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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靜哀怨道:“他們是不會來的。”

他的小夥伴都懼怕著他哥,他祖父,都是半吊子的貨,哪敢來他家中遊玩,就怕被指著說,都是他們帶的,才把他帶得不學無術,學業毫無長進。

“嗯,”薛岫應了聲後道:“若你願意,哥願意帶著你出去透風。”

“真的?”薛靜抬眸,雙眸璀璨如星河,亮晶晶的看著薛岫,聽到能出去,即使是跟在他哥的身邊,沒有自由,他也是快樂的。

直到……

見到薛遠清後,他笑容收斂。

薛岫緩緩見禮道:“祖父。”

薛靜亦然。

薛遠清身前的桌上正擺放著那三件寶物,他指著寶物道:“靜兒,這兩樣是你的,劍是岫兒的。”

薛靜欣喜,他上前捧著兩件寶物道:“祖父,怎這般大方,竟會送我的比哥哥多。”

薛遠清悶哼一聲,不語,等薛岫上前,拔起寶劍看了看後,他才道:“是陛下賞賜的。”

薛岫收劍,他怔愣片刻後道:“陛下想哪位公主與薛靜成婚。”

成婚?

!!!!!!

薛靜瞪大雙眼,連忙放下聽風瓶,即使再喜愛,此刻也如同燙手山芋,碰都不想碰,他不解道:“陛下怎會賜婚於我,要賜婚也是三哥才對。”

他想不通,他平平無奇,雖長得端正,但在家中也真是普通,與三哥相比,如同螢火與皓月,陛下怎會注意到他。

“哼,他是想你娶汝陽公主。”

薛岫神色微動,瞬間明悟,他指使太卜說得話致使雲帝放棄晉國的聯姻,而此刻,不可與晉國交惡,此事,是殷琅的意思。

“我娶汝陽?不可能,我不娶?她明明癡情於三皇子,為何要我娶她,”薛靜委屈巴巴說著。

他先前喜歡的是江姐姐,雖說江姐姐即將成為梁國太子妃,與他之間毫無瓜葛,但也不是他立馬娶彆人,他又不曾見過汝陽,也不喜歡。

心中委屈,垂眼神情落寞,挺直的腰身微微彎曲,就差沒縮進角落裡。

“此事在於我,”薛岫抿唇。

兩雙眼睛都看向他,薛岫慢慢道:“是殷琅想要取消聯姻,求到我門下,我亦不想三皇子有翻身的機會,給三皇子算了一卦,說他有天命之女,不是汝陽。”

薛岫看向薛靜道:“至於選中薛靜,約莫是殷太子的意思。”

薛靜抬眸,指著自己道:“看中我?”

薛岫嗯了聲,他道:“他很放心將汝陽交到你的手中。”

薛靜恍若被錘子砸中,給他沉重的一擊,心裡頭不停的回蕩著薛岫說的話,他很放心將汝陽交到你的手中。

喉嚨乾涸,他喉結滑動著,不敢相信,這世上居然會有人放心他,而且還是敵國太子,仿佛上天在跟他開玩笑。

明明連他哥哥都認為他依舊是個稚童,需要護在臂彎下的,嘴角微微上揚,眼神中神采奕奕,薛靜問道:“他真的放心?”

薛岫眉頭一挑,倏然,他像是看懂薛靜的心,他向薛遠清見禮道:“祖父,若是此事,也是好事,我先帶五弟去行宮,見殷太子一麵。”

薛遠清摸著胡須,笑著應下。

薛靜傻乎乎的跟在薛岫的身後,差點同手同腳,往日咋咋呼呼的人也有了幾分安靜。

他小聲的再次確認:“哥,殷太子真的放心我?可我……”

薛岫聲音低沉,他笑道:“既然他都願意把妹妹交到你的手中,哪有不放心的,既然是要娶妻的人,日後要穩重。”

“是,”薛靜清朗的應下,目光中含有一絲期待,去見殷太子,他是否也會見到那位汝陽公主,不知她是何樣的人。

等兩人到達行宮的時候,江心柔正好從行宮內出來,身邊有李昂陪同。

江心柔目光幽幽,她有幾日未見他,目光寸寸掃視薛岫的麵容,臉蛋緩緩浮現薄紅。

有微移眼神,落在薛靜的身上,想起前往魯陽時,薛靜居然不見她。

她眼波流轉,緩緩走到薛靜的跟前道:“薛靜,好久未見。”

像是個普通朋友之間打著招呼。

李昂如同蛇蠍的眼神從薛靜身上掠過,又定定落在薛岫的身上,緊緊的盯著薛岫,於他而言,薛岫才是勁敵。

薛靜想到身上和汝陽有婚約,再和江心柔過分接近不是好事,他微微皺眉向後退半步,冷聲喊著:“江姑娘。”

不知戳到江心柔哪根神經,她像是承受不住,受到很大的打擊,身軀微微晃動,弱柳扶風的踉蹌兩下,身軀微倒,手要碰到薛岫的衣物時。

薛靜猛的拉扯薛岫,薛岫也察覺到江心柔想要觸碰他,厭惡的擰眉,身手敏捷的向後退去,連帶著薛靜也向後退兩三步,從薛岫的身後探出頭來不爽的盯著江心柔。

他道:“江姑娘,請你自重,你是梁國太子妃,與我等外男糾纏不休,亦不利於你的名聲。”

心中惋惜沒有觸碰到薛岫,江心柔麵上嘁嘁,捂著胸口道:“你從前都是喚我江姐姐的,你要與我生分不成,是嫌棄我身份低微,當不得你一句姐姐?”

喚江姐姐?

他也配,李昂陰鷙的眼神盯著薛靜,心中的暴戾高漲,若非有薛岫在前頭,就憑一句江姐姐,他就想廢掉薛靜的舌頭,叫他再也喊不出江姐姐。

“哪裡來的阿貓阿狗,也想攀附薛家的門庭,”薛岫緩緩說著,一字一句狠狠的捅進江心柔的心口。

江心柔淒涼的笑著,眼中含淚:“你就是這般想我的,薛岫,你到底有沒有心?”

“我哥哥有說錯嗎,我薛家是何等的名門望族,你不過是少府的女兒,往日裡我喊你一聲姐姐,那是出於教養,不是你想攀附我薛家的緣由,我薛靜隻有一個姐姐,她叫薛雅柔。”

薛靜哼哼道:“若非你名字中亦含有柔字,小爺我才懶得搭理你,喊你幾句姐姐,你倒是當真,你方才當真我的麵往我哥身上倒,你當我是瞎的不成,你這種女子,我見得多了,也不知道梁國太子喜歡你什麼,總不能是你床上功夫好……”

“薛靜,越說越不著調,”薛岫聲音微冷,他輕敲薛靜兩下額頭,敲得薛靜捂著腦門不敢說話。

也知方才自己一時口快,說了不中聽的話,他微彎腰身見禮道:“江姑娘,抱歉,方才無心之言,還請見諒。”

擦肩而過的時候,薛靜道:“遮遮你身上的印子吧,臟死了,也敢碰我哥。”

江心柔聞言,抬手遮住脖子上的痕跡,臉色又青又白,暗藏著幾分惶恐,他都看到了。

他……

江心柔回眸盯著薛岫清風如月的背影,像是她觸不可及的月亮,永遠的高掛於雲霄,隻能遠遠看著。

“江姐姐,”李昂低下頭,嗅著江心柔身上傳來的香味,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