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得如何,可已掌握。”
青陽的主蒲不日便會歸京,那位置會空出來,若徐鳳元已經掌握,他也好安排一二。
徐鳳元謙虛的說著,“學有□□,需掌握還要兩天。”
他看不出薛岫的神色,後反應過來,薛公子這是要為他安排事,青陽那處需要人了,可治水之道過於重要,他也不敢大放厥詞,他稍一疏忽,百姓便會流離失所,那他實乃罪人。
薛岫道:“過兩日我派人考校你,你準備一二,青陽那邊等不得。”
徐鳳元誌得意滿,鄭重道:“定不負公子。”
他知道,他要實現抱負的時刻到了。
隻要抓住這次機會,他就能回到青陽,雖未能一甲題名,但也算衣錦還鄉,這世道,投靠世家比之朝廷當官更容易庇護鄉裡。
驀然,徐鳳元想起他幼時聽到的一句話,現在回想起來,倒是心情格外複雜。
不當天子臣,甘為世家奴。
說的便是這世道,寒門子弟出入朝堂,當的也是芝麻大的官,還不如世家裡頭的家仆來得威風,權勢大,公卿之家的門仆前往郡縣,莫說縣老爺,連著郡守都會以禮相待,可見其威風。
·
薛岫見他明白後,頷首後轉身離去,走到南黎身邊,帶著他去自己的院子,遞給他一套衣服:“換上,好進宮。”
南黎扯了扯衣裳,放在自己的跟前比量著,來一句:“太複雜了,不會穿。”
薛岫拍拍手,仆人進來,他道:“他們幫你穿。”
他說完後,回避,去外頭等候。
等南黎換好衣服,扭扭捏捏不自在走出來的時候,他說:“把你吃飯的家夥都帶上。”
“啊?我還要自己自備碗筷嗎?”南黎疑惑,抿著嘴,有些不高興,怎麼去彆人家吃飯還要他自帶碗筷的,難不成是嫌棄他南疆人的身份,怕他下蠱?
“蠱毒,你的瓶瓶罐罐,解毒藥,帶上,”薛岫乜斜他一眼。
“哦,”南黎應聲,鬆口氣,他瞟了薛岫的臉,直接抓著他袖子道,“這就不勞你費心了,都帶上了,你說的進宮,可是去皇宮?”
南黎有點興奮又有點好奇,他生長於南疆,那邊是蠻荒之地,曾聽到中原有皇宮,龐大恢宏,華美迤邐,連帶著鋪在地上的磚都是金子做的。
現在能親眼去見見那傳說中的皇宮,尾巴都能翹到天上去,等會到南疆,他就能把所見所聞跟村口的二丫說道說道。
好生讓她羨慕羨慕,還要和他的嬤嬤說說,省得她在耳邊一直數落他,會被薛九欺騙。
猛的想起什麼,他傲嬌的神情一收,忙止住步伐,急忙問:“薛岫,你先前為何騙我,你明明叫薛岫,為何和我說你叫薛九,你是不是不安好心。”
“我出門在外,自當要化名,世人皆知薛家薛岫,我若以薛岫出門遊曆,明晃晃的靶子,等著他們派人一波又一波來追殺我?”薛岫道:“這種事,在大族中甚是平常,不僅叫薛九,還叫薛六。”
南黎眨眨眼,他甚是不明白,癡傻般望著薛岫,竟?竟是這般嗎?
略偏過頭,覺得有幾分不對勁,又察覺不出哪裡不對勁,細想薛岫對他甚是不錯,應當不會欺騙他。
放下心來,跟在薛岫的身後,向大門口而去。
“雲喜,香囊以太子的名義送到三皇子府中,”薛岫上馬車之前,把香囊扔到雲喜的懷中。
“是,”雲喜應道,親自前往三皇子的方向。
.
薛岫帶著南黎進宮,馬車直入宮內,又換乘轎攆前往太子居住的宮殿。
停在章蕪宮門前,等著人通傳後,薛岫帶著南黎進入其中。太子正在裡頭批改奏折,近日三國宴會開啟,積壓了諸多事,連帶著太子都居住在宮中沒個停歇的。
更彆說,清早去薛府更耽誤時辰,如今,案桌上已經累積諸多奏折,擺放得滿滿當當的。
太子聽到腳步聲後,連頭都未抬,筆尖不停,他道:“是薛岫嗎?”
薛岫問禮:“是,見過殿下。”
南黎有樣學樣,聲音有些小:“見,見過殿下。”
突兀的聲音響起,尚有幾分稚嫩,聽著年歲不大,太子筆尖停頓,他抬起頭來,見到薛岫旁邊的少年身上,少年長相豔麗,眉間清澈如同稚子。
太子笑著打趣道:“薛岫,這又是你從哪拐騙來得小孩,是要進獻給孤煉丹的不成。”
驚得南黎瞪大了雙眼,猛的仰頭看著薛岫,一副好啊,你果然不安好心,居然是騙我來給彆人煉丹的。
薛岫一臉黑線,沉著聲音:“太子莫要打趣臣,這是臣的門客,是位大夫,會些旁門左道,帶他來給殿下瞧瞧。”
南黎瞪大雙眼搞不清狀態,嘴微張想要說我明明是會蠱術,怎麼就成了大夫,我蠱術怎麼就是旁門左道。
薛岫眼一斜,南黎泄氣閉上嘴,行吧,你說的都是對的,他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太子宮的一切,樸素至極,沒點金燦燦的器物,這就是一國太子的宮殿,好像有點寒酸。
“哦?”太子好奇,這尚有的少年竟是位大夫,能被薛岫舉薦到他的麵前,想必有些本事,果真人不可貌相,伸出手腕,放到一旁:“那就麻煩小公子替孤瞧一瞧。”
溫和的笑容,格外給人好感,也能令人放鬆下來,南黎回頭落到那白皙的手腕上,又看向薛岫,見薛岫眼神示意他,他連忙小跑著上前,站在太子的旁邊,手貼上去,溫溫涼涼的,學著大夫的手法把著脈。
他努著嘴,細細感受,什麼也沒有感受出來,鬆開手捧著太子的臉仔細觀看著,又摸索一二。
太子隻當是南黎看病的手法不同,雖皺著眉,也未出聲打斷。
南黎泄氣,手叉在腰間,圍著太子轉半圈,可真是古怪,他半點蟲子的氣息都沒有感覺出來。
站在太子的身後搖了搖頭。
薛岫心微沉,竟真不是蠱毒,那精怪的手段太過高明,難道真要道士?
“如何?”太子問道。
南黎擺擺手道:“你這病太過古怪了,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若是常人手法都不能查探出,約莫中了邪。”
太子頓住,愣了會才笑道:“小公子莫要與孤說笑。”
薛岫也冷聲道:“慎言。”
嚇得南黎立馬捂住嘴,躲到薛岫的身後,他這是說錯話了?既然宮裡的太醫都沒能瞧出門道,也不是中了蠱毒,那不是中了邪還是什麼。
薛岫問:“殿下可有找宮裡的太醫瞧過?”
太子如實回答:“張太醫請了平安脈,他未瞧出端倪,想必不是下在孤的身上。”
“那香囊臣已送到三皇子府中,”薛岫道:“隻是三皇子那本就有異樣,即使有香囊在側,也不能瞧出什麼。”
那事端找不到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