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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弗的視線不由之主落到宋慧蘭身上,宋得喜舅舅回來,宋慧蘭拿不到拆遷款了,她此刻怨毒的眼神恨的冒火。

宋成憶不讓薑弗惹不必要的麻煩,換了個位子站到外側,擋住了宋慧蘭的視線,貼著薑弗的臉說:“宋得喜要氣死宋慧蘭,兩邊都帶了記者,咱們彆管,趁沒人注意我們,領了拆遷款就走。”

薑弗忙點頭,他們小兩口一下子領六十一萬,還沒有兄弟姐妹分,確實打眼。

宋慧蘭原本打算著,如果宋得喜不分拆遷款,用輿論來施壓,輿論確實很可怕,沒人會在意宋得喜的親爸拋妻棄子,隻會津津樂道他不給兩個姐姐分錢,想獨吞拆遷款。

宋得喜一轉身,衣冠楚楚,化身慈善商人,將拆遷款的一半,共計十三萬捐贈給江市福利機構,媒體的相機哢哢拍照,爭相提問,宋得喜淒苦的身世才被人知曉。

他事業有成之後,不忘回報家鄉,這可是十三萬的捐款哪,這樣的大善事,馬上把宋慧蘭想搶拆遷款的企圖,襯托的醜惡無比。

宋慧蘭才發現她被騙了,宋得喜那麼有錢,他根本不在乎這些拆遷款,就是想叫她難受。

宋慧蘭確實難受的後悔,當初應該對宋得喜好一點,他不出去就沒機會發財,可後悔沒用,宋得喜恨她入骨,捐了都不會分錢給她。

她現在隻想知道薑言到底在哪兒,等找回來,看不打死她!

宋慧蘭攔住讓她恨的不行的小轎車,不放行,“宋得喜,薑言到底在哪兒,說出來才讓你走。”

宋得喜和薑言約定,等拿到拆遷款,剩下的十三萬給她,所以他知道目前薑言的落腳地,但是他不會告訴宋慧蘭。

他笑道:“你女兒離家出走和我有什麼關係?我隻是她十幾年沒見過麵的便宜舅舅,可彆冤枉我,我不知道。”

在他們製造的大混亂中,排在第二的薑弗和宋成憶,低調領了六十一萬的支票,悄悄離開拆遷辦,去銀行把錢轉存成兩張存折,一張五十萬的,一張十一萬的,都是活期,近期這兩張存折都要用上。

終於拿到拆遷款了,薑弗開心的像個孩子,和宋成憶玩笑,“我明天就給這五十萬花出去,你會不會勸阻?”

宋成憶是個做什麼事都有計劃的人,考大車駕照、給彆人開車、攢錢合夥買車,都是他一步一步計劃來的,薑弗說要花掉五十萬,如果是以前的他,他一定會做好周全的考察,而且不會一次投入進去,但現在無所謂,薑弗從來不會掃他的興,同樣的,他也不會在她暢享未來的時候,去掃她的興致,她要花錢一定有她的道理,宋成憶滿口答應。

“早說一步,我們就取現金了。”

薑弗笑,她隻是打個比方,怎麼可能明天就花出去,但宋成憶這麼說,她很高興,高興他信任她。

她忍不住在大街上快速親了一下他,惹得宋成憶不罷休,現在就要打車回家。

薑弗連忙討饒,臉貼臉說:“我知道江城有個地方,明年上半年要拆遷,我想用五十萬,買兩間下來。”

如果這麼快就拆,就算買下來,原房東也會回來扯皮,會很麻煩,但是薑弗說的那地方,說不定能撿到漏。

宋成憶一百個讚成,“那明天我去打聽一下,看看有沒有合適能買的。”

能買到最好,明年又能趕上一波拆遷。

薑弗一路上都很高興,忍不住一口氣走了三四公裡,走到太陽都快下山了,宋成憶心疼她腿酸,帶她坐上了回宋家村的班車,他們倆坐到最後一排,薑弗緊緊靠著宋成憶,滿足的微微歎氣,太好了,罪犯抓到不用擔心被綁架,拆遷款拿到了手裡,趕緊買成固定資產,那個焦老板也惦記不上了。

今天宋家村熱鬨非凡,大家都在打聽彆人家拿到了多少拆遷款,其實這個瞞不住,一開始登記的時候,該知道的都知道過了,宋成憶拿了六十一萬,在村裡算中等偏上,最高一戶拿了一百二三十萬呢,不過他家兄弟姐妹六個,分分就不算多了,這麼看,宋成憶家的拆遷款,又讓人羨慕起來。

在村裡聊了一會,不少人都問宋成憶拿這麼多錢,準備投資什麼?宋成憶直接說買房,還被取笑娶了媳婦就沒有進取心了。

宋成憶回家就說:“買房的事得抓緊,不然拿著這麼多錢,太打眼了。”

“是要買,當價格要控製一下,我想著總價不要超過五十萬,剩下那十一萬,你還要買貨車呢。”

“我這裡還存著四萬,一起十五萬。”宋成憶之前存了幾萬塊呢。

薑弗仰著臉看著他笑道:“你既然這麼能掙錢,那我要拿出來花一點,等將來我掙了錢,也給你花。”

宋成憶笑,“我沒什麼花錢欲.望,隻知道男人得有本事、有掙錢的能力,才有尊重,所以計劃著掙錢存錢,現在我也有目標了,多掙錢,讓你想花錢的時候,不用煩惱錢的問題。”

和上輩子說得差不多,薑弗止不住的高興,她從水缸裡舀水,舀了滿滿一鍋,然後轉到灶台下引火燒水,熱水燒得快,兩人還沒說幾句,鍋裡的熱水就到了可以洗澡的水溫了。

薑弗紅著臉推他,“你先出去,我要洗澡。”

雖然兩人在夜晚已經做了親密無間的事,但宋成憶也不好意思留在廚房看薑弗洗澡,他聽話的出去了,等到他洗好換好回到房間,和薑弗輕聲商議,問今天能不能加一次,薑弗羞的不行,這又沒說一定要按照間隔來,他也太老實了些吧,她臉愈發紅了,溫柔主動給了回應,換來的是一發不可收拾。

一大早,薑弗感覺到環抱她的宋成憶輕悄悄起床,她實在太累了,連眼睛都沒睜開,差不多過了四五十分鐘,宋成憶又回來,使勁抱抱親了下,然後才不舍的鬆開,貼著她耳邊說:“早飯在鍋裡,中午我不回來,菜洗好切好,米也淘好下鍋,不要圖省事,中午炒個菜吃。”

薑弗含糊著應了,但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肩窩處又惹來一個綿長的親吻。

宋成憶真恨不得抱著薑弗再睡個回籠覺,但是不行,他得繼續之前的計劃,找路子掙錢,不然這點拆遷款,也架不住花。

他的手指流連在瀑布似的黑發上,低聲說了句,“今天不要出村子,我下午早點回來。”

畢竟才領到這麼多錢,沒有宋成憶陪著,薑弗哪都不會亂跑,她睜開眼睛,轉過頭笑,“知道了,你快去吧。”

這樣的日子,真是慵懶到忘記了時間的流逝,但現在是九十年代中期,經濟發展很快,再不抓緊,怕跟不上了,薑弗又歪了半個小時,起床梳洗吃早飯,然後開始洗衣服,夏天就她和宋成憶各自一套換下來的單薄衣裳,沒必要開洗衣機,手搓更快些。

剛把衣服用熱水泡上,舅舅宋得喜來了。

薑弗甩了手上的肥皂水,起身迎接,“舅舅,進來喝茶。”

薑弗對這個舅舅,上輩子沒什麼接觸,真的不太熟悉,她心裡有點佩服薑言,薑言的重生轟轟烈烈,一開始就去找到舅舅,用交易信息的方式,一下子從舅舅這裡拿到十三萬,不管薑言想做什麼,都夠啟動資金了。

薑弗泡了好茶,極品龍井招待舅舅,不瞎打聽,畢竟他和這個舅舅沒有血緣關係,打聽多了換誰都不高興。

宋得喜還記著一飯之恩,他故意落魄的回到村裡,是薑弗和宋成憶給他送了碗熱氣騰騰的飯菜。

宋得喜到現在都不能理解,薑弗、薑言倆姐妹,怎麼突然醒悟過來,把宋慧蘭那心理有問題的養母果斷甩開的,太明智了。

他這次來沒彆的意思,不想不打招呼突然走掉,他留給薑弗一個電話號碼,說道:“我在深圳有個好朋友,如果想找舅舅,就去聯係他。”

“好,謝謝舅舅。”

薑弗無論什麼時候看,都是很乖的一個女孩,但是宋得喜卻感覺出她的倔強,她到現在為止,都沒有要問薑言的意思,但薑言卻不止一次在他麵前提到薑弗,看來這兩姐妹,是妹妹傷了姐姐。

宋得喜道:“我一開始就瞧不上牆頭草的薑長河,最近他找過你親媽兩三次了,哪天見到你親媽,可得提醒著點。”

“好,謝謝舅舅。”

又是一樣的話,宋得喜差點氣得笑出聲,算了,人家有骨氣,不想巴結呢,這倒讓他刮目相看。

“那舅舅走了,你記著,舅舅還欠你一飯之恩,真遇到需要舅舅幫忙的事,就去找我。”

薑弗本來想說謝謝舅舅,可是她已經說了兩次了,再說一次有點兒不禮貌,她露出小白牙,笑得很甜,“好,有機會一定去找舅舅。”

不知道為什麼,宋得喜更喜歡薑弗這個佛係的外甥女,又說了兩句,轉頭離開了薑弗家。

薑弗心想,這輩子的舅舅,可比上輩子熱情些,或許是薑言的主動,讓舅舅對她們產生了好奇,接觸後覺得不錯,便願意留一條路,將來好走動。

薑言這次拿到舅舅一半的拆遷款,大約能大乾一場,轟轟烈烈吧。

但薑弗不羨慕,她要按照自己的計劃,一步步走踏實了,不想出任何一點差錯。

衣服泡得差不多,薑弗端個小馬紮,在搓衣板上搓起來,以前要洗全家的衣服,現在隻洗她和宋成憶的,輕鬆多了,而且隻要宋成憶在家,都是他搶著洗衣服,宋成憶心疼她,她也要更心疼他。

衣服還沒搓幾下,家裡又來人了,丁玉竹背著手,在院門口張望,看著多年未見的親女兒,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薑弗一抬頭,看到她了,一瞬間心裡湧起很多情緒,她可終於來了,她在心裡深深吸口氣,起身迎接,給她一個微笑,“您來啦,進來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