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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花怒放。

薛岫推搡幾下道:“光天化日之下,大街上拉拉扯扯的成何體統,還不快鬆手。”

“我激動嘛,走吧,”蕭錦鬆手,大跨步向薛府門口停放的馬車走去,站在車轅旁等薛岫。

車夫取下馬車上的腳踏,薛岫踩著上馬車後,蕭錦隨後。

馬車晃晃悠悠地向狀元樓而去,穿過兩三條街,進入金街地段。

狀元樓地處於金街,周邊商鋪琳琅滿目,世家子弟出入其中,馬車停留在狀元樓門口。

馬車帷裳帶有薛家的家紋,甚好辨認,圍觀人停住腳步,交頭接耳道。

“是薛家,薛家竟也來狀元樓,不知是哪位公子。”

“不清楚,應當不是薛三,薛三那事後,一直未曾出來,今日,想必也不會來。”

“薛三不來?王三可是來了。”

“要是是薛三,那今天又有好戲看了。”

“等人下來,不就知道是誰,也許是薛五,他可不會錯過熱鬨日子,聽說他今日與趙五約打馬球。”

馬車的車門打開,蕭錦走出,站在上頭望著旁邊停留未走遠的人,拔出腰間彆的扇子遮臉,隻露出一雙狐狸眼笑道:“哎呀哎呀,你們怎麼都在門口待著,莫不是早知我要來便在此迎接,我蕭二可當不起你們的厚禮。”

人群中一人切了聲,不屑道:“蕭二你可莫往臉上貼金,快下來,彆擋著彆人的路。”

蕭錦眯了眯眼,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少年郎懶散地靠在門邊,倨傲的抬頭,笑起來的時候露出嘴角處的小虎牙,囂張氣焰熏天。

“我倒是誰呢,是你這個小屁孩啊,你哥哥也來了?”

蕭錦跳下去,三步做兩步走到王玉靈的旁邊,合起扇子敲敲他的頭道:“擺出這副姿態給誰看呢,來的不是薛靜。”

一大家子的,都沒個安生的,大的與大的不對付,小的與小的不對付,可憐他個孤單單地夾在中間,很難辦呐。

“不是薛靜!”抱胸站著的王玉靈立馬鬆手,驚訝道:“難不成是薛三大王八。”

是的,在王玉靈心裡,薛靜是小王八,薛岫是大王八,跟他哥哥作對的不是好東西,都是王八玩意。

“你……你作死啊,喊這麼大聲,生怕彆人聽不見是吧,你自己作的死彆拉上我,”蕭錦傻眼了,你小子是真的不客氣啊,心裡罵罵也就算了,彆當眾喊出來啊,彆怪當哥的不認識你。

他連忙跳離王玉靈身邊,與他拉開距離,轉頭對從馬車上下來的薛岫乾笑道:“薛六,小孩子不懂事,彆跟小孩子計較。”

“嗯,”薛岫應聲:“還不進去,門口的狗很好看?”

拴在狀元樓門口的小黑抖了抖耳朵,以為有人喊它,“汪汪”兩聲。

王玉靈氣惱,指著薛岫你你了一會,說不出話來,惡狠狠剜了小黑狗一眼。

“王家的家教我領教了,王玉澤教導的弟弟不過如此,”薛岫路過王玉靈身邊時,很平靜說著。

比起一言不合罵人的弟弟,嗯,他的弟弟雖然頑劣,但還是不錯的,隻要多加管教。

“你為什麼喊他薛六?”王玉靈好奇地湊過去,明明薛岫排行三,因是薛三才對。

“爺樂意,”蕭錦挑著眉頭敲了敲王玉靈的頭,王玉靈摸著被敲地腦門瞪過去,嘀咕著:“不說就不說,敲什麼敲,把小爺腦子敲笨了你賠不起。”

蕭錦揪著他的耳朵走進去,小聲說著:“也沒見你有多聰明,門口的狗彆動哈,省得到頭來我還要把狗牽回去養,我現在窮得叮當響,彆給我挑事。”

王玉靈把自己的耳朵救出來,揉揉通紅的耳朵,嘴角扯起,輕蔑道:“你把小爺當什麼人,還不至於對條狗生氣。”

聽他的語氣,仿佛說的不是門口的狗,而是某個人。

王玉靈睨向薛岫的背影,手肘碰了碰旁邊的蕭錦道:“我哥和他之間你站哪邊?”

麵對王玉靈的死亡發問,蕭錦隻是笑笑不說話,在兩個好朋友之間,他是哪邊都不站的,但囊中羞澀、口袋空空沒有半個子,有大戶請客的情況下,不好意思,他站薛岫。

當然,不會在小朋友麵前說實話啦。

兩人的交鋒走在前頭的薛岫聽得一清二楚,走到二樓時,就聽到蕭錦說“我站天邊”,他回頭朝後說道:“在那磨蹭什麼?”

蕭錦對王玉靈抱歉地笑笑,立馬向前衝去,還未等到他走到薛岫身邊,隔壁的門被打開。

一襲白衣溫潤如玉的王玉澤走出,令人心曠神怡的聲音笑道:“我一聽便知是你,進來坐坐?”

他直接看向薛岫,目光似三月的春風,溫和不傷人,不像薛岫,平淡的目光像是能冰凍人的深潭。

“你請客?”薛岫回頭,平淡地問著。

“嗯,”王玉澤溫聲應下。

“哥!”王玉靈雙瞳睜大在一旁不敢相信地喊道,憑什麼要請那個王八玩意吃飯。

蕭錦心虛地摸摸鼻尖,腳向後退半步,想溜,這飯不蹭也罷,夾在中間的他很難搞啊,要是吵起來,他該幫誰呢。

“蕭二,還不快跟上,”薛岫喚著,他站在門口處,靜靜地看著蕭錦。

王玉澤也回頭看過來,麵對兩人截然不同的目光,蕭錦感受到了平日裡絕無僅有的壓力,訕笑兩聲,在兩人站得涇渭分明的中間同手同腳地走進去。

身後的門被合上,蕭錦的心也不由得一抖。

薛岫落座於左邊,王玉澤坐在他的對麵,小小的桌子四個方位,唯獨上下兩個空位,兩人互看一眼,蕭錦推了推王玉靈。

王玉靈正要落座於下方的時候,蕭錦咳嗽了一聲,引得薛岫和王玉澤看過來。

王玉澤笑笑道:“沒那麼多規矩,隨意即可。”

薛岫敲了敲上方的位置,意思很分明,眼神也透露出“過來坐”。

“那個……那我就坐了哈,”蕭錦很不自在地坐在上頭,捧著薛岫倒著茶,坐立不安著。

這上頭應當是王玉澤啊,他坐在這很心虛,有種立馬要他請客的即視感。

他沒錢,往日花銷從不算賬的蕭錦,迎來被製裁的一天,心裡的小人淚流滿目。

他是不敢坐上方嗎,不是,他是怕坐上方要請客。

“今日怎有閒心來外頭吃飯,往日你可是情願回家吃的,莫不是因那事出來散心。”

王玉澤拿起旁邊的白玉酒盅倒滿酒盅,除了尚小的王玉靈,各個都有份。

薛岫喝茶不碰酒,抬眼看向王玉澤淡淡道:“以往遇到不想見的人,容易壞興致。”

“那可真是可惜,今日你倒是來得巧了,樓下有鬥詩大會,可要去湊湊熱鬨,”王玉澤溫和的捅薛岫一刀,眉眼流露惋惜道:“若無那事,狀元樓內最熱鬨的莫不過是你六元及第,可惜不能看到那場盛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