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星霓已經聯係平台緊急公關,但有謝州的人氣加持,義憤填膺的粉絲還是飛速在線上開始扒馬——垃圾營銷號,僅僅寫一份文案說謝州被潛規則,卻連一張“星霓總裁”的照片都爆不出來?
新話題 #肮臟的娛樂圈# 罵出了hot,星霓的兩個宣發賬號、謝州工作室以及倪薇個人號的評論區已經淪陷,無奈“總裁”的信息找不到,於是謝州往日公開過的花絮照片中的每一個禿頭凸肚的身影都成為了熱心網友們的嫌疑人物。
有星霓的員工也在吃瓜一線,看著這些啼笑皆非的猜測,抱著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心情拋出一張動圖——是隔著玻璃拍攝的,像素不是特彆清晰。
燈光明潔的大辦公室走廊,謝州和一個披著長卷發的女人並肩而行。
裁剪細膩的襯衫和高腰西褲稱出腿長腰細的好身材,看不太清楚臉,隻是昂首闊步間自有清雅矜貴的氣質。
兩個人疏離地保持了安全距離。
走到門口時候,謝州說了一句什麼,女人笑了一下,停下腳步將蓬鬆的長卷發攏在側邊,露出了耳朵上一顆璀璨奪目的彩色寶石。
隨後謝州抿唇輕笑,暗暗地往她身邊靠近了一些,女人嗔他一眼,也沒說什麼,就隨他這樣亦步亦趨地跟著。
情人之間暗潮洶湧,甜膩得像黏住了糖絲,隻要長了眼睛,斷然說不出他們之間存在被壓迫的關係。
圖片被秒刪,卻有細心的粉絲立即翻出了今年二月情人節前夕謝州出入某個珠寶拍賣會被路人拍攝的照片。
再拉一下這場拍賣會公開的拍品清單,輕易找到了這款寶石耳墜的信息——來自世界級大師特瑞莎亞伯納西的傳世手作,估值在百萬以上。
沒等公關部預案批複,網絡風向忽然歪掉。
huhbjk:【…說句不中聽的,這看起來不太像被迫啊?】
來杯冰拿鐵:【…你和我說這是星霓總裁?】
這個破班誰愛上誰上反正老子不上了:【…我也沉默了。】
momo:【…(非粉非黑純吃瓜)有沒有人覺得總裁姐姐那個笑容得好寵溺啊?雖然沒聲音但是我已經腦補到謝州搖著尾巴祈求姐姐戴上他的情人節禮物,然後總裁姐姐邪魅一笑:女人,這不是戴著麼,你彆在公司鬨。】
今年一定暴富:【你要這樣說我可就開始磕了。】
入v就改名:【?樓上瘋了,圖糊成這樣你也能磕。】
我想回家:【這是他經紀人薇薇姐!!!】
咱們女人要什麼就要去搞:【快樂星球表情包:現在你高興了.jpg】
芋圓葡萄:【對這個看臉的世界絕望了,你們搞清楚這是很嚴肅的職場事故!!!彆把彆人的苦難娛樂化。】
nxuejzn0710:【#吐你們好搞笑,如果是真的,謝州怎麼還不出來保護女友???】
這條評論開了光了,星霓好不容易整理出一個方案送到黎音手上——澄清緋聞,並且向對麵的營銷號發出律師函,告他們誹謗,以及侵犯名譽權。
可惜黎音還在複核,那邊又說聯係不上謝州,倪薇急得直跳腳,“黎總您現在就哄哄這尊大神吧,接下來的巡回演唱會要是弄砸,咱們公司可就真得再請兩個財務顧問來——”
話沒說完,她吃驚地“啊”了聲。
“怎麼了?”黎音問。
“謝州自己發微博回應了,評論區沒開,但是轉發量在迅速增加…”倪薇顯然正在閱讀,聲調變得很慢,過了會兒,她歎一聲,“黎總,你看一下吧,手上這個方案是不能用了。”
黎音答應下來,點開了謝州的微博。
謝州:感謝各位關心我的事,之前與黎小姐確實有過一段時間不短的戀情,戀愛開始在簽約星霓之前,也是我主動追求。和平分手至今,依舊是親密朋友和工作夥伴。星洲巡演會第一站——上海(十一月),不見不散。@星霓娛樂
附圖一張帶有日期的聊天記錄,時間在數年之前的某個雨夜,依然稚氣的謝州送完黎音回公寓之後,在回家的車上發出的信息,【我想一直都做為你撐傘的那個人。】
黎音回複:【好。】
這張紙被打印出來,掛在了謝州床頭的相框裡,黎音每次看到都覺得十分無語,最後忍無可忍給他收進櫃子深處。
微博一經發出,網絡上再次掀起了一場評論盛宴。謝州預訂了第三個熱搜話題,#謝州打印聊天記錄# 五分鐘衝上榜單。
麻婆豆腐(脆弱留子版):【他真的我哭死,怎麼還打印出來啊????】
momo:【大概是每天晚上抱著相框睡覺吧,我個人宣布,謝黎鎖——不好意思鎖錯了,是黎謝鎖了。】
同時情緒波瀾起伏的還有在車門外等待的薛越,事情鬨得這麼大,好幾個群裡都在說,還有人調侃地@他。
這都沒什麼,直到他點開謝州發的那張圖,看見了一個熟悉的日期——好啊好啊,這個男小三真是爭分奪秒啊,他和徐聆音分手五小時後,謝州就從德州趕到了紐約。
看這記錄,他們當天就在一起了。
薛越簡直氣得喉嚨發堵,再一看轉發區,一水兒“般配”“深情”“和好”…這都是些什麼啊!
他撐住門框,想惡聲惡氣地刺她兩句,可剛一低頭,卻看見黎音神情怔忡地盯著手機,幽藍的屏幕光在墨色瞳孔中流轉,有一點落寞的陰影打在高挺的鼻梁,她顫顫睫毛,整個人都顯出無能為力的迷茫來。
薛越的心猛地一墜,上一次看到她這樣,還是三年前唐文蒙進醫院那天。
他不由自主地湊近。
屏幕停留在與謝州的聊天框,他在擅自發完微博之後再次給黎音送來三條信息。
X:【對不起,我不想用那些官方話語來敷衍關心我的歌迷與粉絲們,另外,也請允許我私心將戀情公之於眾。從認識那日起已想象過太多次與你公開的場景,可終究我從來沒有走進過你的心裡,所以今天的情形會是我從未預料過的分手宣告。】
X:【算了,就說這些吧,再長的話我想你也懶得看,我也就不費神寫。】
X:【我會讓薇薇姐申請工作室獨立運營。】
薛越“嘖”了一聲,這就分手了?他看向淡定退出微信app的黎音,沒好氣地問道,“人家寫得字字泣血,你怎麼也不回複一下?”
“回什麼?”黎音好笑地看他,“當年我也沒回你啊,現在當你的麵回他,‘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想起當年自己發小作文的時候,徐聆音已經和謝州撐傘來撐傘去地調情,薛越牙齒一酸,“你當我沒說,行了?你現在去哪裡?要下山就趁早走,我還趕著去續攤。”
手機屏幕亮起來,是黎修回過來的電話。
黎音衝薛越做了個“安靜”的手勢,按下接通。
兩隻水眸輕彎,黎音拉長了慵懶輕盈的語調,“哥,我要讓白泰去牢裡過聖誕節,你幫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