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消息:對方投降了。
壞消息:我方不能受降。
沐晴很清楚,喬箬跪的是原主,不是自己。因此自己所作所為必須符合原主人設,但凡被喬箬發現一點破綻,他能斷自己胳膊,也能把她大卸八塊。
原主人設是什麼?啦啦隊說過了,傷人還能原諒,殺人必須償命。
因此喬箬必須死,但不能自己動手。
“你自裁吧,彆逼我出手。”沐晴道。
喬箬震驚,恐慌,強烈的求生欲讓他短暫擺脫了對沐晴的恐懼,
“求求您,我也是人類啊,你看看我,我的血液也是紅色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你倒是跑啊。
沐晴故意打哈欠伸懶腰,動作又大又誇張,渾身都是破綻,隻希望喬箬抓緊機會逃跑,她保證不追。
可喬箬沒有跑,他反而更生氣了。
“變成這樣也不是我願意的,你們高高在上生活幸福,又哪裡知道我受過的苦!”
他怒而起身,將斷臂貼上肩膀,血肉蠕動,二者很快合為一體,絲毫不見之前傷殘模樣,
“既然你不給我活路,我也隻能全力反抗。動手吧,讓我看看傳說中的沐晴究竟有多強。”
沐晴傻了。
原來胳膊還能接回去的?不對,這不是重點。
我什麼都沒說,你生哪門子氣?你不想死,我也不想啊,給你那麼多機會,你倒是跑啊!
喬箬當然不會讀心術,他隻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他已經下定決心,哪怕結局注定是飛蛾撲火,他也要讓麵前的女人看到他的勇氣。
因此,沒有試探,一出手就是絕招。
喬箬蓄力,喬箬渾身發紅,喬箬滿身熱氣,喬箬雙目赤紅,喬箬右臂肌肉瞬間膨脹,喬箬要打過來了。
沐晴平靜如雞,姿勢都不曾改變,她已經想好遺言了。
今天的風兒真是安靜啊。
說起來,剛抽的3個金色裝備還沒細看呢,那個遊戲真好玩啊,新挑的專輯也好聽。啦啦隊其實不錯,雖然菜了點,但回過頭想想,這些人多半是原主特意挑選的。
啦啦隊說原主承包了所有的墮落者抓捕任務,大概,她也就在車上的時候能稍微放鬆吧。
原主倒是意外的細心呢。
真可惜,零食櫃裡的雞爪還沒來得及吃,再也聽不到啦啦隊叫自己沐隊了。
“沐隊,我們來接你啦!”
幻聽嗎?
“沐隊!我們把徐院他們都叫來啦!”
不是幻聽!
沐晴猛地扭頭,絲毫不介意把後背留給喬箬。開玩笑,前麵後麵有區彆嗎?
就在此刻,勁風從身後襲來。沐晴心臟一縮,預期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隻有聲音回蕩在大廳。
“沐晴,你居然叫幫手,太卑鄙了。我還會回來的!”
徐院帶隊進屋的時候,隻看到破碎的窗戶和飛揚的窗簾。沐晴就坐在椅子上,臉色難看。
“喬箬呢?”
“走了。”
沐晴的心情非常糟糕。
喬箬實在不是東西,冤有頭債有主,抓你的是療養院,又不是我,恨我乾什麼?我動你一根手指頭了嗎?胳膊是你自己砍斷的,和我沒有一點關係。
辭職的事得暫緩了,不,家都不能回了,在喬箬伏法之前,她就住療養院了,門都不帶出的!
另外,轉後勤的事情必須立刻辦了,一天都不能拖。
“怪不得我們撲了個空,喬箬太狡猾了,居然能從沐隊手裡逃掉。”
“沐隊早就說喬箬在這裡,果然沒錯,是我們不懂。”
“是啊,還是得沐隊出馬。”
眾隊長恍然大悟,一副重新認識喬箬,決心以沐晴為中心奮發前行的樣子。
開什麼玩笑,後勤我必須去,誰也攔不住!
“其實我也沒做什麼,他自己走了。你們也很厲害了,之前不是擊斃一人嗎?”
對啊,如果子爵家裡這個是喬箬,那其他人擊斃那個又是誰?
“很奇怪,那個人明明就是喬箬的樣子,可是擊斃後又在我們眼皮子底下,變成另一個人。根據之前圍捕他的信息,我懷疑喬箬或許有分身,操控之類的能力。”徐院道。
事情玄幻起來了啊!沐晴抓狂,同時堅定了住療養院的決心。
“他還可以斷肢愈合。”沐晴把喬箬自己接好斷肢的事情說了一下。
“速度這麼快?他的感染值比我們預料中的還高,可是,這怎麼可能呢?不行,放任他在外麵太危險了,我們現在就去抓他。”
徐院歸整隊伍,然後與眾隊長齊齊看向沐晴。
看我乾什麼,我又不是雷達。
“咱們療養院就沒有什麼探測裝置嗎?”
徐院指指腕表,“隻能檢測直徑3米距離,偶爾還會失靈。”
“沐隊,這次我們都聽你的。”隊長們齊聲道。
“隊長,帶我們斃了那個混蛋!”啦啦隊也跟著湊熱鬨。
所有人將沐晴圍在中間,目光灼灼。
她真的隻是碰巧遇到了喬箬,這話能說嗎?
沐晴的腿更軟了,但她逼著自己站起來。
嘩啦——
還沒開口,椅子在沐晴身後碎成片片。
“不愧是沐……”
徐院製止了隊長們的恭維,拿起手機走到一邊,“是,現在就去,不用了,好吧。”
“沐晴,萊克斯公爵的使者來了,點名要見你。”
聖·雅楠市醫院,地下車庫。
霍夫曼子爵掛掉電話,對麵前的中年男人彎腰,
“黑天鵝大酒店,他們大約1小時後到。”
“那我們也得趕快了。”中年男人吹了聲口哨,拍拍駕駛位。他的鼻梁上夾著單邊眼鏡,裝扮儒雅,可談吐給人感覺卻頗為輕佻,透著股說不出的違和感。
子爵頓了一下,“我想再叫個人。”
中年男人挑眉,麵目恍惚變的年輕起來,“彆耍花招,這可是公爵大人的安排。”
“放心,我隻是叫個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