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空之中還掛著月色的餘暉,柳大少從熟睡中睜開了眼眸。雞叫三遍了,是該上朝的時候了。望了一眼裡麵依舊酣睡的齊韻,柳大少輕輕地掀開了被子準備起床洗漱,動作輕盈生怕吵到了齊韻的休息。奈何柳大少再小心,剛剛一動彈,齊韻便睜開了鳳目,望著準備下床的夫君,齊韻慵懶的伸展了一下腰肢,輕輕地從背後環抱住了柳大少。“夫君,今天怎麼起這麼早?不要告訴妾身你要去上朝!”柳大少苦笑著拍了拍齊韻的手背:“你說對了,夫君還真是要去上朝,再不去,朝堂就該大亂了。”齊韻慵懶的點點頭:“好吧,妾身服侍你更衣!”齊韻已經醒了,柳明誌也不再推辭,穿上鞋子朝著門外走去。柳大少久久不上朝,丫鬟們早已經習慣了柳大少日上三竿起床的時辰,這個時候自然沒有人送來洗漱的熱水。柳大少打了一桶冷水梳洗了一下,精神頭直接清亮過來。等回到房中,齊韻穿著輕薄的褻衣,白嫩的嬌軀若隱若現,手裡舉著吏部跟尚衣房一起送來的四爪蟒袍靜靜地等著夫君歸來。蟒上有足,亦可稱之為蛟龍袍。隻不過很多人習慣避諱龍這個詞彙,將其稱之為蟒袍。蛟龍也是龍,很多封王的人不想因為一個字而引起皇帝的忌諱,長以蟒袍自稱。龍這個字,還是不要輕易的往自己頭上戴的好,說不準哪天就會招來殺身之禍。齊韻望著夫君走路怪異的模樣,抿著櫻唇微微一笑。怪不得夫君晚上睡覺的時候會趴著睡,看來公公昨天那一記訓子棍是打到實處了呢。柳大少將毛巾丟到了換洗架上,緩緩地伸開了雙臂。“娘子,更衣!”“好!”在齊韻的服侍下,柳大少第一次換上了並肩王爵位的蛟龍袍服。期間柳大少不時的倒吸了一口冷氣,顯然齊韻無意中觸碰到了柳大少的傷口。等將齊韻將腰間玉帶係好之後,望著夫君英武的模樣,齊韻有些怔怔出神,此刻的柳大少臉色堅毅,棱角分明。身材因為習武過後雄壯威武,搭配上這一身氣勢不凡的蛟龍袍,當真可以撐的上英武不凡。“娘子,再看下去眼珠子就掉出來了。”齊韻回過神來,俏臉難得微微有些紅潤。上下打量著夫君,眼眸中的情意毫不掩飾。“夫君,你穿上蟒袍的樣子真好看。”柳大少在齊韻潔白的額頭之上輕輕地彈了一下。“有用好看形容男人的嗎?夫君這叫英俊!”“好了,你接著休息,夫君先去上朝了。”“好,妾身知道了!”打開門的柳大少驟然轉身,嚇了齊韻一跳:“夫君,你怎麼了?一驚一乍的!”柳大少眼神陰翳的望著齊韻:“天亮之後,吃過飯將柳乘風他們三個小兔崽子給老子吊起來,等我回來再跟他們算賬!”在齊韻愕然的神色中,柳大少怒氣衝衝的朝著後院馬棚走去。想起昨日自己被老頭子追的落荒而逃之時,三個小崽子幸災樂禍的神色,柳大少就氣的牙根癢癢。隔輩親也太親了吧。合著在老頭子眼裡,自己的存在就是為了給柳家傳宗接代唄。後院馬棚之中傳出了柳大少的哀嚎聲,在驚醒了柳府的不少下人丫鬟之後,柳大少吸著涼氣揉著屁股徒步朝著府門外走去。柳之安打中的位置太過刁鑽,騎馬看樣子沒兩天是不行了。在柳遠怪異的眼神下,柳大少出了府門之後緩緩地朝著皇宮的方向趕去。十一年了,這是柳大少入朝以來,迄今第一次走路進皇宮。通往皇宮的主道之上,一騎忽然停在了柳大少身邊!“籲!”宋清調轉馬頭,詫異的望著同樣停下來望著自己的柳大少。“三弟,怎麼回事,你怎麼不騎馬?”“哦,我的坐騎吃壞了肚子,我尋思著走路也能強身健體,這不就徒步入宮了嘛!”“好吧!”宋清了然的點點頭,將坐騎靠近而來柳大少一些。“快上來,咱們共乘一騎,今日可是大朝會,去晚了不合適,百官該有意見了!”柳大少急忙搖搖頭:“不用,我今天才發現,走路挺好的,你先走就是了。”“去晚了就去晚了唄,管他誰有沒有意見,參奏我的多了去了,還差這一隻兩隻的,你先走就是了!”“真的不用我帶你一程嗎?”“不必了不必了,你儘管走就是了。”“我這麼做就是故意為了去晚一些,去早了又怎麼能看清那些人真正的嘴臉呢!”宋清若有所思的點點頭,給柳大少豎了一個大拇指:“高明,也好,那我就先去了,我可沒你這麼能抗的住。”宋清縱馬離開之後,柳大少的臉色更加的陰沉了。對於柳明傑兄弟四人的怨念直線上升三分半。心裡已經盤算著怎麼收拾他們了。柳大少身邊馬蹄聲不絕,無一例外全部都是朝著皇宮的方向趕去。天色尚且朦朧,路過的官員急著趕路,除了宋清再無一人發現柳大少的身份,全部與之擦肩而過。等柳大少趕到宮門前,天色放亮,通往皇宮的主道之上再也不見人影,滿朝文武已經全部入宮。“老賈!”賈正經愕然的望著姍姍來遲的柳大少,急忙迎了過來。“大帥,什麼情況,太陽也沒打西邊出來啊,你怎麼來上朝.........額....不對,你怎麼走著來上朝了?”“鍛煉身體,讓你更持久。”“說了你也不懂,文武百官都到齊了嗎?”賈正經抬頭看了一眼天色,眼神怪異的掃視了一下宮門周圍:“你覺得還有比你更晚的嗎?”柳大少悻悻的揉了揉鼻子:“那什麼,這兩天儘量把你手裡的事情交給彆人吧,你收拾收拾多跟嫂夫人親熱親熱!”賈正經一怔,眉頭微微凝起。“又要赴北了?”柳明誌惆悵的點點頭,朝著宮門走去。“時不我待啊,北疆的兵力現在太少了,咱們赴北,隻能眼睜睜的等著亡國了。”在賈正經複雜的眼神中,柳大少緩緩地朝著勤政殿趕去。半柱香的功夫,柳大少駐足台階之下聽著勤政殿中的爭吵聲緩緩從左側的樓梯登了上去。望著殿中坐在龍椅之上,李曄有些不知所措的臉色,柳明誌整理了一下蛟龍袍的袖口龍行虎步的朝著勤政殿走去。“方才哪幾位同僚說陛下不準爾等的諫言,便辭官還鄉的啊!”“本王看這幾位同僚很是歸心似箭呢,想來定然是思鄉心切”“陛下,臣看,陛下您不妨成人之美,讓他們還鄉去吧!”“臣柳明誌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萬歲!”李曄驚喜的望著突然出現的柳大少:“免禮,入座!”“謝陛下!”柳明誌直起身子望著殿中驚愕的望著自己的文武百官,眼神陰冷的環視一周。“誰還對陛下的決定有意見,依本王看,不如一並辭官了吧!”柳明誌的目光在幾個跟自己年齡相仿的官員身上徘徊了一會望著他們躲閃的眼神,緩緩地跪坐到自己的位置之上。“哪位同僚有意見啊?不妨跟本王提提具體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