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進新力的辦公樓，肖乾發現蔡坤門前的辦公區域做了重新布局，還看到了兩個新麵孔。

他也有日子沒見蔡坤了。比起譚曉寧擔心自己越吹越圓的肚子，蔡坤的身材保持的很好。臉色紅潤，心情看著也很好。

“蔡總的隊伍又擴大了，”肖乾笑著恭喜蔡坤。

“哈哈，多了兩個新同事。實在忙不過來。”蔡坤的笑肌撐開，泛著潤澤的紅光，還頗有些得意。

“我看了你第一階段的項目報告，本來想跟團隊的同事討論一下再約你的，你倒是自己先來了。”

“沒事，不急。等您看完了，我們再約。我這次來就是想看看您對項目整體的感覺。好久不見，也是想先跟進一下。”

蔡坤喜歡肖乾的節奏感，不會盯著太緊，也不會有合同簽了，可以放鬆的不重視感。

不過，蔡坤今天看肖乾，好像比往常少了點“一切儘在掌握”的自信。拿過助理給他的咖啡時，他還不小心撞到了助理的手。

雖然，他躲得很快，還是有幾滴咖啡漬印到了肖乾硬挺的，低飽和度的青藍色襯衣上。

蔡坤急忙遞過去兩張餐巾紙，肖乾在咖啡漬上按了幾下，但是，並沒有什麼效果。看助理抱歉的看著他，手裡還端著那杯灑出去1/5咖啡的咖啡杯。肖乾急忙接過了咖啡杯：“沒事，是我不小心。”

說完，肖乾又轉過頭看著蔡坤說：“後麵也沒有安排其他的拜訪。”

“那好啊。等下我請你午飯。”

肖乾本是想說明後麵沒有需要注意著裝的安排，這點“臟”無需掛懷。沒想到，蔡坤直接大方的“請客道歉”。

請不請客無所謂，能夠跟蔡坤多聊幾句，他很高興。

“這次因為項目接觸了很多半導體行業的信息，沒想到這個行業的發展真是井噴式的，”肖乾說。

“彆說你很驚訝，就算是行業內的，也沒想到發展來的這麼突然。”蔡坤笑著把咖啡送到嘴邊，他一點也不擔心，作為戰略發展部總監，看不出行業發展趨勢是不是很不專業。

“半導體一直是不溫不火的行業。前幾年雖然AI，數字化非常熱門，但是作為重要部件的半導體卻始終沒被放在行業的核心地位。

可是，這兩年，半導體的重要性一下子被提起來了。所有需要自動化實現的功能，都需要半導體芯片來控製。小到手機、相機這些消費品，大到工業控製，汽車電子……對半導體的需求量一下子爆發了。”

“的確……‘缺芯’，”這是行業報告上經常出現的關鍵詞，“我自己想買台相機。網上、線下都沒有現貨。都說要等，還不能預估等多久。二手市場都加價好幾千了。”

肖乾和蔡坤都搖了搖頭，表示市場很難預測。

“所以，現在做上下遊的整合也是很好的時機。”肖乾回到項目主題，“我們現在看的幾家公司，從數據來看都很有市場價值。”

“是啊。我們剛進入中國市場的時候，對市場的預判是10到20年都很難有可以形成競爭的本土企業。可是，今天我們再看，即便依然還有差距，但是，絕對不是當年預判的10到20年。比如，鑫森……”

肖乾還在找怎麼提起鑫森的契機。不想，蔡坤直接點名了。

“嗯，這幾家公司裡麵我隻接觸過鑫森。老實說，跟我想象的，接觸過的民企很不一樣。他們對時間的緊迫感更明顯。而且，對技術的敏感度也很強。”

“這是行業特性決定的。技術的更新迭代很快，如果不能及時投入市場，可能就會成為過時的技術。”

肖乾點頭。

“你覺得鑫森有短板嗎？”蔡坤問完又補了一句，“我隻是閒聊，想問問你的感覺。畢竟，你跟他們有過接觸。”

肖乾略一沉吟：“他的優勢是技術，弱勢是……技術優勢太過明顯。”

蔡坤換了個坐姿，放下咖啡杯，認真聽肖乾的話。

“他們幾個合夥人都是技術出身。可能習慣性的把重點都放在技術創新上。我跟他們聊品牌推廣的時候，他們似乎對商業模式，市場拓展不是特彆在意。還是以‘人找貨’的思維在做商業。這種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模式，還是會錯失快速增長的時機的。”

蔡坤輕輕“嗯”了兩聲。

“對了，你跟他們的品牌項目做的怎麼樣了？”

“哦，”肖乾沒想到蔡坤今天像是猜中了他來的目的，不需要他拐彎抹角，“還沒開始。之前，我們前期溝通花了點時間後來好像他們內部討論也耽擱了一下。我們這個合同還沒落實……”

肖乾突出了合同沒簽。

“這樣啊……”蔡坤拿起了桌上的咖啡杯，喝了兩口，又低頭想了想，“大概就像你說的，他們還是關注技術更多一些。如果時機不成熟，倒也不急。”

肖乾也跟著品起了手裡的咖啡。他要見蔡坤，要的不是一個原因，而是一個肯定。此刻，他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