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紈絝公子與病弱丞相11(1 / 1)

“公子,你這又要去哪裡啊?”春桃見俞決貓著腰,狗狗祟祟地翻上牆,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了,她月錢發多少,取決於俞決每個月是否規矩。

若是讓俞決就這麼悄悄摸摸出去了,指不定要弄出些啥事,所以春桃立馬扯住俞決還留在院內的那隻腳,死死抱住。

“嘖,你不是在午睡嗎?”俞決扶額有些無奈,他就是不想讓春桃發現了,所以才專門挑了這麼個時間溜,哪知道他都這麼小心謹慎了,還是被春桃發現了。

“哼,我午睡並不妨礙我守護月錢的決心。”春桃撇撇嘴,小聲嘀咕了一句。

“好春桃,放手好不好?你每天這麼盯著我不累嗎?”俞決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雖然他根本沒有任何正當理由。

“為了月錢一點也不累。”春桃中氣十足地說著,目標堅定,若不看說的內容,還以為她要上戰場,保家衛國。

“你放手!月錢什麼的我可以補給你嘛,扣了多少我都能補。”俞決繼續忽悠,他覺得心好累,每次都這樣,出個門非常艱難,春桃這丫頭,對月錢也太執著了,搞得就像是他們俞府從小到大都苛待了她,沒讓她過過好日子一樣。

“少爺騙子,上回出去就是這麼說的,結果我的月錢被扣了,到現在都沒補回來。”春桃將俞決的腿抱得更緊了,說這話的時候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俞決無奈,可不是他想騙春桃,是他也沒什麼錢了,前段時間他屁股剛好轉,迫不及待出門逛逛,誰知道就遇上了魏肥豬,明明他除暴安良,為了救人才打了魏肥豬。

當時看著他爹還蠻高興的,哪知道一回來他爹就罰了他,連他身上的錢全都給收走了。

而且那之後,昭明國內各地下雨,就連位於北方的皇都也連著下了好些天雨,愣是沒找到溜出去的機會,他被悶在家裡,都快發黴了。

好不容易趁著今天天晴,他就想溜出去玩玩,結果又被春桃逮住了。

他娘心疼春桃,從不責罵她,就隻能在她在乎的月錢上下功夫,自然被狠狠扣掉了。

本來答應春桃的,要補她的月錢,也泡湯了。

所以現在被春桃逮住了,俞決隻覺得溜出去的機會渺茫。

“不是我不給你發,是我爹娘太狡詐,把我準備補給你的月錢都給搜刮了個乾淨,我能有什麼辦法呢?好春桃,我們倆可是從小到大的交情,就不能先讓我欠著嗎?”俞決真誠地看著春桃,企圖感化對方。

俞將軍和俞夫人剛好走到俞決院子外,就聽到了這番言論,俞夫人還比較淡定,從小到大她已經習慣了她兒子這性子。

俞將軍就不淡定了,眉頭皺的老緊,但是能夾死一隻蒼蠅,額頭青筋微微鼓起,顯然是氣急了的模樣。

沒等俞決又說出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他一把推開俞決的院門,一隻手脫下了他的鞋,握在手上,直奔牆頭的俞決,嘴裡還憤怒地喊著:“你這臭小子,皮又癢了,是不是?我和你娘奸詐,可真敢說啊,今天我非打死你這個臭小子不可!”

俞決哪裡知道他爹竟然在家,這個時間點不應該是在早朝嗎?平日裡,早朝時間總是非常久,經常聽見他爹吐槽,那些個大臣,總說些有的沒的,一件小事都能吵吵起來,明明很快能解決的事,硬是要吵很久。

怎麼今天就這麼早呢?總不可能那些大臣集體改性子,變得沉默寡言或者效率極高,他還不如相信是大家集體生病了。

“爹爹爹,我錯了!”俞決此刻因為被春桃拉著一隻腿,現在坐在牆頭上,出去也不是,進來也不是。

隻能眼睜睜看著他爹拿著鞋,狠狠的抽在他的半邊屁股上。

他爹下手是真狠,一點都沒留手,大抵是早就想打他了,隻是一直沒找到機會而已。

“哎呦,爹我錯了,我屁股還沒好全呢,哎呦……你收點力!哎呦……”俞決扯不開春桃的束縛,隻好將另半隻腳從外麵給收回來。

“哼,你怎麼可能知道錯?老子才不信你那鬼話。”俞衛升心裡想著,可算逮著這臭小子了,平日裡他娘總是護著這臭小子,每次這小兔崽子闖禍,他想要教育一頓,總是被他娘給阻攔,甚至他還要反過來被他娘教訓一頓。

今天可謂是天時地利人和,他娘老早就去萬法寺進香了,這小兔崽子還違背他的命令想要溜出府,甚至還說他和照月狡詐,這小兔崽子膽子真是越來越肥了。

俞決見他爹這架勢肯定是不想放過他,想躲避他爹臭鞋子的抽打,奈何腿還被春桃抱著。

“哎呦……我已經進來了,春桃你也該放手了吧。”俞決笨拙地躲避著 ,一不小心又被他爹給抽了下。

春桃聽見俞決這句話,對方確實已經進來了,她也就放心的鬆開了手。

春桃的手一放開,俞決立馬遠離了他爹,滿屋子亂竄。

“小兔崽子,你還敢躲,給我停下來!”俞衛升舉著臭鞋子,跟在俞決屁股後麵追。

“我不躲,你就打到我身上了!我不是傻子。”俞決一邊叫著一邊跑。

俞府外的人聽見這動靜,都豎起耳朵聽,就想知道今天俞小公子又是因為什麼荒唐事被打。

聽到了就可以和彆人擺龍門陣了,茶餘飯後用來消遣也是不錯的。

俞夫人沒理兩人,反而拉住春桃的手,在院子裡的花圃邊坐下了,甚至還喚了人送來了果盤瓜子和茶水,嘮起了嗑。

“春桃你今年已經19歲了,在府上有沒有看中的人?”俞夫人看著春桃的模樣,越發覺得滿意,很水靈,果然女孩子還得教養。

“什麼看中的人?”春桃一臉疑惑,不明白俞夫人在說些什麼。

“就是有沒有喜歡的人,看中誰了就和乾娘說,乾娘幫你參考。”俞夫人剝了顆葡萄,喂到春桃嘴邊,她也想過讓春桃和俞決在一起,但是無論怎麼看, 兩人都對對方沒意思,她也問過俞決,那小子就隻把春桃當妹妹。

沒錯,春桃表麵上是俞決身邊的丫鬟,實際上是俞夫人的乾女兒,所以平日裡才會那麼放肆。

至於為何不讓外界知道春桃是俞夫人的乾女兒,其實是為了保護她,春桃性子單純,平日裡有些跳脫。

作為俞府的小姐,免不了要交際,春桃這性子容易得罪人,而那些貴家小姐,皇子公主的邀請,不可能次次都拒絕,容易遭受排擠非議。

還不如掛個丫鬟的名,直接避免了這些瑣事,反正在府內,春桃的吃穿用度都和俞決是一個樣的,隻不過春桃因著她娘雲翠的原因,隻覺得自己就是俞決身邊的丫鬟。

吃的好,穿的好,也用不上什麼銀錢,春桃傻乎乎的,俞夫人擔心她的錢被人騙走,反正她也不常出門,出門也有俞決付錢,所以每月沒給她太多,大部分都被俞夫人給她存起來了,春桃領著那點錢,就誤以為是月錢,就算是那點錢,後來也因為俞決被扣的七七八八。

小時候俞決調皮得很,自己的錢總會買這買那就花光了,看見春桃還有那麼多錢,就想方設法給騙走了,俞夫人發現後每個月就把春桃的錢也扣光,實則是給她存起來了,以後添進嫁妝裡。

春桃從小到大,都不缺什麼,但是一根筋的她看到其他的丫鬟姐妹們都能拿到很多月錢,就去問給她發錢的管家。

俞夫人知道後就忽悠她是因為俞決不聽話,所以就扣了她的月錢。

從那以後,春桃她也將自己看做俞決的貼身丫鬟,天天公子公子地叫著,時時刻刻盯著俞決,隻要有威脅到她月錢的可能,她就會嘮嘮叨叨,拚儘全力阻止。

就她這樣膽大包天的樣,俞夫人可不敢將她嫁出去,思來想去,還是在府裡頭找,身份雖說差了點,但好拿捏,隻要他們在,春桃就永遠不可能受欺負。

春桃含著葡萄含糊不清地說:“喜歡銀子,特彆特彆多的銀子,公子說了,不讓我隨便和那些男的聊天,要是嫁人了,銀子要被分出去的,我不要把銀子分出去。”

俞夫人:“……”

雖然她知道春桃愛銀子,但沒想到這麼愛,她一直覺得是春桃每個月月錢拿的少,所以才那麼看重銀子,哪曾想春桃已經鑽錢眼子裡了。

“嫁人了,你就不用乾活了,可以在家等著你相公賺銀子給你花啊!”就算春桃的另一半沒什麼能耐,賺不了大錢,總歸是在俞府,養個春桃還是沒問題的。

“可是我現在也不用乾活,也有銀子拿呀,雖然是公子的丫鬟,但我隻需要盯著公子不亂來,月錢就到手了。”

春桃雖然不太聰明,但也不笨,她一個人賺的錢一個人用,乾娘說要在府裡頭給她找個人,府裡頭大家的月錢,嫁人了她不是公子的丫鬟了,就沒有月錢了,她就靠著對方賺的錢拿回來,一份錢兩人用,怎麼想怎麼虧。

俞夫人:“……”好像是這麼回事。

“難道,乾娘你以後都不想給我月錢了嗎?所以你才會讓我嫁人。”春桃瞪大了雙眼,滿臉不可置信,她覺得她自己挺乖的,除了不怎麼乾活外,完全就是個合格的丫鬟,成日跟在公子身後,俞夫人沒道理不給她錢,除非是俞夫人覺得她不稱職,沒有好好看住俞決。

想到這裡,她轉頭看向俞決,大有要加入戰局,和俞將軍一起打俞決的趨勢。

她天天兢兢業業勤勤懇懇地阻止俞決犯錯,結果要徹底沒月錢了。

俞夫人看這架勢,立馬拉住了春桃,生怕春桃過去。

“咳咳,不對,就算嫁人了你也有你的那份月錢,不會少了你的,我就是想著你和蘊明年齡大了,該成家了。”

聽到俞夫人沒有停了她月錢的想法,春桃才冷靜下來:“府裡頭的人,月錢太少了,還沒我多,我要找個月錢多的,管家爺爺月錢好像比我多……”春桃一心想著錢,喃喃自語道。

“噗……咳咳咳……”俞夫人剛進嘴裡的茶就噴了出來,她實在沒想到春桃想錢都快想瘋了。

“乾娘,您慢點喝,怎麼這麼不小心?”春桃連忙給俞夫人拍背。

“咳……我沒事,管家太老了,不適合,彆總想著錢,長相啊,能力啊,性格啊,人品等等,才是應該考慮的因素。”俞夫人很努力的在想從小到大她是不是在贏銀錢上麵對春桃太苛待了,以至於她滿心滿眼都是錢,就像是八輩子沒見過錢一樣。

“我沒說要管家爺爺啊,就是羨慕他越錢多還不會被扣。”春桃小聲嘀咕。

“算了,你啊,就跟著蘊明,學壞了都,反正你要好好想想,也不是很著急,19歲也不算大,就是想早點告訴你好,讓你早點開竅,免得成日裡跟著蘊明,儘闖禍。”俞夫人也沒再問,她怕她問多了心臟受不了。

“知道啦!我才沒有闖禍,就是公子闖的禍。”春桃吐了吐舌頭,自從娘親走後,乾娘就特彆照顧她,將她當做親女兒一樣疼,她很喜歡乾娘,會老老實實聽話的。

兩人又聊了些體己話。

過了許久,俞決和俞衛升都折騰累了,才氣喘籲籲停了下來。

“不行了,爹,歇歇吧,我快喘不過氣了。”俞決彎著腰,一手扶著膝蓋,一手扶著柱子,喘的就跟隻狗一樣。

俞衛升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也撐著柱子:“小兔崽子今天就饒了你。”

兩人挪到花圃邊的亭子裡,坐在了春桃和俞夫人身邊,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說吧,今天早朝發生了些啥,這麼早就回來了,火氣還那麼大。”俞決吊兒郎隨意一問。

“唉……”俞衛升重重地歎了口氣,一副愁眉苦臉的模樣,然後不再開口。

“怎麼了?難不成是你被降職了?”俞決頓時來了興趣,眼裡滿是幸災樂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