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心家裡重男輕女, 好在婆家條件好,一個哥嫂在紡織廠工作,一個哥嫂在機關單位工作, 而自己的丈夫辭職下海開貨運掙錢,家裡是麵子也有了,錢也有了,但如果被婆家知道, 她曾經陷害過彆人,還把人丟在國道上,肯定會瞧不起她。
她不敢認,現在沒人能說清楚當時的事情,隻要她不認, 在婆家的地位就能保住。
盛文心說:“人都是有親疏之分的, 薑弗,你相信你丈夫,我婆婆丈夫自然相信我,現在糾結誰說的真話、誰說假話, 怎麼說得清呢,不如各退一步,以後隻要人問起來,我就說之前的事情是誤會, 我們倆家合作, 隻會賺得更多。”
薑弗不會同意她的方案,她們不知道上輩子因為這個汙點,給宋成憶造成多大的麻煩,宋成憶好幾個生意關鍵點上,競爭對手總是拿他逃票的事, 攻擊他的人品和信譽,哪怕不做紡織廠的運輸生意,薑弗也不會用她們的方案和解。
薑弗不聽她的狡辯,說:“既然我們雙方各執一詞,那就繼續堅持各自的說法吧,你可以說宋成憶逃票,也彆惱火我說你公報私仇,大家各說各的。”
薑弗這麼說,等於沒有和好的可能,謝春香心裡意外,軟弱的丁玉竹,生出個看著柔弱、內心卻果斷的閨女,這要是自己女兒,她肯定歡喜,可現在是來和她唱反調的彆人家閨女,讓她失落的很。
她心裡理性的認為,這件事薑弗說的可信度更高,但兒媳婦和自家利益捆綁在一起,所以情感上向著小兒媳,沒談攏,她隻能帶著小兒媳走了。
站在路口打車的時候,謝春香問盛文心,“你和我說句實話,長途車上的事情,你說的和薑弗說的,哪個才是真的?”
這次宋家村拆遷,作為出嫁的女兒,盛文心娘家一分錢都沒分給她,她後悔死了,不該為了給娘家弟弟出氣,得罪了宋成憶,弄到她在婆家兩難的地步。
但這件事情不能跟婆婆承認,否則她在婆婆心裡的地位,隻能墊底,丈夫也會瞧不起她。
她說:“媽,你怎麼信外人也不信我呢,我沒有冤枉宋成憶,他就是逃票了。”
不知道為什麼,謝春香越發覺得小兒媳撒謊了,她好後悔沒在兒子結婚前,給對方一家人品都打聽清楚,現在嫁到他們盧家,隻能儘力維護了。
……
人一走,薑弗把門關上,回到餐桌繼續吃飯,夏天飯菜不怕涼,她胃口依舊好,丁玉竹擔心的吃不下去,和薑弗說:“她家大兒子在紡織廠剛升了副廠長,你沒買她的帳,會不會影響小宋的生意?”
薑弗堅定的很,底線不能退讓,說:“媽,不能為了眼前的生意,讓宋成憶背上人品不好的汙名,那以後誰還敢和他做生意呀,我心裡有數著呢。”
紡織廠在走下坡路,很快江城紡織廠風光不再,貨運卻還有幾年的風光,再找彆的穩定客戶好了,薑弗不怕。
她把湯喝完,說要去紡織廠那邊和宋成憶說一下,“媽,我先走了,下午遲點去店裡。”
店裡現在有沒有薑弗都照常運作,丁玉竹催她快去,心裡想,人都是偏心自己家的孩子,沒認親之前,她差點信了彆人傳的,說宋成憶人品不好,現在不管誰再說什麼,她都不信女婿會做逃票的事,所以謝春香家孫子的滿月宴,她一點都不想去。
薑弗在路上買了幾份盒飯,到了紡織廠,恰好宋成憶和曲大哥他們還沒吃,她把盒飯分給大家,看到車鬥還是空的,沒有裝貨,這都一上午了,看來是謝春香找她之前,副廠長就沒打算給安排上貨。
正好幾個人還沒吃,分了薑弗手裡的盒飯,兩人找了個樹蔭下坐著,薑弗陪著他吃飯,把謝春香來找她的事,和宋成憶說了一下。
她道:“盧家大兒子剛提拔上副廠長,想給弟弟謀福利,又不想吃的太難看,給人說他以權謀私,想跟你們組車隊一起拉紡織廠的貨,說讓盛文心改口還你清白,我回絕了,影響到你們的生意,你得和曲大哥解釋一下。”
做生意的人,名聲和信譽,可比某個隨時能替代的客戶重要多,這事本來就不能妥協,聽完來龍去脈,宋成憶沒覺得有問題,反而慶幸薑弗拒絕的果斷,真答應了才麻煩呢。
宋成憶幾口把盒飯吃掉,說:“不礙事,你不妥協,反而解開了我的難題。”
薑弗笑問:“怎麼說?”
宋成憶說,這紡織廠的活,算是還原廠長的人情,最早做貨運是廠長給他們活,現在隻要紡織廠招呼一聲,他寧願推掉其他老板的生意,也不會推紡織廠的。
他叫薑弗放心,不會沒貨送的,“江城目前運輸需求量太大,不愁找不到活,我去和曲大哥說一聲,不在這邊耗了。”
薑弗忙道:“謝春香找我的前因後果,你也原原本本和曲大哥說,不要瞞著他,合夥做事,就要透明才好。”
宋成憶點點頭,和曲大哥原原本本說了,曲梁恍然大悟,他說一上午沒人搭理、沒人上貨,找人打聽也打聽不出原因,原來是新任的副廠長下馬威呢。
曲梁說:“廠長的人情我們早還完了,這次他退休,我們正好不做了。”
宋成憶也是這個意思,還說:“我想把事情和廠裡說明白,不然以後在圈子裡,名聲可就越抹越黑。”
曲大哥讚同,上午他們還好聲好氣找人打聽,這次直接找到副廠長辦公室,問怎麼回事?
“廠裡要是不想給我們拉貨直接說,彆耽誤大家功夫。”
盧家的大兒子、現在的副廠長,已經收到家裡電話過來的消息,和宋成憶家眷沒談好,那他沒必要給他活。
他一團和氣,說道:“不是我們不給,是廠裡知道小宋以前逃過票,人品不符合我們廠裡的要求,這才不能繼續找你們送貨。”
宋成憶道:“盧廠長應該知道我這人最注重名聲和信譽,既然有人說我逃票,那請你告訴我,誰說的,我要好好找說的那人問問清楚。”
盧廠長不會說弟媳婦,說:“彆人信任我,我自然不會轉頭給人家賣了,我是不會說的。”
辦公室幾個人心裡知道怎麼回事,副廠長這是要立威、要把活勻給自家親弟弟,但好像這位小宋不接茬啊。
薑弗一直跟在後麵不吱聲,她站的位置,門裡的人看不見,但是她可給辦公室裡的對話都聽到了,既然不打算繼續送紡織廠的貨,那還客氣什麼?
薑弗衝進去,把眾人嚇一跳。
宋成憶不想媳婦被個大男人搪塞,忙道:“這裡的事有我呢,你先回去。”
薑弗卻覺得,跟盧廠長這種新上任的笑麵虎,她來發發瘋比較好,她輕輕掙脫宋成憶的手,笑道:“你中午又不在家,不知道情況,說什麼呀?”
隨後,薑弗看著盧廠長,和他一樣笑的平淡,“盧廠長,你們家好厲害,你.媽媽中午帶著你三弟妹去找我,叫我替宋成憶答應和解,跟你弟弟組隊一起跑車,沒談攏之前,你拖著不讓廠裡給車輛上貨,談不攏不做就是了,汙蔑宋成憶乾嘛,還不想供出汙蔑的人,不就是你弟媳婦嗎,她以前是宋家村的,你以為她弟弟為什麼去找宋成憶耍賤,那是他們家想找宋成憶娶他姐姐,你們家又要說了,那時候宋成憶一窮二白,沒人看得上他,對呀,是這樣的原因呀,既然沒人看得上他的家庭條件,那時候你弟媳婦娘家,怎麼就看上了宋成憶呢?”
盧廠長氣得撕裂了表情,宋成憶小媳婦這話,那不就說明他弟弟的媳婦兒,之前恨嫁有原因嗎,叫彆人怎麼猜?
盧廠長氣得拍桌子,“滾,你們滾,以後彆想拉我們廠的貨。”
這可是副廠長親口說的,薑弗挽上宋成憶的胳膊,輕描淡寫,“咱們不做他們廠的生意,也不能接這盆臟水,走吧。”
出來曲大哥才羨慕的和宋成憶說:“小宋,你前二十多年的運氣,都攢在娶媳婦這件事上了。”
宋成憶笑著默認了,心裡驕傲的不行。
從紡織廠出來,還遇到了陸家三兒子盧在明,他本想上前打個招呼,但宋成憶和曲大哥他們沒接茬扭頭走開了。
這讓盧在明心裡不是滋味,都說了不要紡織廠的生意,他自己能找到貨,但是大哥非得擺副廠長的譜,要和宋成憶談,還有他媳婦娘家,結婚前和宋成憶有點矛盾,說要化解,現在好像矛盾更深。
盧在明找到大哥,問清楚情況,得知廠裡把宋成憶他們的車隊踢掉,氣道:“你這樣會讓我被同行瞧不起,我就是拉不到活,也不做廠裡的生意。”
盧在明說到做到,開著車子跑了,到處去找活,江城現在對貨車的需求量,隻要不挑,不愁拉不到活,盧在明找了另外的老板給人家送貨。
……
司機圈子的消息傳得很快,宋成憶聽說後,和曲大哥說:“盧在明還是有點骨氣的。”
曲大哥點頭,又歎氣,“他那個媳婦和我媳婦一樣,各有各的拎不清,每次想到這,我都羨慕你們小兩口。”
可不是,宋成憶惜福,但也不能總炫耀,這次他低調的很,說:“媳婦太能乾了,壓力也大呀,我這掙錢的速度,都快掙不過她了。”
曲梁笑,還在炫耀呢,給了他一下,說道:“彆炫耀了,快找活去吧。”
宋成憶打電話聯係了幾個老板,當天找到了生意,但是人家很急,目的地還是深圳,在客戶要求的時間抵達的話,裝完貨,今天再遲都要出發。
他們現在就要去裝貨,然後直接出發,薑弗忙著回家給他收拾路上用的東西。
曲大哥叫薑弗回家和田如娟說一聲,也給他收拾五六天的換洗衣裳、裝一千塊錢,然後和冬菊嫂子說一聲,叫姚廣發來集合。
薑弗一一照做,大家都住在一個小區還挺方便,她先去和田如娟帶話,叫她給曲大哥收衣裳、裝一千塊錢。
田如娟不解,問道:“不是說明天才走嗎?”
薑弗把紡織廠的事簡單說一聲,然後提醒說:“曲大哥讓給裝一千塊錢,你就不要裝少了,不然又是吵。”
田如娟忙問道:“那你給小宋裝多少錢?”
“也裝一千。”
田如娟嘀咕,“聽說深圳燈紅酒綠,帶那麼多錢,你能放心?”
薑弗很煩她這話,說:“宋成憶我是信得過的,你自己男人能不能信得過,得問自己呀。”
她又去冬菊嫂子家裡說了一聲,然後回家給宋成憶收拾衣裳,跑車在路上,他們沒時間洗衣服,一天一套的準備了五套衣服,然後是牙刷毛巾,隨後在包的內層裝了三千塊錢,有時候錢能救命,出門在外多帶點。
冬菊嫂子要送姚廣發去集合地,四個人打了個車過去,路上姚廣發最興奮,他早都想去經濟特區見識,聽田如娟說給老曲裝了一千塊,抱怨冬菊嫂子給他的五百太少了。
要不是車上人多,冬菊嫂子就要罵了,她道:“路上吃住都是老曲的,五百零花足夠了,你花了哪些記好賬,回來我要查的。”
田如娟一對比,老曲比姚廣發強太多,心裡得意,虛榮心作祟,說道:“再做一段時間,我叫老曲給廣發兄弟漲工資,跟得寶拿一樣多的。”
姚廣發忙接口恭維,“還是嫂子賢惠,那就這麼說好了。”
曆冬菊心想,這兩人一個敢講、一個敢接,話趕話趕到老曲跟前,就算多拿了,這錢也拿不長久,她說:“玩笑開開就算了,不要在老曲跟前說。”
這趟出車,車上裝的是貨值很高的羊絨,金貴的很,薑弗不想被田如娟、姚廣發破壞大家的心情,換了個話茬,把提前準備的照相機和錄音筆拿出來,給大家看。
她笑道:“我想了下,帶上這兩樣,就算路上遇到點事,有個錄音,有個照片,都是證據,證據就是底氣,你們說是不是?”
姚廣發和田如娟都覺得不至於。
曆冬菊卻誇薑弗,“還是你心細,盼著他們路上平安,永遠不要用到這兩樣,但帶上還是放心些。”
是呀,帶上放心些,自從丁家旺出了和薑弗上輩子一樣的事,她就一直很擔心,每次出門都要多嘮叨幾次。
薑弗他們到的時候,貨裝的差不多,她給宋成憶交代幾句路上注意安全、吃好喝好不要省錢的話,然後把照相機和錄音筆都給他,叫他放到駕駛艙裡,不要等到需要用的時候,才恨沒有提前準備。
這趟送貨很順利,送到之後,宋成憶打來電話,說羊絨已經送到客戶指定地點,他們這趟準備裝荔枝回來,荔枝金貴,從樹上摘下後,存放時間短,賣不掉就要砸手裡,但現在生活條件比十幾年前好多了,這種季節性的時令南方水果,運過來價格翻好幾倍,利潤非常大。
宋成憶說,他們聯係了江城水果批發市場的大老板,貨到了直接給他,等於返程掙的不是運輸費,而是荔枝一買一賣的差價。
薑弗在心裡算了筆帳,宋成憶的車子,能裝一萬斤荔枝,這種時令鮮果經不得長途,江城去年都沒見過賣的,但是在原產地的收購價卻很低,如果找到果園直接收,運回來給果商,一趟就能賺一萬多塊,賺得多,風險也大,萬一路上耽擱兩天,這樣熱的天氣冰塊一化,一萬斤果子可就全壞了。
她知道宋成憶進取心強,雖然擔心,但是沒有阻止,電話裡叮囑道:“裝好荔枝,你們路上絕對不要耽擱,馬上回來。”
宋成憶保證道:“放心吧,出發前我們給車子全都保養檢查好,歇人不歇車,算了下大概二十個小時能到。”
一千公裡的路呢,薑弗提心吊膽,但這趟很順利,淩晨三四點到的果蔬批發市場,江城的水果大王已經等著了,他帶來的分銷商們,很快給兩車荔枝分銷一空,這兩萬斤新鮮荔枝,大清早就出現在了江城各大菜市場、街頭攤位上。
……
宋成憶帶著荔枝回家的時候,薑弗還在睡覺,她聽到廚房有動靜,心想肯定是宋成憶到家了,他昨天打電話說半夜要卸貨,早上才能回家,故意說遲幾個小時,就是想讓她多睡一會。
薑弗心懷喜悅跑出來,宋成憶正在廚房下麵條,回頭看到她,笑道:“沒買早飯,想吃家裡做的麵條了。”
薑弗抿著嘴笑,幫著從冰箱裡拿手擀麵,一開冰箱,看到一大碗冰水鎮著剝好的荔枝,圓潤剔透,這是他到家就給她剝好冰上的,薑弗拿起一個送到嘴裡,又甜又清涼,甜到心裡,這新鮮度,今天的荔枝肯定好賣。
她踮起腳尖親親他的臉問:“這趟大家都很高興吧?”
“嗯,這趟賺了不少呢,都高興。”
宋成憶渾身繃緊,恨不得現在就回臥室,他又想得矜持點,不能一回來就想那種事,惹她反感的風險,那是一點都不能犯的。
這次果子是他們自己去果園找果農問價收購,成本很便宜,運輸是自己的車,高風險高回報,這趟荔枝宋成憶掙了一萬,在江城卸貨過稱,水果大王就給結了款。
等麵條的空,宋成憶給她個裝錢的包,送羊絨的運輸費、和荔枝賺取的差價,一共一萬一,都在裡麵,宋成憶解釋數額,“荔枝的利潤,我給了百分之二十給得寶。”
加上來回跑車的車費,得寶這趟掙了四千,這就是自己的車和給人開車的收入差距,但對於得寶來說,這趟掙的不少了。
薑弗覺得給得寶分百分之二十沒問題,燒烤店,她給來升小瑩分一半,所以才能這麼輕鬆,有得寶在,上貨卸貨有時候宋成憶可以不用到現場。
她問道:“那曲大哥給姚廣發多少?”
曲大哥肯定不會分荔枝的利潤給姚廣發,但車馬費加了一倍,給了姚廣發兩千,算不少了,宋成憶說:“冬菊嫂子不會嫌少,就是姚廣發拿了錢後,有點不高興。”
可是他也不想想,換個車老板,人家連一趟一千都給不到新手,姚廣發想不明白,冬菊嫂子拎得清。
薑弗說:“給姚廣發帶熟悉了,我感覺他要冬菊嫂子拿錢給他買車。”
宋成憶笑道:“這趟路上就吹噓過了,過陣子他也要買車,我看他這是給曲大哥打預防針,要出來單乾呢。”
薑弗失笑,原來他這麼急了,不過不一定是壞事,好聚好散,至少舊鄰居情分保得住。
家裡現金又放了不少,加上這幾天燒烤攤營業額,薑弗這次帶了一萬多存到銀行。
存好錢去街頭逛了一下,新鮮荔枝上了,買來嘗鮮的人還挺多的,宋成憶帶了二十斤回來,冬菊嫂子家裡有姚廣發帶回去,不用送,她給姚爺爺兩口子,還有宋金花阿婆各自送了二斤,給小瑩送了二斤,帶了五斤去店裡給員工們嘗鮮,給丁玉竹留了三斤。
宋成憶看她送了一圈,家裡隻有五六斤了,說:“下回我再多帶十斤回來。”
有冰箱,荔枝也放不了幾天,留個五六斤夠吃了,薑弗聽他話裡的意思還要往深圳跑,問道:“你還要販賣荔枝嗎?”
這次江城的荔枝上市後,其他車隊的老板,應該會有人看到商機,會去廣東省販荔枝過來,到時候貨源充足,價格就會被壓低,而且荔枝是應季的水果,現在是七月份,還有個把月就要下市了。
宋成憶道:“我跟曲大哥商量了一下,再跑一趟荔枝,後麵就不專門跑了。”
做的多了要壓價,利潤會就薄,沒必要再擔高風險的鮮果生意了。
薑弗說:“看著你們販荔枝掙到錢,彆的司機肯定也要做,這樣暴利的生意,做一次兩次不虧本,已經是幸運了,服裝也很賺的,我看看你這次進貨的眼光行不行,你挑貨的眼光好,咱們掙的不比荔枝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