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來。
他接過信拆開,看著信裡頭的內容,皆是些哄騙汝陽亦帶著柔情蜜語的話,他麵上有幾分不自然。
殷太子定是看過了,而今當著所有人得麵拿出來,想必是要像他討個說法。
他收下信,喉嚨微動,他最喜愛的兒子正跪伏在他的麵前,信任的看著他,而他……
唉,雲國皇帝睜眼,不敢麵對三皇子,他擺擺手道,“還不快把三皇子拉起來,成何體統,至於殷太子所說之事,朕也覺得甚好,雲晉聯姻,利於兩國,可挑選個良辰吉日結親。”
“陛下所言甚是,六月初九是個極好的日子,宜嫁娶。”
“會不會有些倉促了,離六月初九可無多少日子了。”
“孤覺得甚好,”殷琅溫和笑笑,卻不容他人拒絕,他一錘定音,微微拱手後,回到位子上,撫摸著汝陽的發絲,“你想要的,哥哥都會替你辦到。”
“嗯嗯,哥哥你真好,”汝陽放下鏡子,欣喜異常,磨蹭兩下殷琅的胸口,臉色紅潤,她馬上就要如願了,她馬上就要嫁給三郎了,成為她的王妃。
想到三皇子口中的江姑娘,她撅嘴抱怨道:“哥哥,我不喜歡那個江姑娘。”
而另一邊靜候得梁國太子輕咳兩聲,他一禮後問道:“不知陛下可否將江姑娘許配給本宮?”
“陛下,此事萬萬不可,”薛岫站起身,卓卓而立,衣袖甩到王玉澤得臉上,糊了他一臉。
“哦?為何不可?”雲國皇帝詢問著,餘光則是看向薛遠清的方向,見薛遠清正撫摸著胡須老神自在的笑著,他心底沉了沉。
“薛公子,你不過是個黃口小兒,再者也隻是位典客,事關兩國聯姻的大事,哪能是你說不可便不可的,你可知兩國聯姻如雲國而言,是多麼有利的事嗎?”趙郎中令收到皇帝的暗示,起身反駁道。
第39章
◎兩國也好簽訂十城條約◎
“是啊, 薛典客,聯姻有利於兩國,豈是你能輕易說不的, 不管是好是壞, 那也是要陛下決定, 等到日後,出事那也不是你的責任。”
有人當起和事佬,在那慢悠悠的開口, 但那話說得, 惹得上頭的皇帝怒瞪他一眼,等瞧見是誰後, 也隻能暗地裡生悶氣。
說話的人乃是奉常, 是九卿之首,地位很高,其人也年事已高, 比薛遠清還要大上幾歲, 算是朝堂上的吉祥物,不管是年老年幼的,都願意給他幾分薄麵。
“陸奉常,這話可不是這麼說的。”
“那該怎麼說啊,你倒是把話說明白,說來說去, 都是陛下的心意, 出了事難道還要我們當臣子的替他背罪名嗎,那可不像話, 人嘛, 都要有承擔的膽量, 出了事,陛下下個罪己詔,退位讓賢,也能抵消掉。”
陸奉常清清嗓子,微垂著眼神,老態龍鐘的垂目落在自己衣袖的花紋上,“兩國聯姻若是好事,也算是陛下的功績,有功變有過,薛小子又何必操那份心,這等利弊都是陛下要想明白的,我們身為臣子,聽命行事就好啦,百姓造反被寫進史書裡頭的也不是我們當臣子的。”
“陸奉常,這話可不興說,”陸奉常旁邊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在他的耳邊小聲說的,心裡頭著急:你老說歸說,你倒是抬頭看一看上頭陛下的臉啊,已經黑得跟炭似的,都能刮下一層灰了。
“有什麼不興說的,怎麼,我還不能教訓下薛小子了,他祖父我都敢說,一小年輕,就敢在這等重要的宴會上大放厥詞,擾亂陛下的決斷,還不興我說,愛幼也不是這般愛的,都已經是二八的人了,還不曉得個輕重。”
陸奉常一甩袖子,甩掉衣袖上的手,唾沫星子噴了旁人一臉,麵色甚是憤怒,語調帶著怒氣,仿佛真看薛岫不順眼。
陸奉常旁邊的孫太仆抹了抹臉上的唾沫,他就不該來奉常的旁邊勸阻。
你老人家嘴上說是在勸誡薛岫,那話裡話外似乎都在刺著陛下,你瞧瞧你最後一句,都是二八的人了,還不知個輕重,那陛下年歲更是比薛典客大上一輪,已然是不惑之年,那更是不知輕重。
當然這些話孫太仆也隻敢在心裡頭想一想,他一個管馬的,可不敢摻和進神仙打架中去,免得連個骨頭渣子都不剩。
薛岫冷淡不為所動,他道:“雖岫年紀尚輕,但比諸多都活得透徹,陸奉常不必在年歲上壓我,聯姻乃是大事,還望陛下三思。”
“你瞧瞧你,一個小年輕,我說你幾句你就不樂意,像你這種人啊,要不是生在薛家,在這朝堂上哪有你說話的地方,早就不知道去哪個犄角裡了卻殘生嘍。”
“那甚是……”薛岫還未說完,手腕感受到衣袖被拉扯,他撇眼向下頭看去,見王玉澤眯眼狐狸似的笑著,微凝著眉頭。
“陸奉常乃是好意,”王玉澤嘴唇動了動後,他笑出聲道:“誰叫我們薛公子一身硬骨頭,你們有本事的,就把他的連筋帶骨的打斷,他也就不會說出這番氣人的話。”
“你們說是嗎,嗯?”他眯著眼睛掃過在場的官員,那群官員皆臉色凝重,觸碰到王玉澤眼神的人都低下頭。
“既然諸位都沒那個本事,他的話難聽你們也得聽著,要麼你們就盼著哪一天,我王家能把薛家徹底壓垮,至於聯姻,也要問問江姑娘的意願,我們在這爭辯那也無用。”
“薛小子,你是個典客,你若是這般與兩國太子交言,兩國太子怕是要認為我們待客不周到了,要改,單憑你那相貌不言語,也能唬住人。”
陸奉常喋喋不休,砸巴兩下子又接著道:“年輕氣盛,在座的年歲都比你大,你在家也是這般和你祖父說話的?”
“哈哈哈,陸奉常倒是猜對了,我家孫兒在家亦是這般氣我,沒辦法,像他這種都有自己的脾性,壓不得,可不就隻有自己多安慰安慰自己,旁人還受不了這種氣呢,我可是知道,有不少人都想嘗試被孫兒氣氣的滋味,陸奉常,你那好大兒不也得你半分衣缽,已算不錯,能接你半個班了。”薛遠清哈哈笑道。
“哼,皆是你慣的,要是我孫子,定要他接我衣缽,當什麼典客,不務正道。”
旁的人聽得眉頭直皺,這老奉常說話怎麼一挫一揚,到底是誇薛岫,還是在嘲諷他,讓人一愣一愣的。
還有什麼接衣缽,薛岫接了薛遠清的衣缽那還了得,二八年歲,官至宰相,壓在一眾年歲高於他的人頭上,看他年輕的麵容,都刺眼得緊。
“咳咳,兩位愛卿莫要言其他,”雲國皇帝看著兩人的交鋒,額間鼓動著,頭甚疼,他擺擺手坐下後,看向江少府的位置,問道:“江愛卿,你可願意?”
“這……”江少府看向身旁江心柔,見她似羞澀的低下頭,他彎腰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