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嬴政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麵前擺著的兩堆奏折,不知在想些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林一小心翼翼的走進書房,對嬴政道:“大王,夜已深,大王今日可要早些休息。”
聞言嬴政沒有回林一的話,而是在自己麵前挑了兩份內容一樣的奏折推出去,對林一道:“林一,你看看這兩份奏折,哪一份要批閱得好一些。”
聞言林一臉色一白,連忙跪了下來,戰戰兢兢的道:“大王,家國大事,豈是奴才能看的,還望大王收回成命。”
看著被嚇得不成樣的林一,嬴政悵然了許久,這才道:“是孤強人所難了,你起來吧。”
聞言林一小心翼翼的看了嬴政一眼,見他麵無表情看不出喜樂,恭恭敬敬的道:“是。”
他知道,大王不喜歡有人對他的政見指手畫腳,更知道大王如今在糾結,他從小跟著大王,自然明白大王對一眾公子的不滿。
大王龍章鳳姿,威風凜凜,霸氣側漏,心存大誌,一眾公子中,卻無一人有大王的半分風采,大王對於繼承人,早就憂慮良久………。
隻是他一個奴才,如何能對這些事情指手畫腳,他的分內之事就是照顧好大王的飲食起居,其餘的,便不歸他管了。
他在王宮摸爬滾打這麼多年,自是知道,像他們這種奴才,做好分內之事才是最要緊的,其餘事情,能裝聾作啞混過去,就不要在人前逞能,不然,也許哪天莫名其妙死了都不知道。
嬴政歎了口氣,拿起剛剛他推出去的兩份奏折反複看了良久,這才問道:“林一,你覺得,元曼是個什麼樣的人?”
聞言林一垂眸,恭敬的道:“大公主自小聰明伶俐,長得也與大王有幾分神似。”
聞言嬴政無奈的搖了搖頭,歎道:“林一,這麼多年,你說話還是這麼多滴水不漏。”
聞言林一連忙跪下,匍匐在地板上,心中有些惶恐的道:“大王恕罪。”
嬴政放下手中的奏折,起身看著林一,擺擺手道:“你何罪之有?”
“起來吧。”
“孤乏了,伺候孤安置吧。”
聞言林一心中鬆了口氣,恭敬的道:“是。”
“大王,這些奏折,可要讓人整理?”
看著被嬴政隨意放在案桌上的竹簡,林一小心翼翼的問道。
奏折裡都是國家大事,一般都是有專人整理的,整理之前,都要經過嬴政的同意,若是嬴政不同意,整理的人無權動這些東西。
嬴政昂首闊步走在前麵,聞言擺擺手道:“不必了,把兩堆奏折都搬進孤寢宮吧。”
聞言林一恭敬彎腰道:“是。”
待嬴政走遠,林一吩咐人把奏折搬去嬴政寢宮後,不由得抬頭看了一眼星辰滿布的夜空,呢喃道:“這大秦的天………,怕是要變了。”
翌日,上完早朝後,秦王嬴政帶著長女元曼和長子扶蘇至灞上,親自送大將軍王翦出征。
一輛奢華無比馬車中,嬴政正襟危坐在座上,手中拿著竹簡批閱政務。
“林一。”
聽到嬴政的呼喚,坐在馬車外的林一連忙爬起來,掀開門簾走至馬車內,恭敬的道:“大王,奴才在。”
嬴政視線從竹簡上移出,看向林一道:“元曼,在坐馬車,還是騎馬?”
聞言林一恭敬的彎腰回道:“啟稟大王,出發時,大公主說要與扶蘇公子賽馬,如今公主和公子正在前麵呢。”
聞言嬴政饒有興致的挑眉,“哦?賽馬?”
“誰贏了?”
林一搖搖頭道:“大王,如今勝負還未分,大公主與扶蘇公子打賭,誰先至灞上誰贏,還請了王翦將軍做裁判。”
聞言嬴政來了興趣,挑眉問道:“既是賽馬,可有賭注?”
林一搖了搖頭,一臉失職的道:“大王,這奴才就不得而知了。”
聞言嬴政哈哈一笑,取出自己腰間掛著的一個精美匕首扔給林一,笑道:“既分輸贏,又豈能沒有獎賞,你把這把匕首拿去,一會誰贏了就給誰,就當我這個做父親的,給他們的獎賞。”
聞言林一雙手拿著匕首,恭敬對嬴政行禮道:“是,大王。”
道上,之玉慢悠悠的騎馬跟在扶蘇後麵,一直與扶蘇保持一段距離,係統在腦海中與之玉溝通到:“之玉,秦始皇拿了一把匕首給你們當獎勵,一會你和扶蘇誰贏了就把匕首給誰。”
聞言慢悠悠的之玉不由得挑眉,試探性的問道:“那把匕首,是不是非常的精致,上麵鑲滿了寶石?”
係統:“……………。”
“被你猜到了。”
聞言之玉心情頗好的抬頭看了一眼在她前麵的扶蘇,揚鞭加快了胯下馬兒的速度。
她昨日給嬴政批了一天的奏折,今日才想著放鬆放鬆,與扶蘇賽馬的,現在老祖宗既然拿出了這麼大的獎賞,這場比賽,她自然是要贏的。
嬴政拿出來的匕首,可不是一般的匕首,而是當初嬴政被立為太子時,秦莊襄王讓人特意為嬴政打造的,如今天他要把這個匕首拿出來當彩頭,她當然是要把匕首收入囊中的。
“之玉,你真的要去爭太子之位啊?”
係統見之玉認真的態度不似作假,有些疑惑的的問道。
之玉挑眉,“怎麼,我不能去爭?”
聞言係統安靜了一瞬,這才認真道:“之玉,秦始皇是一個偉大的帝王,同時也是一個疑心特彆重的皇帝,按曆史發展,他生前連繼承人都不會立,你如今若是真的想做大秦的王太女,怕是前路艱難。”
“我們的任務就是為了完成贏元曼的心願,她的心願………… 並沒有要繼承大秦皇位這一項,你又何必辛苦去爭取?”
聞言之玉眼中閃過係統看不懂的情緒,看著周圍不斷變化的景色,以及逐漸被她甩在後麵的扶蘇,之玉靜默片刻,無悲無喜的道:
“係統,你跟了我不知多少年了,你可知道,我來自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