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與諜影密探在皇陵的交鋒之事告一段落之後,柳承誌與李靜瑤新婚大喜的熱鬨氣氛也隨著時光的流逝漸漸的消退了下去。
大龍又恢複了以往的平靜日子,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運行著。
柳大少交代完宋清關於十萬新兵的事宜之後,又恢複了早朝,卦攤,回家這種每日三點一線的悠閒生活。
比之以往,略微有所改變的就是最近這段時間柳大少守在卦攤那裡的時間少了些許,回家待著的時間多了幾分。
回家以後的大部分時間裡,柳明誌都在陪著聞人政這位老恩師敘舊。
畢竟老爺子在京城之中隻能待上十天左右的日子,柳明誌實在不想浪費掉這十多天來之不易的團圓機會。
此次一彆,下一次相聚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也許很快就能夠再次團圓,也許要等上好幾年都難以重逢。
甚至……也有可能再也不會有機會重逢了,至於這種可能會有幾成的幾率,柳明誌從來沒有去深思過。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過好當下便是,關於未來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大龍承平五年九月初六,聞人政告訴了從卦攤歸來的柳大少,自己準備要再次離去事情了。
柳明誌雖然早就知道會有今日,可是當聽到老爺子準備離去的話語之時,心中還是忍不住的有些失落。
這個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前前後後的陪伴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歲月了。
這二十多年裡他教會了自己很多的知識和本領,也教導了自己很多做人的道理,更是無私的多次幫助自己度過難關。
拋開舒兒的緣故之外,自己與其之間的亦師亦友的師生情,對於自己而言將是畢生難忘的。
柳明誌,聞人雲舒,呼延筠瑤夫婦三人詢問聞人政此行要去何處,老爺子瀟灑的笑了笑,隻回答了夫婦三人三個字。
不知道!
聞人政不是故意不想告訴柳明誌夫婦三人自己要去什麼地方,而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此行當何去何從。
也許在聞人政想來,自己剩下的歲月裡走到哪裡便是哪裡吧!
柳明誌深知老爺子去意已決,也就沒有再次出言相留,要走的人終究是要走的,何必再說那些徒勞無功的挽留言辭。
深諳這個道理的柳大少隻好準備了一桌酒宴為聞人政踐行,祝他一路順風。
踐行宴結束以後,聞人政在柳家一眾人不舍的眼神目送下,再次孤身一人踏上了屬於他的行程。
至於他此次離去要去何方,沒有人知曉。
因為連聞人政自己都不知曉。
聞人政此次瀟灑離去,最為傷心難過的當屬聞人雲舒這位親孫女了。
自小便跟在爺爺身邊長大成人聞人雲舒,心裡到底有多舍不得爺爺離開自己,也隻有她的心裡最清楚了。
其餘人雖然不清楚聞人雲舒現在的心情,但是卻也深知離彆的滋味有多傷感。
其次同樣傷心難過的便是小可愛柳落月了,因為自己的新靠山聞人太爺爺無情的拋棄了自己去浪跡天涯了。
他老人家這一走,自己該如何抵抗臭老爹的毒打啊?
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便是因為在九月初一的那天,小可愛散朝歸來後準備了好幾壇子陳年佳釀,笑盈盈去感謝聞人政多日裡教導自己兄弟姐妹幾人武功的恩情。
陪在一旁同樣喝的有些微醺小可愛酒勁上頭了,非要嚷嚷著要拜老爺子為師,讓其教授自己絕頂的武學。
喝了個八成醉左右,意識不清的聞人政嗬嗬一笑,大手一拍就答應了小可愛的請求,當場就要進行拜師儀式,正式收小可愛柳落月為關門弟子。
幸好柳大少散朝歸來的及時,急忙阻止了這兩個不靠譜的一老一小,不然的話拜師禮差一點點就要成功了。
見到這一幕的柳大少自然是火冒三丈,揪著小可愛的耳朵就要去拿訓子棍。
逆女,你簡直是要翻天了。
哪怕你要造你爹的反,你老子我都不會說什麼。
可是你竟然想跟老子我當師兄妹,這個老子我可真忍不了。
不好好的教訓你一頓,你是真的不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了。
於是,在九月初一的那一天,柳府之中又一次上演了雞飛狗跳的場麵,醉酒微醺的小可愛被柳大少提著訓子棍在院子裡追的抱頭鼠竄。
要不是聞人政聽到動靜,及時用真氣醒酒阻攔了柳大少的行動,小可愛少不了一頓屁股開花的淒涼下場。
“爺爺,抽空多回來看看我們。”
“太爺爺,你老不地道啊!你就這樣拍拍屁股走了,月兒我怎麼辦?月兒臭老爹的氣可還沒消呢?
你快回來,你快回來,你快回來啊。”
柳大少目送著聞人政的身影消失在了街頭的轉角處,看了一眼哭的梨花帶雨的聞人雲舒,悄悄的從袖口裡抽出了訓子棍,
動作隱晦的環視了一下身邊的家眷,柳大少的目光終於鎖定了人群裡小可愛的身影。
輕輕地籲了一口氣,柳大少不著痕跡的朝著站在府門左側,一副欲哭無淚的小可愛逼近了過去。
小可愛正神色可憐巴巴的對著老爺子的背影揮手送彆,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背後有一道殺氣襲來。
這十幾天的日子裡,小可愛的武功在老爺子的教導之下可謂是進步神速,稱得上是一日千裡。
感受到朝著自己襲來的殺氣,小可愛尖叫一聲本能的抱著頭朝著旁邊躲閃了過去。
“逆女,你給老子站住。”
小可愛借機回頭看了一下身後揮舞著訓子棍的柳大少,再次尖叫一聲急忙朝著府中跑去。
“臭……好爹爹,虎毒還不食子呢!你……你……你先把訓子棍放下好不好?”
“放你奶奶……奶娘個腿,你給老子站住。”
“你先放下訓子棍月兒就站住。”
“放下訓子棍?想得美!你他娘的最差的輩分都想跟老子我稱兄道弟了,你還想讓老子放下訓子棍?
今天不打的你脫層皮,老子跟你柳落月的姓。”
“爹爹,誤會,都是誤會,拜師的事情跟月兒一丁點的關係都沒有。
明明是太爺爺他非要收我為徒的,月兒身為晚輩實在是不好拒絕,稀裡糊塗的就答應了下來,不信你去問太爺爺啊!”
“放你娘的屁,你給老子站住。”
“不站,除非你先把訓子棍給放下,且保證不揍月兒我就……”
“啪!”
“嘔吼……臭老爹,壞老爹,月兒都這麼大了,已經是大姑娘了,你怎麼還能抽月兒的屁股呢?你為老不尊?”
“打你屁股?老子不但打你的屁股,還要扒了你的皮。
老爺子不但是我的恩師,在你雲舒姨娘那邊他老人家還是我的爺爺,連老子都要喊他一聲爺爺,你拜他為師將你老子我置於何地?
最差的輩分都得跟老子我稱兄道弟了,最高的輩分老子反過來還得喊你一聲師姑。
這種輩分你都可以跟你爺爺稱兄道妹,喊他一聲老大哥了。
你個逆女,你老子我天下有名的造反皇帝,也沒有你這麼囂張,你給老子站住。”
柳家一眾家眷臉色怪異的看著圍著前院假山你追我跑的父女倆,麵麵相覷的對視了一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為好。
柳之安悶咳了幾下,正了正頭頂的員外帽嘖嘖幾聲背著手走進了府門之中。
“年輕,真是一個輪回啊!”
“爺爺,救我,快救我,月兒的臭爹爹六親不認了。”
正準備趕往內院的柳之安聽到了小可愛的求救聲腳步一頓,轉頭看了一下圍著假山跟柳大少打遊擊的小可愛默默的籲了口氣。
在身後眾人怪異的目光下,柳之安徑直坐在了一旁的台階上,取出煙槍用火折子點燃了煙絲。
一邊吞雲吐霧,一邊興趣盎然的欣賞著夕陽下父慈子孝的戲碼。
“嘖嘖嘖,老朽說的沒錯,年輕,果然真是一個輪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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