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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哉怪哉, ”尹禦史摸著胡須在那焦灼著來回走動, 忍不住胡思亂想,摸不清楚薛岫到底是何意思,他停下回頭吩咐道,備車,去三皇子府。

而另一頭薛岫挑挑揀揀與南黎說清楚到底是何事,南黎聽完甚是震驚:“皇帝老兒沒有病吧,他為什麼要禁止你春闈啊。”

南黎迷糊了,禁薛岫春闈那就是不想他入朝為官官,可眼前的人不是已經是典客了,這又是鬨得哪一出。

“慎言,天子腳下豈能你胡言亂語,不可說渾話,若被中郎將等聽見,可少不了把你抓進衙門裡關幾天。”

“那也就是說,近百年來第一出六元及第的美名就因為……沒了,”南黎兩手一攤,眼底還殘留著惋惜,又垂頭喪氣喃喃著:“都怪我,我還要帶著你去沾沾喜氣。

他橫了一眼薛岫,“不會參奏你的就是那尹家吧?”

那他更難過了。

“你先回去,我要去辦件事,你若單獨出門,不可對他們下蠱蟲。遇到危險,我信你的身手,跑回薛府與我說,我替你教訓他們。”

見南黎還要說些什麼,薛岫道:“你不想成為某人的替罪羊那便乖點,來卞金前,你可是與我約定好的,要聽從我的安排,回去。”

“可……”南黎想給自己找點商量的餘地,要磨著薛岫退讓,但看他冷著臉不為所動,隻好喪喪說著好吧。

微傴僂著身子,喪氣的一步兩步向薛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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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薛岫則是博士居住的地方而去,此次科舉考核,由博士掌管,博士掌管文書,本不是博士的事,但彆的官員都有要事在身無閒暇,以至於考核的事隻好落在博士身上。

薛岫走進去後,三三兩兩的博士捧著卷書在裡頭穿梭著,雖是個清閒的官,但也不是無事可做,正有個慢悠悠晃動的人,正在那張望著風景,看看天邊的雲,看看石縫裡的小草。

薛岫攔下他,問道今年考核人才的博士是哪幾位?可曾在這。

被攔下的人狐疑的看了會薛岫,須臾才反應過來自己眼前的人是誰,向後擺擺頭:“是趙博士,秦博士,孫博士,在後頭的院子裡,一直走過去便是。”

薛岫:“多謝。”

他順著指的方向走過去,穿過抄手回廊,走到後頭的小院,院門敞開,他敲敲門邊,發出幾聲動靜,“岫不請自來,望三位海涵。”

門內的三博士聽到動靜互相瞠望一眼,使著眼色。

是薛岫!

怎麼辦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迎人進來。

趙博士也就是趙文德,那個被薛岫揍過一頓的倒黴催,現在有點坐立不安,見另外兩人都看著自己,瞠目指了指自己,連連擺手搖頭。

他也不想見那個冤家,目視著屋子裡的一切,落在那窗口處,想偷偷的起身,磨蹭過去,等薛岫進來,他就翻窗逃出去,這裡是一刻也不能多呆了。

起身的動作輕微,還是引得另外兩個博士的注目,秦博士清咳一聲道:“薛典客來此可是找我等三人有事?”

眨眼間,薛岫進入屋內,目視三人,在趙文德身上停留一二,“今日乃會試放榜日,我恰逢路過,見榜上名單中榜首名為尹高鶴,我想見見他的考卷。”

不等三位博士出聲,薛岫繼續說道:“彆的考生卷子,我亦想知他們的才學如何,可否讓我一觀。”

說著商量的語氣,可給人的感覺是毫無商量可言,三位博士能怎麼辦呢,他們也想誓死捍衛考卷,事關重大,可薛典客的臉看著是真的冷,不怪我不堅定,是敵人太強大!

三位博士支支吾吾說不出來話,互相瞅著對方,對方…也沒點動靜,混在裡頭的趙文德更是不出聲,卻又不能拖著不理會薛岫。

趙博士、孫博士都靠不住,倒黴的秦博士隻好唉的一聲,略顯強硬道:“這考卷事關重大,哪能輕易示人,何況,薛典客你乃是典客,怎可越俎代庖,這於禮不合。”

見薛岫臉色不便,依舊冷冷的,秦博士話鋒一轉:“但有我們三人在,那還是能看上一看的。”

他兩邊都得罪不起,神仙打架,他們配合就好,不偏袒不摻和。

他起身走到架子那處取下所有的試卷放到自己的案桌上道:“所有的卷子都在這裡。”

趙文德起身,他眉眼糾結,對另外兩位博士說道:“兩位可否先出去一下,我有些話想和薛岫私底下交談。”

兩位博士點頭應下,他們也不想在這多呆一秒,飛快的奪門而出。

見人都走了,趙文德湊上前去,按住薛岫正要翻閱考卷的手腕,“何必呢。”

薛岫冷冷道:“放開,上次挨的打你已經忘了?”

“你又何必摻和到這件事裡頭,尹禦史為了他兒子的仕途,他都趕不顧忌你薛家把你拉下去……”

趙文德的話還未說完,薛岫冷然的看著他:“你也摻合進去了,卷子你們批的,你調換的卷子?”

趙文德搖搖頭,他皺著臉,有幾分焦急,語氣也衝了點:“名單已經公布,你查出來又如何,你想為了那寒門子弟去得罪尹禦史,去得罪他們身後的世家,是,你薛家是名門望族,在卞京裡遇到你都會禮讓三分,但你若真為了那寒門子弟,動了世家的利益,他們也會把你扒一層皮下來。”

“他們就是怕你管這些事,才聯手禁了你春闈,你已經吃過一個虧,還要再來一次嗎?我都怕你哪天橫死。”

“說完了嗎?說完了你可以走了,”薛岫淡淡道:“你以為光憑那群人就能禁了我春闈嗎,不過是薛家太過顯赫。”

“尹禦史我不得罪他,我們兩人之間就沒有齷齪了嗎,禁我春闈之事可是他帶的頭,享受利益者也是他的好兒子,即使他隻是出頭鳥,我們之間的梁子已經結下,我不介意再多一點。”

薛岫已經翻到徐鳳元和尹高鶴的卷子,看到尹高鶴卷子上所寫的內容,他指著卷子上的字,直視著趙文德,“你能昧著良心說這是尹高鶴寫的嗎?”

趙文德望著卷子上的字,嘴巴發乾,他張張嘴,想要說能,卻一句話也沒有說出,隻是撇過頭,垂下的眼簾遮住眼底的神思,放在身側的拳頭微微握緊,青筋直冒。

緊抿著唇,唇色微微泛著白:“薛岫,你知道又如何,也改變不了既定的東西,換回來又如何,徐鳳元即使成了狀元又如何,他會站在世家的對立麵,所有的惡意都會撲向他,嗬嗬。”

“甚至說不定,他隻當了一天的狀元,在他縱馬遊街的時候,他就會暴斃而亡。”

他偏過頭,眼神暗淡無光:“是,就你清高,就你什麼都看不順眼,遇見不平事都想插手,可世上不平事數不甚數,你管得過來嗎,連著你身上的事,若不是太子可憐你,替你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