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玉澤喝了杯酒,被辣的臉色微變,喉嚨甚是難受,上下滑動壓下那股著辣意,悶咳兩下,默默放下酒盅,微闔眼道:“還是你聰明早有準備,倒是我落了下乘,這酒我當真享受不慣。”
“或許,”薛岫話落,聖上攜皇後出席,宣布宴會開始開始。
薛岫隨著眾朝臣舉杯恭賀,飲完酒盅中的水,向上頭看去,隻見兩國太子坐在上頭,位於太子的對麵,而汝陽公主則坐在晉國太子的旁邊,正捧著臉笑容燦爛的看著三皇子,明媚張揚的臉甚是高興。
可見晉國太子對他妹妹果真要好,連帶著這等宴席都讓其坐在身邊,可惜了。
他微闔眼,遮住眼底的神思。
殿堂中間舞女翩翩起舞,美不勝收,一舉一動皆是曼妙,王玉澤眼中帶笑細細觀賞:“舞姿甚至美妙,為了這舞來得也不虧。”
薛岫抬眼望過去,欣賞一二:“尚可。”
“就不知會不會有人在此宴會上大放異彩,比這舞姿更是精妙。”
薛岫眼珠子微移,見王玉澤正夾著盤中的菜,略微思索著,莫非他在此宴會上安排人?
薛岫淡漠的人掃視宴會上的所有人,此次三國宴會,朝中大臣可攜帶家眷,他眼神落在江少府那處,見到江少府旁邊的江姑娘。
他略歪頭問:“你可有何安排?想要試探一二。”
“哪能啊,女子間的爭鬥我哪會摻和進去,隻是我無意間知道點東西。”
“人嘛,有些情情愛愛之事也不能疏忽,不然怎麼會說你是朽木,這亦關乎人性,甚是好利用,你於此道上不通,自然不知其中的曼妙,蕭錦說你是老學究,這話倒是沒有錯過。”
“陛下,隻有這些編舞倒是無趣乏味了點,不如我等女兒家比試比試才藝,得第一者,可為雲國第一才女。”
一位姑娘站起身,身著紅裙,精致小巧的臉上滿是傲氣,她掃過王玉澤那處,見他溫文爾雅端坐在薛郎那處,目光更是堅定。
“榮安郡主,她可是傾心於你,薛三公子,”王玉澤手肘碰了碰薛岫,小聲說道:“我隻是吩咐人在她家仆人麵前嚼了點舌根,郡主聽到後,甚是生氣呢。”
“哦?這倒是有趣,不知小榮安想和誰比試啊。”聖上開懷大笑,溫和中又帶有點威嚴。
“我想與江少府之女江心柔比試,江姑娘,你可敢一試?”榮安傲氣的回身,看向江心柔那處。
紅裙搖曳,竟顯她玲瓏有致的身材,偷瞄薛岫的方向,見他淡然的端坐在那,有點不開心的微撅起嘴。
像是感受到榮安的視線,薛岫冷淡得回望,兩兩相望間,榮安瞬間綻放出花兒般的笑容,璀璨奪目。
“我,”江心柔偷瞄所有人的神色,落在三皇子身上,手揉捏著帕子。
心裡頭著急,係統,快給我來個掛,我可不會什麼才藝,來個高山流水,這個最有名,一定能打敗她。
—已開,等會我會操控你的身體。
好,有了係統的保障,江心柔膽子也硬起來,見三皇子微微點頭後,更是底氣十足,“臣女願意一試。”
“我先來,”榮安說完後,她拿出她最擅長的琵琶,不管是否為了比試,她也要竭儘全力以赴,這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能在薛郎麵前為他演奏。
撥弄著琴弦,薛岫傾耳聽之,目光雖淡漠疏離卻格外認真,從琵琶中,他聽懂榮安郡主的心意,唯有傾聽報之。
一曲終了,榮安郡主微微放鬆,小臉上有著淺薄的汗珠,她很緊張,表演完後她第一眼看向薛岫的方向。
薛岫見之後,微微頷首,嘴唇翕動兩下:“好聽。”
沒有聲音,但榮安雙眼明亮,見禮後離去,甚是高興,至於結果於她而言已然不重要了。
“小女表演的乃是琴,此曲名為高山流水。”
江心柔說完後,溫婉有禮的落座,撥弄著琴弦,涓涓如流水的琴音飄蕩而出,流水聲宛如在耳邊流淌,令人如醉如癡,一曲終了,久久不能忘懷。
“好曲好曲,仿佛如臨其境看到那滾滾流水而來,此曲是你所創?”聖上摸著自己的胡須,雙眼中有光,他讚歎問道。
第37章
◎這莫不是個傻子◎
江心柔臉頰羞紅, 不好意思的略微低下頭,點了點頭,溫柔細語說道:“是臣女所創, 獻醜了。”
“好啊好啊, 榮安, 看來這天下第一才女的名頭要落在江姑娘的身上了,你可認賭服輸啊,”聖上哈哈大笑, 兩眼旁的皺紋都笑出來, 他目光帶著幾分欣賞,對著江少府道:“你生了個好女兒啊。”
江少府強顏歡笑附和幾句。
薛岫默默看著場內的江心柔, 看著她頭頂上氣運值瘋狂的增加, 端著酒盅的手微微停頓,輕輕的放下後,偷瞄上頭聖上的容顏一眼後, 在聖上開口之前。
他站起身道:“陛下, 此曲恐怕非江姑娘所創。”
清冽的聲音不大不小,如玉珠落盤,殿內的所有聲音隨著薛岫的話落沉靜下來。
“哦?”聖上的笑容收起,他雙手攏入袖中,略微疑惑問:“那依愛卿所言,這曲又是何人所做啊。”
“臣不知, 但絕非是江姑娘, 其匠氣濃重,毫無韻味, 無任何情感於琴音之中, 隻是技法高超, 才彌補琴音的不足,不知江姑娘此曲是在何時何地所創。”
薛岫清冽的嗓音沉穩不疾不緩響徹在眾人的耳邊,振聾發聵,那群被迷惑的臣子也反應過來,私下裡小聲交談著。
“薛典客說的有幾分道理,我記得在座的裡頭有大家,不知他如何說,我曾聽聞薛典客也是大家,他說的也應當準沒錯。”
“那這可是欺君之罪,不過即使這曲不是江姑娘所創,但其琴上的技巧也是一絕,能用技巧掩蓋瑕疵,實乃高超。”
“你怎還誇起來了,偷竊彆人的東西那是品行有虧,技巧再高又如何,如此德行有虧的女子,那也不見得是個好的,往後與江家的婚事還是慎重一二,管中窺豹,可見內宅德行一般。”
“你說的有理,但也不見得薛典客說的話是真的。”
“繼續往下看。”
江心柔神色有片刻慌張,但創作高山流水的人不是這世界上的人,隻要她死不承認,他們也無從說她說的是假的。
再者這些皆薛岫的一麵之詞,隻要她抗過去,那麼,望著薛岫清高典雅的麵容,冷冷清清的似天邊月,把這種人拉下神壇踩在腳底,更妙。
借此機會踩下他,日後也不會時不時冒出來壞她好事,江心柔眼微眯蔑視著,流露出一股不懷好意,轉瞬即逝。
“這曲子自然是小女所創,在家中閒來無事便彈彈琴,無意之間創作出此曲。”
江心柔輕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