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他,薛岫輕瞟徐鳳元一眼,暗衛調查出來的東西中,有一書生與江姑娘接觸過,境遇與徐鳳元有幾分相似,但所言不多。
這到底是怎樣的孽緣,他身邊的人都與那江姑娘碰過麵,瞧徐鳳元的模樣,怕是也被那精怪迷惑心智,鑽了漏洞。
那精怪接觸的人,或多或少都是有才能的人,除卻命格貴重者,或許都有氣運在身,隻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定能騰飛。
薛岫滿懷著心事離開,連南黎的呼喚聲都拋諸腦後,回到院子後,吩咐人詳細的把人找出來。
夜半,薛岫望著沉沉的一遝紙,陷入沉思,所有人的名字他都記在腦內,等時機成熟,再去他們接觸一二。
而這段時間,就在他和王玉澤聯手調查中度過,很快迎來晉梁兩國儀仗入京。
此時,薛岫身著官袍坐在馬車內,靜靜等候著兩國的儀仗,其餘人都站在不遠處迎接。
晉國儀仗先到,奢侈的馬車內,明豔奪目的女子身著紅裙,正端鏡自賞。
“不知三郎可有想我,最近他寄過來的書信都少了點,可彆被彆的妖精給迷住眼。”
女子撅嘴抱怨著,哭悶著臉,下一秒又喜著臉,放在小鏡子,撩開車簾看向外頭。
看到一群官員旁邊的馬車,皺著眉頭不爽道:“他們都是好大的架子,來迎接我們,居然還有人坐馬車,簡直是不把我太子哥哥放在眼裡。”
“那馬車裡頭的是何人,我定要……”
“公主,我聽殿下身邊的人說,此次前來迎接的人中有薛家嫡長子薛岫,那裡頭的可能是薛公子。”
“竟然是他,”女子悶悶不樂的坐回去,不敢多說什麼,她雖然任性,但也知薛家在雲國的地位,那是北方氏族的領頭者,若是北方齊心協力共同討伐晉國,他們晉國可討不到好。
雲國派出薛岫前來,除了對他們重視以外,也是想殺殺他們的銳氣吧,女子這般想著,默默閉著嘴不敢多說什麼,捧著自己的臉直歎氣,免得她太子哥哥也要教訓她。
第28章 一更
◎等著吧,不日後會有好戲發生◎
而被她惦記的太子哥哥, 正在前頭的馬車內,與自己手談,問著旁邊的書童:“汝陽如何?可有鬨騰。”
“公主的婢女說公主除了嘴上提提...”書童喜樂觀摩著殷琅的神情, 緩慢說出三皇子, 接著說道:“其餘的尚好, 白日裡多捧著鏡子。”
“……”殷琅歎息一聲,從暗格中拿出一小盒罐子:“把這拿去給她,彆整日捧著鏡子, 長得也就那樣, 再看也不能變得更好看。”
“最近聽聞那三皇子與他幼年定下的未婚妻糾葛不清,成親當日休妻, 現在又去挽回, 甚至為了那未婚妻威脅過薛岫。”殷琅把罐子扔到喜樂懷中,接著說:“去探探汝陽的口風,可還認定那位三皇子。”
喜樂應下, 他懷抱著罐子, 裡頭裝的是美膚的好物,出自殷琅之手,汝陽磨了他很久,他心情極好又看不慣妹妹為容貌焦慮時,才給上一罐。
“還不快送去,與她說清楚, 不想爛臉, 五日一次,不可多用。”殷琅不放心的說道, 這種話他已經說過不止一次, 但……
他妹妹的腦子除了雲國三皇子彆的都裝不進去, 殷琅心下搖頭歎息,也不知那三皇子給他妹妹下了什麼迷魂藥。
喜樂欸的應下,連忙下車走到後頭,隔著車簾向裡頭喊著:“公主,殿下叫我來給你送東西,並叫我告訴你,這東西五日一次,不可多用,否則會爛臉變醜的。”
汝陽撩開車簾,路過縫隙,看著下頭總角的書童:“真的?!太子哥哥願意給我那個了,你快上來。”
喜樂應聲,馬車緩慢的行走,喜樂由著人牽著,幾下子就上了馬車,站在車轅處,扶著車邊,向裡頭伸手。
手上的東西被拿走,又被塞了錦囊,裡頭傳來汝陽的聲音:“裡頭是些零嘴,你拿去吃吧。”
“哦,”喜樂應聲,要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他家太子吩咐的事情,他連忙擠在車門前頭,蹲在那,向裡頭道:“公子,殿下還叫我跟你說一件事,問問你是怎麼想的。”
“什麼事?”
“我聽聞三皇子與他的未婚妻糾纏不清,在大街上拉拉扯扯,他怕是已經變心了,公主你彆喜歡他了,明明我們晉國有那麼多大好兒郎,況且還有殿下為你撐腰,他們哪敢對您不敬。”
“你是說,三郎他要負我?!!我不同意,這件事沒有我的準許,他怎麼敢,我不管,我就要三郎,他們在好也不是我的三郎,你去回稟太子哥哥,就說汝陽隻愛三郎一人,即使他負我,我也絕不變心。”
喜樂傻眼,聽著公主擲地有聲的話,懵逼的抿抿唇,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下的馬車,又是怎麼回到太子的馬車上。
“殿下……”喜樂正要委婉的跟殷琅提此事,殷琅擺擺手,揉揉眉心製止道:“不用和我說了,我全都聽見了。”
他皺著眉頭,他實在想不通他的妹妹怎麼死心眼到這種地步,一個薄情郎還死死的放在心裡,恨不得給她兩巴掌讓她清醒清醒。
馬車緩緩停下,殷琅微微愁苦的神情變動,恢複成淡定的模樣,他慢慢的拾起棋盤上的棋子一點點的放進棋盤中。
“晉國使者遠道而來,一路舟車勞頓,委實辛苦,吾等特意再此迎接,以備下行宮,可前往行宮稍作休息。”
掌應接的行人在外頭站著,說著幾句客套話,他們除了晉國儀仗要迎接以外,還要等著梁國的,麵上笑嘻嘻的樂嗬說著,心裡頭已經開始謾罵不止。
“不了,我們在此稍後,等著梁國一同前往,也省得爾等多跑一趟。”
行人聽後,背地裡翻了個白眼,他沒有應聲,而是跟周圍人說道一聲,小跑至薛岫的馬車前喊道:“大人,晉國太子要在那等著梁國太子一同前往行宮。”
“他願意等那便等吧,現在是什麼時辰?”
“日上高頭,約莫巳時。”
“既已經巳時,何須繼續等候,晉國太子有閒心,由他候著梁國太子,我們走,”薛岫冷淡說著。
行人有些為難,刺目的陽光使得他睜不開眼,他為難兩三秒後道:“這不好吧,大人,遠道而來即是客,我們可不能疏於禮數。”
“……”薛岫撩開車簾,白皙的手指在陽光的照耀下似發著光,他清冷的麵容垂眸無情說道:“你若願意全了禮數,你便在這候著,我帶其餘人回去。”
行人“啊”的一聲,他連連擺手,不不不的說道,看著薛岫冷冷的麵容,他咽咽口水,手顫顫巍巍的上下擺動,有些結巴道:“我,我,我也回去。”
薛岫應聲,放下車簾,行人擦擦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