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菊嫂子和小瑩走後,怕又有人來串門,薑弗把院門關上,早上宋成憶走的時候,米下鍋,菜切好,做起來很快,吃了午飯簌了口,回房間睡午覺,在蟬鳴中,睡得很踏實,宋家村靠著河,綠樹成蔭,氛圍真的很不錯,不過這裡未來會有個中央公園,然後蓋的都是豪宅,城市化進程誰也無法阻擋,現在的拆遷款,可買不來未來這裡的豪宅呀,薑弗感歎,她一定要掙夠錢回來買一套,樓下就是公園,多幸福呀。
朦朦朧朧中,有個人來抱她,隻憑著感覺也知道宋成憶回來了,隻是院門她從裡麵栓上的,他想進來隻能翻院牆了。
薑弗睜開眼睛望著宋成憶笑,“怎麼不叫醒我,翻牆叫人看見多不好。”
村裡有些鄰居不講究,如果隻是掩門,也會推門進來,媳婦睡午覺不想打擾,才會給門栓上,他回來的早了,這會才兩點鐘呢,不想叫醒薑弗,但還是沒忍住,來房間吵醒她了。
宋成憶說:“困嗎,再睡一會。”
薑弗已經睡了一個小時了,搖搖頭問道:“你在外麵吃過沒有?”
宋成憶同樣搖頭,薑弗連忙起來,把鍋裡剩下的飯菜熱了,“怎麼不在外麵吃了回來?”
“想你了,想早點回來。”
薑弗臉紅,心裡卻高興,轉身摸摸他的俊臉,倆個人看著對方笑了一下,這樣歲月靜好的日子,都是他們渴望的,哪怕這樣呆一下午,也不會覺得悶。
宋成憶上午去薑弗說的那條商業街看過了,本地土生土長的業主,不到缺錢的時候不會賣,但還真有一家合適的,有三間連著的商鋪,中介說房子是女業主陪嫁的,想賣了供孩子出國留學,中介說要等等,女業主和丈夫鬨了矛盾,正在鬨離婚。
薑弗問了女業主的名字,沒聽過,江城這麼大,她也不可能知道所有人的事,能知道那條街明年會拆遷,已經撿漏了。
能撿漏的事情,又怕有人搶,她忙追問:“那要有人跟我們搶怎麼辦呀?”
宋成憶笑她,“好幾十萬的商鋪,沒幾個人說買就能拿得出來的,咱們不能急,到時候還能壓壓價。”
那也確實,薑弗如果不是知道那地方會拆,也不會跑去買。
“對了,上午我親媽來了。”
她和宋成憶說了親媽來的事,也說了自己的決定,丁玉竹耳根子軟,可是上輩子,她還是籌錢交了贖金,這樣的親媽,薑弗做不到不認她。
“我想儘快把認親酒辦了,免得她耳根子軟,讓彆人哄了她的拆遷款,我寧願背著詆毀,幫她打理拆遷款。”
給薑弗去打理,至少能抵住通脹,丈母娘才四十二,不等到退休的年紀,這二十二萬的購買力,完全不夠養老了,何況現在還有人惦記。
宋成憶讚成,“你是她親女兒,不必管彆人怎麼說。”
認親酒席的事,宋成憶說他去定,請不了多少人,最多三五桌,這個錢宋成憶出,薑弗覺得還是讓親媽出比較好,還說了自己的理由,親媽要求的,說想為女兒做點什麼。
宋成憶非要他來出,他說結婚都沒辦酒席,這個認親酒,必須他來出錢。
薑弗不爭了,閒聊的時候說起田大姐,說田大姐想緩和曲大哥跟娘家的關係,打算搬回娘家過渡這兩年的租房時間,簡直異想天開,曲大哥不會同意的,他們家,要不是曲大哥強勢些,家都要被搬空送回娘家去。
宋成憶感歎,“夫妻真是互補的,如果曲大哥當初相親結婚的是冬菊嫂子,他們家日子得多紅火。”
薑弗一想,好多夫妻還真是互補的,她圈住宋成憶的腰撒嬌問:“我們倆也是互補,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沒用了?”
才沒有,宋成憶從來沒這麼想過,薑弗是最厲害的,她以柔克剛、在拆遷消息出來前,做好周全的準備,保住了拆遷款,他媳婦最厲害。
宋成憶吃好飯,把碗筷洗好,說:“下午沒什麼事,我們繼續睡午覺吧。”
薑弗不要,說是睡午覺,哪裡能安穩睡,她笑著討饒,“要不然,我們去市裡看看酒店,時間我想好了,就大後天周末吧,人能齊一點。”
看酒店也行,兩個人在路上合計了一下賓客,按照一家兩個,有些還要帶小孩,十二個人的桌子,算出了四桌,沒有算田高夏家。
宋成憶問道:“丁家旺對象家,不請嗎?”
“不請,上輩子他們倆沒成。”
“但這輩子你.媽媽有拆遷款,那八千八的彩禮,你.媽應該會給。”
丁家旺那個對象,本來就拿他當備胎,之前那個大學畢業留在首都的對象,畢業提分手後,辛采荷看丁家旺家裡拆遷,索要高額彩禮,後來丁玉竹抵押湊贖金,沒錢給彩禮,辛家馬上分手,火速嫁了第二個備胎。
辛家那個心高氣傲的閨女,沒多喜歡丁家旺。
薑弗說:“這輩子最多給三千的彩禮,金首飾加起來,買不超過三十克重,房子先租著,將來等回遷房,就這條件,辛家愛嫁就嫁,不嫁就算了。”
宋成憶說:“你這已經很厚道了,這條件擺出來也好,鬨掰了,將來家旺不至於恨你。”
薑弗道:“隨便,他要恨就讓他恨去。”
宋成憶勸她不要動氣,指著路邊的大酒店叫她看,“俞誌光和你前同事在這裡辦婚宴,咱們換家酒店吧。”
其實不是同一天,但薑弗一丁點都不願意和俞誌光、錢小茴沾邊,她馬上說:“咱們換個遠點的酒店,至少三公裡以上。”
宋成憶忍不住笑,帶著薑弗又找了家酒店,定了大後天的五桌認親酒席。
現在流行發請帖,她買了那種好看大氣的燙金請帖,薑弗的字好看,請帖她來寫。
丁玉竹過來了一趟,在院子裡坐著,看草稿紙上的名單,沒看到辛家的,猶豫著說:“不請辛家的人來吃酒席嗎?”
薑弗停下筆,丁玉竹被女兒這麼看著,心虛的不行,後悔不該問,酒席錢女婿全出了,她多什麼嘴呀,彆親還沒認,惹得薑弗不高興。
薑弗知道親媽耳根子軟,這次來,肯定又被誰說了,彆人能說,她也會給親媽洗腦,她的話親媽是聽的。
她笑道:“媽,我是這樣想的,現在還沒有商議定親,而且之前家旺和她家鬨過一次分手,這次如果請了,萬一親事談崩,多難看,還是彆請了吧。”
丁玉竹馬上又覺得薑弗說得有道理,“那你做主,回頭他們質問,我就說酒席錢是女婿給的,我做不了主。”
薑弗點頭,“對,誰要鬨你,叫他們來找我跟宋成憶問。”
沒想到,請帖發出去沒多久,辛家真來宋家村,問薑弗怎麼不請他們?
來的是辛采荷跟她媽媽田高夏,來之前,她們已經找過丁玉竹問酒席的事,丁玉竹太老實了,說酒席是女婿辦的,至於請誰是女兒女婿定,她做不了主,但可以去問,沒想到辛采荷跟她媽媽,沒忍住跑來會會薑弗這個未來姑姐。
薑弗可不認姑姐的身份,能不能結成,就看不分拆遷款,辛家同不同意了。
辛采荷高傲的環視了薑弗家的小院,也忍不住羨慕起來,這麼大的宅基地,能拆好幾十萬,姑姐嫁的真巧,不過她竟然沒主動去找親媽,看來當時真沒想過要親媽的拆遷款,如果薑弗不要,那拆遷款就是丁家旺的。
來之前,她媽交代過了,宋成憶有能力,薑弗那個叫宋得喜的舅舅,機緣巧合在香港發了財,搖身一變成了港商了,有這樣沾親帶故的親戚,這個丁家旺能嫁。
田高夏態度挺好的,問薑弗,“他姑姐,丁大姐說家裡她不做主,以後都聽你的,你看采荷跟家旺的親事,咱們是不是談一談?”
辛采荷在答應丁家旺之前,有個大學生男友,補貼到對方大學畢業,男方留在首都不回來,提出了分手,並將之前女方補貼的錢,三倍補了回來,丁家旺這個舔狗,馬上去安慰,想讓辛采荷做他女朋友。
親媽家拆遷消息剛出來,辛采荷主動回頭找丁家旺,這才有訂婚結婚的推進。
她想結婚可以啊,還是上輩子丁玉竹能給出的條件,三千塊彩禮,不超過三十克的金首飾,同意就結,不同意就算。
現在就叫姑姐,未免太早,薑弗輕輕的笑一下,說道:“一切事情,等辦過認親宴,到時候兩家再坐下來好好談,成不成的,要看談的結果,你們說是不是?”
田高夏本來還想問一下拆遷款怎麼分的問題,被薑弗這麼一說,不好提了,隻好問道:“你們家認親宴,我們不去參加會不會影響不好?”
她的意思還是想去,作為丁家旺未婚妻和丈母娘,去了的話,再談彩禮能多要點。
薑弗看穿了,直接說:“那不合適吧,要是因為彩禮要多了沒成,將來影響您家後麵的親事。”
田高夏被薑弗氣到,回去的路上和辛采荷說:“你這個未來姑姐,不是個好相處的。”
辛采荷有自己的想法,不好相處就不相處,但是商議親事的時候,拆遷款怎麼分必須談好,“二十二萬的拆遷款,必須給丁家旺一半,家旺是男孩,回遷房也得給他,我這條件不過分吧?”
“不過分,給出嫁的女兒留一半,誰家有我們這樣好說話呀。”田高夏說。
她們倆的對話,被路過的宋得寶聽到,心想這和他家大哥大嫂不要臉的程度不相上下,他跑去薑弗家裡,把剛才聽到的說了一聲,薑弗笑笑,沒放在心上,她們想歸她們想,想分家分錢,那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