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穎深知柳大少的秉性,見其顧而言他的樣子也不再繼續追問。
對於小冤家這樣的人,無論乾什麼都得有個度,過猶不及。自己之所以能將小冤家拿捏的遊刃有餘,不外乎如此。
聽到柳明誌有意岔開話題,柳穎半邊身子吊在柳大少胳膊上,對著自己方才被柳明誌鎖在牆壁上的位置努努櫻唇。
“呐,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姐姐待在府裡悶得慌,出來買點合口味的菜開開小灶,順便補充點胭脂水粉什麼的。
府裡的廚子雖然手藝精湛,可是做出的糕點始終不合姐姐的胃口。
這家蓬萊酒樓做出的糕點味道姐姐還是比較中意的,滿京城的酒樓,點心鋪,糕點坊也隻有她家的糕點姐姐才能吃出家鄉的味道。
後來姐姐才知道,酒樓的兩個有名的西施老板也是咱們江南的老鄉呢!
所以姐姐每過幾天就會來買上一些,這不剛到還沒進去,就看到你從那邊的巷子裡走了出來,便藏到了一旁的拐角想給你一個驚喜,哪曾想,姐姐的驚喜沒給你,你倒是給了姐姐我一個驚嚇。”
柳明誌順勢看去,這才發現不遠處的牆角處還有一個竹籃跟散落了一地的瓜果蔬菜。
攙扶著不知道是真無力還是假無力的柳穎朝著竹籃走去。
“姑姑,你站一下,我把菜給你撿起來。”
“好吧,摔壞的就單獨擱置,一會遇到路邊的乞丐送給他們果腹也比扔了的強。”
撿拾蔬菜的柳明誌一愣,詫異的看向了柳穎:“認識姑姑這麼久了,還從來沒有發現姑姑原來是這麼心善的一個人。”
柳明誌這話可不是恭維,而是他自己的真心話。
反正在柳明誌自己的印象裡,跟姑姑柳穎相處的時候,她帶給自己的隻有無儘的‘折磨’跟痛苦。
她在彆人麵前什麼模樣自己還真不是太了解。
如今柳明誌懂了,柳穎在外麵真善美的一麵是一丁點兒都沒有留給自己啊。
柳穎看著柳明誌幽怨的目光,得意的仰仰頭。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姐姐雖然出身名門,可是心卻軟的很呢,不信姐姐讓你看看。”
柳穎說著說著作勢要去扒開自己雲蘿衫內包裹著自己高挺山丘的裹胸。
如今六月中的天氣,裹胸便是女子代替肚兜最貼身的衣物了,柳穎要是真的扒下來了,可就真的一點**都不剩了。
柳明誌眼角一抽:“停,撿東西。”
柳穎看著小冤家避之不及的樣子,得意的笑了笑。
拿捏這小混蛋的法子自己有幾十種,唯獨這一招百試不爽。
片刻後,柳明誌提著竹籃巡視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遺漏什麼東西,這才走向柳穎。
“姑姑,都撿起來了,你看看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都是一些吃食,有什麼可看的。”
“胭脂水粉看看有沒有損壞的,有的話孩兒再給你買一些送過去。”
柳穎無奈的搖搖頭,隨意的在籃子裡扒拉了一下,最後拿起一根摔斷的蘿卜舉在手裡,似笑非笑的看著柳大少。
“唉,可惜了,姐姐還沒來得及用呢,就這樣斷成了兩截了,今晚又得寂寞難耐了。”
在柳大少窘迫的目光中,柳穎隨意的將蘿卜丟在了竹籃裡,笑幽幽的挽住了柳大少的手臂。
“還好,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壞了個假的,卻來了你這麼個真的。
你可得好好補償補償姐姐的損失才行。”
我他媽............
柳明誌裝作什麼都聽不懂,直接朝著酒樓趕去。
薛碧竹愕然的看著‘親熱至極’走進店門的姑侄倆,猶豫著迎了上來。
“穎......姐姐,柳大哥,你們.....你們........”
柳穎詫異的看了一眼薛碧竹,又看了看柳大少。
薛碧竹的那句柳大哥她聽得可是一清二楚啊,小冤家竟然跟蓬萊酒樓有名西施老板娘相識?
看著薛碧竹盯著自己挽著小冤家手臂有些緊張的目光,柳穎似乎明白了什麼,目光在兩人之間流連著,似笑非笑的朝著小冤家靠近了過去,直接將柳大少的手臂鑲嵌到了自己的事業線裡麵。
“碧竹妹妹,好久不見,給你引薦一下,這個風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小郎君就是姐姐我朝思暮想的小冤家。
今天剛剛重逢,就迫不及待把姐姐帶你們酒樓裡來了。
大白天的,姐姐還有些....有些放不開呢!
你可不要笑話姐姐啊。”
“啊?啊!額........額.........”
柳明誌看著薛碧竹有些不知所措的反應,無奈的歎息了一聲。
這日子啥時候是個頭啊。
“碧竹,你彆聽我姑姑瞎說,她,我老子的親妹妹,我的親姑姑,柳穎。
性格大大咧咧,就喜歡胡說八道開些沒大沒小的玩笑,你不要當真。”
薛碧竹怔怔的看了柳明誌一會,目光在柳明誌姑侄倆身上徘徊了起來。
柳穎,柳明誌。
怎麼會這麼巧。
“柳大哥,原來穎姐姐竟然是你的姑姑,那她豈不是虎賁軍大將軍雲衝家的夫人?”
柳明誌看著震驚不已的薛碧竹,苦笑了起來:“合著你穎姐姐叫的這麼親切,竟然不知道她是什麼身份?”
“我......沒問過啊!
民女薛碧竹,見過雲夫人。”
柳穎看著薛碧竹忽然變得拘謹的反應,無趣的白了柳大少一眼。
“無趣,姐姐好不容易碰到兩個有趣的妹妹,就被你戳破了。
碧竹妹妹,你不用在意姐姐的身份,以後還叫我穎姐姐就行了,千萬彆隨這個小冤家叫姑姑,都把姐姐叫老了。”
“我...民女不敢!”
柳明誌明白薛碧竹一時間無法適應柳穎身份的轉變,淡笑和煦的看著薛碧竹:“碧竹,姑姑讓你怎麼叫你就怎麼叫好了。
姑姑比較喜歡你們酒樓裡的糕點,你待會送一盤到我房間裡來,我跟姑姑先上去了。”
“好好好,柳大少,雲...穎姐姐你們先請。”
柳穎笑盈盈的打量了一下薛碧竹凹凸有致的玲瓏身段,略有深意的跟著柳大少朝著四樓雅間走去。
薛碧竹看著兩人消失在樓梯口的背影,猛然鬆了一口氣。
“怎麼會這麼巧?不行,糕點得讓靈依親自下廚了,必須得做出十足的江南口味才行。”
薛碧竹嘀咕了一聲,急忙朝著後廚的方向小跑而去。
兩人進入雅間之中,任清蕊的芳蹤已然不在,想來是回自己的雅房了。
柳穎打量著柳大少的房間,走到窗前將所有的窗戶一一打開。
“小明明,可以啊,你還真是處處留情啊。讓京城那些文人騷客垂涎欲滴的酒樓兩大西施,不會是你在外麵養的小宅吧。”
柳明誌沒好氣的看了一眼柳穎,在包袱裡翻找了起來。
“小明明,姐姐問你話呢,你乾什麼呢?”
“找藥膏,把你脖子上的指印塗抹一下。”
柳穎伸了一下懶腰,慵懶嬌媚的斜躺在椅子上,笑盈盈的看著柳大少的背影。
“算你個小冤家還有良心,姐姐就原諒你對姐姐的粗魯行為了。
不過以後可不許對姐姐這麼粗魯,你弄得姐姐現在還疼呢,一點都不知道憐惜姐姐。”
“姑姑,你再不好好說話,本少爺真翻臉了。
明禮,明傑我們三兄弟,你換個人也行啊,可著我一個**害,你的良心就不會痛嗎?”
柳穎聽著柳大少抱怨的話語,美眸好奇的盯著柳大少的背影看了起來。
“藥膏沒有了,藥散還有一些,姑姑你稍等一下,我用茶水和一下就給你敷上。”
“嗯,姐姐等你。”
看著坐在椅子上埋頭製作藥膏的柳明誌,柳穎從袖口取出一塊骷髏令牌在手裡輕輕地在手裡摩挲著。
令牌乃是鎢鐵鑄造,上有骷髏,一個鐵畫銀鉤的殺字橫亙令牌之上。
影殺血屠百萬眾,皆因上命保帝星。
局勢到了今日這副光景,三千影殺衛,是該易主了。
“小冤家!”
正在製作藥膏的柳明誌,詫異的看向了柳穎。
“啊?姑姑怎麼了?”
“姐姐送你一個禮物怎麼樣?”
“姑姑想送,孩兒自然不敢不收,不過姑姑放心,姑姑的禮物,孩兒定會數倍奉還。”
柳穎看著柳明誌不以為然的模樣,苦笑了一聲,起身走到柳明誌身後,藕臂直接將柳明誌攬在懷裡,臻首貼在柳明誌的臉頰上摩挲了起來。
“傻孩子,多年以前,姐姐為了你連命都可以不要,又豈會在乎你的回禮。”
柳明誌本想掙紮,聽到柳穎的話頓時安靜了下來。
柳之安當年的一番話浮現在眼前。
孩子,你姑姑為了救你連命都可以不要,你為了小溪為何就不能委屈一下,體諒一下你姑姑的苦心呢?
柳明誌放下手裡的攪拌藥散的筷子,輕輕地拍了拍柳穎的手背。
“姑姑,好端端的乾嘛要說這麼沉重的話。
孩兒知道,你雖然時常戲弄我,可是我們三兄弟,加上小妹柳萱,你最疼愛的便是孩兒。
小時候因為此事,表弟大海,大江,大河,小溪他們兄妹為此沒少鬨彆扭。
孩兒明白,因為咱們是血脈至親,所以你對我從來不避諱什麼。
你放心,孩兒以後定然會不遺餘力的報答姑姑的大恩大德。”
“傻孩子,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再說這些,姐姐就翻臉了。”
“好好,姑姑說什麼便是什麼。”
“不許叫姑姑,叫姐姐!”
“姑姑!”
“是姐姐!是不是聽不懂人話?”
“姑姑!”
“小冤家,真是白疼你了。”
柳穎嗔怒著彈了一下柳大少的腦門,將手裡的令牌輕輕的塞到了柳明誌的手裡。
“姑姑,這是?”
“這是姐姐背著你那個爛木頭姑父豢養的三千強壯勇猛的麵首,他不在家的時候姐姐也好排解排解寂寞。
現在姐姐把他們交給你了,以後可怎麼辦呢!
要不,你替他們來安慰姐姐?”
“我去,姑姑,你怎麼三句話不離這些呢!
以後這些玩笑少開,彆人不知道咱們是姑侄倆,萬一當真了就要命了。”
柳穎嗔怒著再次揪住了柳大少的耳朵。
“姑侄倆怎麼了,你知道熹妃嗎?”
“知道啊,父皇三十六妃之一的妃子啊,當年我還見過她幾麵。”
“那你知道她是什麼人嗎?”
“不是父皇的妃子嗎?”
“除了如此,她還是你父皇嶽父李政的表姑姑,威赫皇帝的愛妃之一。”
“什麼?那她豈不是.........豈不是..........父皇的母妃之一?”
“是不是很驚訝啊?彆說皇宮了,豪門之中這種事情也是比比皆是,沒有什麼值得驚訝的!”
“何止是驚訝,簡直就是嚇人!不是這些你怎麼知道的啊?”
“你彆管姐姐怎麼知道的,姐姐告訴你這些就是為了....嗯哼...........你明白了嗎?”
柳大少看著柳穎對著自己不聽拋媚眼的舉止,惡寒不已。
雖然知道柳穎又在開玩笑戲弄自己。
可是這個玩笑真的一點都不好笑!
“姑姑,你殺了我吧。
什麼仇什麼怨呢,你可是我親姑姑!”
“小冤家,姐姐怎麼舍得殺了你,不過姐姐可以吃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