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 章 我有法子可以讓你們都不……(1 / 1)

禁宮春色 音眠流藻 3981 字 10個月前

“小姐,小姐奴婢可算是找到您了,老爺接到聖旨,要、要……”

霍迎春被嚇了一跳,抓住婢女的胳膊:“要什麼你倒是快說啊。”

“奴婢也說不清楚,您還是快些回去吧!”

霍迎春看了一眼丞相府,懊惱地跺了跺腳。正要承馬車回去時上官明薇也隨之上了馬車。

“我同你一起去,若是真出了什麼事興許可以幫上忙。”

霍迎春點點頭,一路上憂心忡忡。上官明薇見她魂不守舍,將手搭在她雙手上。

“放心,不會有事的。”

回到鎮北將軍府,霍迎春跳下馬車幾步來到前廳。見爹娘都是一副愁容,家中小廝嚇人都哭成了淚人。

“爹,娘這到底怎麼了?方才下人說爹您拿到了聖旨,究竟是什麼事?”

鎮北將軍歎了口氣,看向一旁。將軍夫人也是一臉為難,霍迎春再三催促,終於開了口:“方才你爹從宮中回來,說聖上有旨,邊疆告急需要你爹回邊鎮守。咱們要打道北疆了。”

北疆風寒地凍,年年風雨飄搖,吃穿不保,雖說老爺是鎮北將軍,吃穿能有基本的保障,但畢竟不比京城,往後的日子恐怕更加艱難,更何況還要打仗。這是將他們一家人的性命都拴在了繩子上!

將軍夫人彆過臉擦了擦眼淚。

霍迎春心中失落,勉強提起嘴角:“我還以為什麼呢,原來是這等小事。回北疆就回北疆,咱們從小不就是在那邊嗎?爹、娘你們莫要再傷心了。”

“不是的,春兒,你爹害怕你離開京城無法適應,所以打算讓你留在京城,我與他兩人回去。”

霍迎春呆在原地。

看向無動於衷的爹,這才明白他們是真的打算將自己拋下。

房中。

霍迎春縮在床角悶悶不樂,下巴磕在雙膝上,聲音中帶有濃厚的鼻音。

“明薇,我不想離開我爹娘。”

“他們擔心你去了北疆受苦,是為了你好。再者邊疆戰亂,凡事都有可能。”

上官明薇不忍心說下去。

“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同爹和娘一起回北疆。為何要有這麼多戰事?為何要有那麼遠的北疆,明薇,我舍不得你。”

上官明薇為之動容,兩人抱在一起。

“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更何況如今天下並不太平,你放心前去,保護好自己的安危,一旦有機會我就會去看你。”

霍迎春聽完雙眼放光。

“你真的肯去北疆看我?”

上官明薇點點頭,北疆,一個距離她再遙遠不過的名稱,隻不過因為楚璟的家鄉,雲止就在燕月的北麵。她時常想去看一看,冬日大雪紛飛,漫天雪花的北疆究竟是什麼樣的。

這一夜,兩人都未眠。分離在即,上官明薇想要挑選一件禮物送給霍迎春,雖然他們在一起的時日並不多,但是每一日每一件事都值得紀念。

長街上,上官明薇正在挑選禮品。突然聽身後幾位正在談話走遠。

“聽說丞相偷了進貢給皇上的金鑲玉如意,那可是象征著咱們燕月國運的寶貝,丞相這是不是自尋死路啊?”

“就是,還被發現,若不是昭王和明王聯手揭穿,恐怕這個老狐狸還要繼續盤剝百姓,在朝堂上一手遮天!”

“你這話說的不對,人是抓到了,隻不過是一男一女兩個江洋大盜,丞相將自己的罪名脫得乾乾淨淨,誰也抓不到把柄。”

“你說的這是真的?”

“還能有假?人現在都已經在刑場了,快去看看吧!”

“聽說那女人還懷了孕,一屍兩命,真慘。”

上官明薇手中的禮品滑落,向店鋪老板打聽了方才他們所說確有其事,即刻趕往北麵刑場。

原來上一次同迎春看見的,竟然是明征帶著昭王府和明王府的人,一起去抓丞相。卻不知為何罪名落在了衛捷和上官明棠兩人身上。

現在兩人還要被處以極刑。

“彩雲,吩咐馬車再快一些。”

“是小姐,前麵全都是百姓,咱們的馬車根本走不動啊!”

上官明薇掀開車簾,見車軲轆邊上都擠滿了往同一個方向去的百姓,一咬牙乾脆下了馬車往前行走。

彩雲隨時護著小姐,生怕在混亂之中有心懷不軌之人。可喜的是,才方走了不遠便看到了不遠處高頭大馬之上的霍小姐,她朝小姐伸出手,兩人一騎絕塵而去。

“迎春,今日行刑之人很有可能就是衛捷和上官明棠。”

“我聽到了消息才轉成趕過來找你,你打算怎麼辦?”

“東西不可能是他們兩人拿的,若真的有失竊一事,必定是丞相將他們兩人當做了替死鬼。”

霍迎春沉默良久,悶悶問出聲。

“明薇,上官明棠我不在意,但是衛捷真的會死嗎?”

風聲在耳邊呼嘯,霍迎春始終縱馬而行。上官明薇愣了愣,從她身後將韁繩一拽,換了個方向繼續疾馳。

“明薇,你這是做什麼,待會就要行刑了。”

“你放心,現在距離午時還有一段時間,現在所有即將行刑的死囚應該都在大牢之中關押。”

霍迎春長大了嘴巴,下意識回頭看著自己身後的上官明薇。

“明薇,你該不會是想要……”

“駕——”

上官明薇心中很亂 ,她不知道自己即將要做的事情是否正確,但是她知道,他們兩人一定不會如此膽大包天,光明正大偷走象征著國運的金鑲玉如意,堂而皇之地將那玉如意擺在房間之中。

所有人都知道這是一場陷害,但是無人敢出麵指認丞相。

隻因為他擁有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柄。

上官明薇在大牢前停住馬,帶著霍迎春要進去,卻被獄卒攔下。

“兩位姑娘,是何身份,前來所為何事?”

“我乃國公府小姐,這位是鎮北將軍府上的小姐,我們前來是為探望故人。請獄卒大哥通融。”

獄卒一聽說是國公府和鎮北將軍府的名號 ,有些猶豫。

“隻是你們並無信物證明裡麵有你們的故人啊。”

這麼說就是有希望了,兩人對視一眼,霍迎春將自己隨身的一串珠子交到獄卒手中,外加一錠金子。

“獄卒大哥隻消將這個帶給即將行刑的犯人,他自然會知道的。”

自古以來,便有死刑犯行刑之前見家人、友人最後一麵的規矩。所以獄卒收下金子,動作很快就完成了該有的程序,邀請兩人往裡麵見麵。

上官明薇和霍迎春走在陰暗狹窄的地道之中,雙手扶著。

“兩位都是金枝玉葉,擔心這裡的陰氣傷了貴體,說話還是請快些,小的們也好交差。”

“多謝獄卒大人。可否容我們單獨與他們說上兩句話?”

獄卒麵露難色,看了看手中的銀子:“這似乎有些不合規矩。”

話音還沒有落下,霍迎春另外一錠金子便落在了他手中:“我手中所有的金子都在你那了,趕快些,若是再不能就把我的金子全部拿回來。”

一番威逼利誘之下,獄卒滿心歡喜地告退了。

衛捷和上官明薇關在相鄰的兩處牢房之中。與其他的死囚犯相隔開,看到她們兩人,似乎都有些意外。

“怎麼會是你們?”

上官明棠驚異,爬到欄杆邊上站起來。上官明薇這才注意到,原來她腹中已經顯。

小腹微微隆起了一個不小的弧度,眼見上官明薇盯著自己的肚子,上官明棠回身捂著。

霍迎春見了嘲笑:“你都快死了,還護著有什麼用?”

上官明棠撩開麵上的頭發:“我即便是即將要死,也輪不到你在我麵前指指點點。”

“真是應了那句死到臨頭還嘴硬。”

“咳咳……”

兩句咳嗽聲立刻拉回了上官明棠全部的注意,她撲回牢中,在兩件牢房相隔之處放下自己碗中的水。

“喝點吧,會好受一些。”

上官明薇從未見過這個模樣的上官明棠,好奇朝著一旁看去。

“啊——”

三人的視線齊齊朝著霍迎春看來,她紅了眼眶:“你背上是怎麼回事,怎麼傷得這麼嚴重?”

隨著喝水的動作,衛捷背上的傷口徹底露了出來。一條一條橫亙著數不清的傷疤,縱橫交錯,已經沒有一塊好的皮肉。

上官明棠狠狠瞪了她一眼,撫摸著腹中的胎兒。看著衛捷的視線複雜之中夾雜著一絲溫柔:“他是為了我和孩子。雖然我知道你對我無情,我們也隻不過是一夜的情緣,但是就是因為這一夜的情緣,讓我有了寶寶。”

上官明棠原先最在意她那一雙手,白嫩細膩,如今卻已經沾染上臟汙。

她的手從衛捷蒼白的麵上輕輕撫摸過。

“其實我原本不用死的,衛捷他寧願自己被打死,也不願意供出我,惹怒了丞相沒有好果子吃的,你怎麼就不明白。”

衛捷此時大汗淋漓,嘴唇動著,壓製著自己的痛楚。上官明棠心疼地看著他皺起的眉。一會兒似乎在對牢外的兩人說話,一會兒又似在和衛捷,一會兒又似在同自己。

“既然你不用死,為何現在又身在牢中?這不是自相矛盾了麼?還有,那金鑲玉如意,到底是不是你們拿的!”

霍迎春假裝不在意,內心還是有些酸澀。曾經的心上人落得如此田地,隻能說幸好還有一個人陪著他。

“丞□□詐無比,又有幾個人能夠在他手中活過呢?衛捷 ,我寧願與你一同赴死,黃泉路上相伴 ,也好過一個人帶著孩子孤零零生活在世上。”上官明棠冷笑:“我是不用死的,衛郎救了我,隻是……若是沒了他,我和孩子留在這個世上,還有什麼用。”

“你簡直是個瘋子!”

霍迎春覺得不可理喻,獄卒前來敲了兩下磚石,這是在提醒她們時間快到了。

上官明薇看著這一切,歎了口氣,終究是心軟了。

“我有法子可以讓你們都不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