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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答不上來?”薛岫合上賬簿,站起身,清瘦的身軀又高又瘦,他站在管事的跟前,比管事高一個頭不止,冷淡的神情似尊玉觀音。

烏發滑落垂至腰間,他冷然道:“我吃了會長生不老嗎?”

“公子說笑了。”管事嬉笑兩聲,微縮著肩膀,雙手藏在袖中不停的摩擦著,擦拭著手心的冷汗。

“你隻需回答是還是不是,彆的莫要多言。”

“是是是,”管事的腰身彎的更低,他根本不敢抬頭看薛岫的神色,低著頭看著薛岫的衣擺處的繡文。

薛岫重複問道:“可會長生不老?”

管事眼珠上抬一秒又收回看向地麵,聲音虛弱,氣虛無聲般:“不會。”

“那於我而言又有和好處?”

“……”管事的頭垂得更低,他再也撐不下去,砰的一身跪在地方,膝蓋磕到地麵上,發出令人牙酸的聲音。

薛岫向後退兩步:“你這是做什麼?”

管事不停的磕頭,連連道:“公子饒命,公子饒命,是小人一時糊塗,從中貪了百文。”

“隻是百文?”

“公子有所不知,這雞蛋是以人參喂養的老母雞所生,一身精華都彙聚於蛋中,四百文亦是看在薛家的門麵上,才稍微便宜點,不然,其價格遠不止於此。”

“……”

薛岫輕歎一聲:“吃了人參的母雞,不過是個噱頭,也配一兩銀子。”

他眼神冰冷,看向一旁的雲喜道:“雲喜,去外麵按市價買隻雞,今夜宴席把兩隻雞煮上,我倒要看看,吃了人參的雞與普通的雞能有何差彆。”

“公子,話可不是這麼說的,那吃了人參的雞,一身血肉都含有藥性,哪是普通的雞能比。”

“公子,管事說的很有道理啊,按理說有毒的雞不能吃,毒害殘留在雞的身體裡,吃了人參的雞,那藥效合該也殘留在雞身體裡啊。”雲喜摸摸頭,很是不解。

“那我為何不直接喝參茶,”薛岫瞟了雲喜一眼,雲喜又恍然大悟,說一句,對哦。

“我這就去買,”雲喜興衝衝的要去,被薛岫喊住:“換身行頭,去外頭問問吃過人參的雞要多少文錢。”

“好,”雲喜說完又跑出去。

“貪了多少錢,一五一十說出來,可從輕發落,若是有所隱瞞,發配邊關。”

“是是是,”管家點頭哈腰道,不敢有任何的隱瞞,一五一十地都交代清楚,連有多少人參與其中,都一一交代。

“嗯,說完了。”

“說完了。”

“來人,帶下去。”

“公子——公子——”管家懼怕的膝行上前,雙手要抓到薛岫的衣擺時。

薛岫輕歎一聲,管家癡愣的抬頭,薛岫眼瞼微闔向下看著管事驚慌失措的麵容,淡淡道:“人做錯事,都要受到懲罰。”

他繞過案桌,坐在紫檀梨花木椅上,“我信守承諾,不會把你發送邊關,既私竊主家財物,按律送往衙門,聽候發落。”

管家微抬起的身軀落寞的跌落回去,任由人把他拖下去,嘴裡念念有詞道:“完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滿目的悲切,剛走進來的二老爺見到此情此景,他回頭看著被拖下去的人,見穿著似乎是個管事,心底發虛。

磨磨蹭蹭的走進去,眉眼滿是愁苦,走進去後,他保養得當無一絲細紋的臉含著笑,湊上前道:“大侄子,今日怎有如此好的興致,突然想到你二叔叔。”

第32章

◎不省心的弟弟把鋪子給了江姑娘◎

薛岫抬眸看向來人, 起身相迎,略頷首說道一聲,二叔。

“此次也不是為了彆的事, 岫查賬時發現二房從公中劃走一筆銀錢, 沒有記載錢款的去向, 才找二叔前來問一聲。”

薛岫拿起賬簿,翻到記載二房支出錢款的那處,遞到他二叔薛靈瞿的手中:“二叔看下。”

薛靈瞿收起扇子塞到腰間, 雙手接過賬簿正要翻動時, 兩眼看見二房取錢挪用一事,翻動的手停下, 攤開, 一本正經的看過去,那字跡甚小,甚至在犄角旮旯裡, 都能被薛岫翻出來。

薛靈瞿眼珠子一轉, 也不敢直視薛岫的雙眼,合起賬簿,放在案桌上,“原來大侄子是為了這筆錢啊,這錢的確是被我拿走了,二房那段時間比較艱難, 就劃了點錢, 周轉周轉,想著太過複雜, 也不好記下來, 也就沒說錢款的去向。”

“這事已經過去好久, 我都有幾分不記得了,這筆錢我二房可是還未還上,都怪二叔記性不好,我還以為這錢你二嬸已經還上了,”薛靈瞿停頓片刻,有幾分不好意思:“大侄子二叔也不是不還錢,但最近手頭實在不寬裕,要不這樣,二叔房裡的,你有什麼東西看得上的,你就儘管拿去,補了這筆賬。”

“嗯,二叔的想法甚好,那就依二叔所言,二叔可還記得挪用幾千兩銀子?”

“事情過得太久了,”薛靈瞿想糊弄過去。

“嗯,二叔不記得也不礙事,岫已經算出,”薛岫喊道一聲雲喜,雲喜進來後,他吩咐雲喜道:“你帶人去二叔的房裡,以物換錢,把招子放厲害點,可彆多算了二叔的。”

雲喜說了一聲是,便緩慢退下,招呼著人去二房拿東西。

我隻是隨口說的,你還當著了,薛靈瞿震驚,他聽完後,連忙抬起手想要製止,可千萬不能叫薛岫的人去他的屋裡,去了,他還有物件留下嘛。

張口欲言,餘光中看到薛岫的麵容,形似大哥的臉,讓他身上的皮一緊。

還未出聲,薛岫偏過頭,正對著光,黑眸中鍍過一層金粉,似琥珀色,淡薄中又有幾分庚金之氣,“二叔可是有話要說?”

“沒,沒……”薛靈瞿嬉笑兩聲,閉口不言,免得多說多錯,連他的小金庫都沒了。

按理說他一個長輩,哪有怕晚輩的份,但薛岫是嫡長孫,是下一任薛家家主,更是這一代中最有出息的那個,深得爹娘喜愛,把他當寶貝。

若他惹毛薛岫,在爹娘那已經是根草的他哪比得上他們的寶貝,完全是給自己找不痛快。

再者不就是丟了點東西,隻要不斷供,後續他還是會有錢,這些東西再花錢買回來就事了。

這麼大的動靜,薛靈瞿回眸看向那堆在一起的賬簿,幾年來,一堆爛賬,總會有比他更倒黴的人。

“那大侄子這邊若無彆的事,那二叔就先回去,免得你二嬸在那鬨騰,”薛靈瞿說完,直接溜了,一刻也不想在那多留。

等二房的賬查出來抵消後,薛岫又雷霆手段處置那些私竊的仆人,順帶清除彆人安插在府內的線人。

一切塵埃落定後,已是晚上,薛岫還有關於家產的尚未查看,入睡之前,他挑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