛岫走過去,輕靠在那,手微微撐在欄杆上,道:“說什麼?”

“你和他出去去了何處,為何會覺得他身上有秘密?”王玉澤不錯過薛岫臉上的任何表情,直直的盯著。

薛岫撇過頭,烏發搭放在肩頭慢慢滑落,他虛視著桃樹,蹲在桃樹下正抱著燒雞啃的南黎也頓住,回頭看一眼,默默移動到薛岫的腿邊,咬下一塊雞肉,仰著頭小幅度咀嚼著道:“說吧,我也要聽。”

“……”

薛岫看了一眼王玉澤,又看一眼南黎,知道不說出來兩人也不會放開離開,緩緩道:“我和他去了茶館,見到了江心柔,至於我為何覺得他身上有秘密,等你見到他的時候,你也會知道。”

薛岫嘴角勾起,他看著王玉澤,淡淡道:“說個笑話,我懷疑李昭他是趙懷澤。”

“你沒有說錯名字吧。”王玉澤瞬間站直,臉上的笑容都有幾分僵硬,微眯的眼睜開,神情認真。

趙懷澤,那可是先太子,已經死去二十年的人,怎麼可能會是趙懷澤。

“他麵容很年輕,臉上也沒有帶□□,”雖然隻是匆匆幾眼,但他再怎麼看錯,也不會把一個四十歲的人看成青年。

若真是趙懷澤,那簡直是天方夜譚,甚至……

王玉澤他手指紮在一起,大拇指糾結的轉動著,若真是趙懷澤,那他王家危矣,畢竟,在那位眼中,他們王家也算是背叛者。

“他的眼神不像是年輕人,”薛岫微皺眉,“他時而隱藏,時而顯露,他似乎沒有想在我麵前遮掩的心,若他真的是趙懷澤,那他能盤踞整個南方,情有可原。”

趙懷澤,一個驚才豔豔的帝王之材,曾娶南方世家李家女為妻後,隻花三年時間,便收攏所有南方世家為他所用,若是當年,他未死去。

天下,早已一統,豈會給晉梁兩國存活於世的機會。

“若他是趙懷澤,”王玉澤垂眸,長歎一口氣,他靜靜的看向薛岫:“或許你說的是對的,他也許從未想在我們兩人麵前遮掩身份,隻是,這事聽起來太玄乎,不過還是要謝謝你,告知於我此事。”

薛岫垂眸:“此事隻是我一人的猜測,也當不得真。”

“不,”王玉澤伸手止住,他神色凝重,“若真是他,那我此次南下倒也不枉此行。”

雖有些艱難,但若真的是趙懷澤,那……

王玉澤的眼神有幾分火熱,他哈哈大笑起來,回眸看著薛岫的眼睛:“若真是他,那才是件幸事,沒有誰比他更合適。”

日後,王家定能名留青史,他王玉澤也能乘風直上。

王玉澤向前走了幾步,回過頭道:“薛岫,你從前說的,我隻當是天方夜譚,但如今,我已經能看到那一刻的來臨,你是對的。”

“我又弱你一步,但我不會認輸的,來日方長。”

王玉澤說完,大步離開。

南黎吐出嘴裡的骨頭,小聲道:“他這是要去做什麼。”

“他?”薛岫輕聲道,後笑笑:“他要去替他父親負荊請罪。”

“可不是不一定是那個人嗎?”南黎撓撓頭不解,都是薛岫一人的猜測,又不是真的,王玉澤怎麼就會去請罪,趙懷澤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因為那人是趙懷澤,隻有一絲的懷疑,也不能當做不知,”見南黎依舊不解,薛岫拍拍他的頭道:“因為他很強,他是千百年來,第一位有希望終結三國鼎立的人,這天下,分得太久,理應合起。”

“我覺得你也很強,那為何不是你去當皇帝?”

薛岫沒有說話,他垂眸靜思後道:“不是所有強的人都能當皇帝,有些約定成俗的規定放在那,我若是當皇帝,那叫亂臣賊子,有些東西,亦是他人奮鬥多年得來的結果,當皇帝要受到的拘束太多,我還是向往自由的。”

“當皇帝生殺大權在握,那才叫自由呢,”南黎含糊不清的說著。

“你還太小,世上還有一種東西,名為權衡,當皇帝,要考慮的事情很多,並不是自由的。”

“呸,你也就比我大一歲,也配說我小,你是想吃蠱就直說。”

南黎單手拿著雞,另一隻手在懷裡掏著,想要把薛岫放倒,讓他亂說話,居然還說他太小,當皇帝本來就是世上最自由的事,薛岫說不自由,肯定是因為他不能當上皇帝才唬弄他的話。

“那等你再大幾歲,你也會看明白的,”薛岫摸著下巴故作沉思的說著,在南黎要殺人的目光下,他淺笑著,道:“行了,燒雞要涼了。”

薛岫轉身踩著台階而上推開正屋的門,走進裡頭,環視一二後,腳步微移,直直向案桌那邊走去,他帶來的雜書正工工整整擺放於上麵。

今日,與趙懷澤交言後,他有了些念頭,而這一切,或許能在江心柔身上找到答案。

日落西斜,金黃色的夕陽一點點的遷移變動,薛岫冷玉般的皮膚上也染上夕陽的顏色,莫名有幾分溫和。他沾了點墨,手停於半空,抬眸望向外頭的天色,竟然已經天昏了。

須臾,他回眸,看著隻剩下一點的紙麵,快速的落筆,盞茶後,他停下筆,端賞著自己所寫的內容,收攏於一處,存放好。

他起身走到門口,看著正蹲在門邊的南黎道:“怎麼了?”

南黎微仰著頭,見是薛岫,有氣無力道:“你還知道出來,你把我一人扔在那,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多大苦,這群夏家人真的真的太有病了,特彆是那個女子,任由我怎麼跑都逃不開她的魔爪,非要我對她用蠱。”

“用了?”薛岫挑眉,他伸出手。

“自然是用了,”南黎瞟著他,沒好氣道,眼神落在薛岫的手上,他把手放上去,歎口氣:“我都像是要被她榨乾了,我的寶貝們都焉巴了,跟我一樣有氣無力。”

借著薛岫的力起來的南黎,掏出一個小罐子,像是怕薛岫不信,他把罐子打開,把裡頭的蠱蟲倒在手心上,伸到薛岫的麵前道:“你看,要死不活的樣子。”

蠱蟲蜷縮成一團,半天沒有動彈,南黎拿手指輕輕碰了碰,蠱蟲才微微有點動靜,張開後又蜷縮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