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聲,揉揉尚疼的腦門,撿起地上的竹竿,向上看過去。
上頭沒有彆人,似乎是懸掛在二樓的撐杆被風吹了下來,恰好砸到蕭錦的頭。
說著無心,聽者有意,薛岫冷不丁問道:“你最近很倒黴?”
“是啊,”蕭錦隨意說道:“我上次去找你的時候,我是坐馬車去的,你我兩家可是隔了一兩條街,可馬車在路上車轅斷了,需要修理,我隻好一路跑到你家門口。”
“再往前,我半夜去找你,你家我算是摸熟的吧,我都跟你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也去了你家找你很多次,但那晚上,我去找你的時候,直接跳進了水裡,還差點被你家護衛找到,這我不倒黴嗎?”
“我被禁了花銷,沒有錢,吃不起飽飯,若非你接濟我,我不倒黴嗎?”
說著說著,蕭錦把手上的竹竿一扔,越說越氣,圍繞著薛岫細數起他的倒黴事。
說到最後,哭喪臉說:“我身體裡有蟲我不倒黴誰倒黴——”
這點被薛岫反駁道:“不,這事你挺幸運,恰好南黎過來,也因為你說的那事給你看了身體,查出有問題,不然等蟲潛伏期一過,你已到最後期限,那才無力回天。”
但,薛岫想到他看到的氣運值,也許與此事有關係,後續還需調查一番。
他安慰兩句道:“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你的福氣還在後頭,走吧,過了今日,可沒有冤種替你買單。”
他淡淡的說著冤種兩字,本來有些滑稽的笑語,反倒因為他毫無波動的語調,被壓下來。
蕭錦沒有拿此事嘲笑幾聲,不過也嬉皮笑臉起來,砍大戶的機會可不多,這次,並不能叫薛岫逃過。
他不僅給自己買,還挑了禮物給未婚妻,不過他覺得拿薛岫的錢給未婚妻買東西有些彆扭,直說道:“這部分錢算我借你的,等我有錢就還你。”
薛岫也未說不必還,他沉默著沒說話,看向不遠處的燈會,雙手攏入袖中,瞟過去:“去那邊瞧瞧。”
蕭錦順著他視線看過去,直接來句:“兩個大老爺們看燈會不好吧,景陽街居然有燈會,早知如此,我就約蘇姑娘出來了,當然,少不了兄弟你的財政支援。”
他整理身上的大包小包,都掛在身上,塞入袖子裡,至於叫薛岫拿,人都出錢了,怎麼還好意思叫彆人給自己拿東西。
在快要整理好的時候,薛岫腳尖微移,向燈會那邊走去,走的很慢,等著某位還在那磨磨唧唧塞東西的某人。
某人走得十分的艱難,抱著剩下的東西,衝向薛岫,喊到:“兄弟,等等我啊,幫我拿點,要掉了——”
轉眼就把不好意思麻煩薛岫這事給忘了,有兄弟不用是王八。
等兩人感到燈會的時候,煌煌燈火,數點如螢,似繁星點點。
薛岫與蕭錦站在高樓,能看到不遠處的小河,裡麵已經不少盞流燈。
亭亭如玉的少女,芝蘭玉樹的少年,同放一盞燈,擱燈敘說著情意。
“唉,我怎就跟你出來了,薛六,見到這幕,有沒有意動啊,我可聽說不少人想要嫁給你呢,你有沒有意中人,看在是好兄弟的份上,你與我說說,我絕對不會告訴彆的人。”
“家國未定,何以為家,”薛岫目向遠方,眼眸倒映著三千明燈的火光,似透過那些火光,看到家國未來的景象。
“你說你,真是塊木頭,這世上啊,人短暫的半百時光,而一個王朝卻擁有數百年的壽命,你成家也不會影響到王朝的興衰,再說,我等成了一抔黃土,後世如何又和我們有何關,快活的過完快活的死去……”
“不一樣,我想成為手持火把的人,前路無人去,那我便成為前人,替後人照亮那條道路,這世上,有些事總有人要去做的,即使,我的一生短暫到我甚至走不上那條路。”
“你個悶葫蘆話到是多了,不過,兄弟若是不嫌棄,帶上我吧,我知道我很笨,不夠聰明,甚至還會拖你後腿,但我總不能看著兄弟你孤單單的啊,那多累啊,”
蕭錦湊過去,小聲問道:“這事能不能青史留名啊,我想著光宗耀祖呢,以後成為個鼎鼎有名的人,這樣也不枉費我這等英俊瀟灑之人來世上走一趟,要不,你把王玉澤也拉上……”
蕭錦話還沒說完,餘光看到另一邊,他立馬把薛岫的臉扳過去道:“薛岫,你快看,那邊,我眼睛沒瞎吧,是他們兩個,他們兩個怎麼會湊在一起?”
第13章
◎ 江姑娘給了三皇子一巴掌◎
蕭錦指的是在對麵的兩人,對麵高樓上,拉拉扯扯的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兩人都算是認識的,男方薛岫還與其打交道過,當然,也不是很好的事情。
皆是朝堂上的爾虞我詐,站在太子身後的薛家免不了與三皇子黨互相算計。
“他身邊的人是那位江姑娘。”隔得有些遠,但薛岫的眼睛不賴,能看清拿到曼妙的身影是誰。
說起來,精怪附身的江姑娘是三皇子未過門的妻子,而三皇子因晉國公主成親之日休妻,現在卻在景陽街酒樓之處與江姑娘拉拉扯扯。
不得不說,三皇子也真是個妙人,若無皇帝的喜愛,哪可有太子相爭的餘地。
蕭錦兩手握拳相貼,大拇指彎彎動著,略挑眉頭說道:“是啊,所以我才說他們兩個怎麼會搞在一起,明明前幾天才休妻,總不可能是三皇子見江姑娘美貌,起了悔恨之心吧。”
放下手撐在欄杆上道:“三皇子雖不是文武雙全,但也不是草包,他和晉國公主的事可是在我們之間流傳的,怎麼又會和江姑娘拉拉扯扯,難道,跟我一樣的情況?被控製?”
“不儘然,他好像和你的情況不同,他的臉色較為憤怒,不見有半分欣喜,”薛岫停頓,看向蕭錦:“你很不對勁。”
“……”蕭錦瞬間彈腳蹦遠道:“你又不信我,你現在都開始懷疑我。”
如果有耳朵,那麼此刻他豎起的耳朵聳拉下來,搭在兩邊,他說道:“我真的沒有說假話,你若不信我,那我真的有口也說不清,再也無人幫我,我就是那六月飛雪,冤枉得很。”
“怪事,他怎會如此孟浪,”薛岫委婉的說出口,十分的不自然的垂下眼睛不敢多看,任誰突然瞧見彆人的親熱,都會有幾分不好意思,更何況是個老學究的薛岫,他拉過一旁的蕭錦問:“人走了嗎?”
“沒呢,他可真膽大,不愧是三皇子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就敢非禮姑娘家,我們要不要去阻止,但也不太好意思啊,江姑娘是他未過門的妻,我們衝過去阻攔彆人的好事,那也說不清。”
“靜觀其變,過幾日,晉國梁國前來雲國,我已得到消息,晉國太子攜公主前來赴宴,梁國太子似要尋找東西,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