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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宗知道,阮白愛他,但沒有他愛她多。
所以,為了避免此次求婚不成功,在中午考慮好求婚這件事後,他就叫父母接來了爺爺奶奶,姑姑叔叔。
連老帶小的親屬,有十幾人。
隨李家父母上樓以後,當李家家門打開的那一瞬間,阮白震住了
李妮也見鬼了似的看著滿屋子親戚老小。
“來了來了。”說話的是李宗二姑,見到門口站著的跟照片裡長得一樣的女孩子,就立馬去攙扶母親,激動的說:“小宗的女朋友,阮白,到門口啦,美人胚子一個,媽您快過來瞧瞧”
阮白錯愕不已。
“進來。”李宗目光溫柔的看她,拉住她的手。
出於禮貌,阮白不得不對他家所有親戚都努力扯出笑容。
李宗的奶奶從始至終都扯著阮白的一隻手,攥在手心,每說一句話都要輕輕拍一下。
一種算不上好,也不能說不好的預感,襲上阮白的心頭。
視線搜尋著李宗的身影,阮白發現他正倚在陽台上抽煙,雙手插袋,模樣緊繃,像是心裡裝著什麼沉重的心事。
晚飯特彆豐盛。
李妮說:“過年也沒吃得這麼好過”
主桌上坐著李宗的爺爺奶奶,父母。
李宗和阮白也落座。
其他人在另一桌。
席間也隻是聊了一些家常。
阮白差不多吃完飯,正要放下筷子的時候,李宗突然盯著她的眼睛叫她:“跟我過來。”
兩人來到次臥。
李宗的房間。
“什麼事?”阮白詢問的聲音很輕緩,像極了清晨過半卻又沒到午時的柔媚陽光。
李宗望著她的目光裡有堅定,有溫柔,拉著她的手,他嗓音微顫的說:“我要跟你道歉,早上的行為是我不對。”
“我已經沒放在心上了。”
阮白說道。
“謝謝,謝謝你體諒我的膽戰心驚。”李宗伸手把她攬進懷裡,閉上眼睛,無力的說:“你不知道,我有多怕失去你。”
阮白沉默。
李宗又說:“你知道,我很早就愛上了你,從你第一次來我家的時候,那時的你,才讀高一我覺得我很罪惡,喜歡那麼小的一個女孩子。我也有試著去喜歡其他女孩子,但都沒感覺,她們總會讓我厭煩,後來我想,你總有長大的一天,我隻管靜靜守候就好。”
“終於,你長大了,我們有機會一起出國讀書。”
“你經曆的不好的過去,在你坦蕩的對我說出來的時候,說真的,給了我很大的打擊”
聽到這裡,阮白的身體不受控製的微微一顫。
他到底還是介意的!
“聽下去。”李宗更抱緊了她,說道:“這打擊並不是你不乾淨了,而是我的自責,我恨我沒有一開始就走進你的生活,我恨我沒有守護好你使你人生無憂。”
“小白,你要明白,這世上再也沒有哪一個男人比我更早的愛上你,更堅定的愛著你”
也許是真的害怕失去,李宗說話的聲音,從最初的顫抖漸漸變成了哽咽。
說完全不感動是假的。
阮白聽的心裡一陣柔軟。
上天不負,終有一個人真心待她。
過去的一切阮白在努力忘掉,這也是當年那個有權有勢的神秘男人所希望的,
猶記得那個女管家曾對她說過:“祝你餘生安好。”
事後阮白想,自己經曆了這些以後,餘生真的還可能安好嗎?
但自己選擇的路,走過不後悔,餘生能安好是幸運,不能安好終究也不能怪罪於誰。
阮白認為的安好並不是奢求大富大貴,隻是希望有一個人愛她,理解她,三觀一致,相互照顧,就這樣“平平淡淡才是真”的白頭到老。
這個人,是李宗無疑。
阮白從他懷裡出來,看著他說:“你不要沒有安全感,你這樣我很慚愧,我並不優秀,沒有哪個男人會注意到我。”
李宗不受控製的想起那束空運而來的鮮花。
“即使有,我也把持得住我自己。”阮白認真的說道。
李宗有了信心,重新拉住她的手。
兩人出去。
阮白要往沙發那邊走,但李宗卻硬是摟著她停在了客廳中央。
“乾什麼?”阮白抬頭,用眼神詢問表情突然變得古怪的李宗。
這時,麵對著眾多的親戚長輩,李宗從褲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絲絨首飾盒,朝她打開!
“哇,太突然了吧!”李妮不禁捂嘴驚呼。
怪不得叫來這麼多親戚,原來,是要求婚!
李宗單膝跪地,跪在阮白麵前,當著全家長輩的麵,懇請道:“嫁給我,阮白,真正成為跟我父母家人一樣的我摯愛的親人,我最親密的愛人”
阮白:“”
被求婚這一幕,她從來沒有想象過,甚至覺得自己距離結婚還有一段距離。
“答應啊,孩子!”李宗的母親見阮白遲遲沒有動作,不免著急。
李妮去捅咕了一下阮白。
彆無選擇了。
從點頭答應跟李宗戀愛的那天起,阮白就知道,若無意外,自己嫁給李宗隻是早晚的事
陪李宗的爺爺奶奶聊到晚上九點多,阮白才得以脫身回家。
李宗把車開到她家小區門口。
阮白下車。
“就送到這裡吧,我想自己走走。”
這一天經曆了太多,起起伏伏,她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好,早點休息。”李宗沒有逼她太緊。
兩人互說再見之後,阮白目送他的奧迪q5駛離。
小區路燈開著,並不漆黑,一些鍛煉身體的人還在小區各處慢走。
阮白往自己住的那棟樓走,到了門口,手伸進包裡找開外麵樓棟門的鑰匙,這時,一道男孩軟糯又期待的聲音響起:“阿姨!”
她回頭,循著聲音來處看去。
這一看,卻使阮白愣在原地。
路燈後方,正嚴肅佇立一大一小兩個人。
慕少淩立體的五官輪廓隱藏在光線極暗的深處,臉色實在算不得好看的盯著她,冷冰冰的目光裡,像是蘊藏著很大的脾氣,隱忍未發。
小家夥卻咬著嘴唇,可憐巴巴的,不再是上次h市酒店中見到的那麼傲慢,看看爸爸,又看看阮白。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阮白很想不通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