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明誌驚愕的望著坐在龍椅之上神色淡笑的李政!
不止柳明誌驚愕,文武百官同樣驚訝莫名,不知道皇帝到底打的什麼主意!
滿朝文武誰人不知,哪個不曉?論皇帝麵前的大紅人,最為得寵的臣子之一除了定國公柳明誌再也找不到任何人能與之比肩!
偏偏如此得寵的定國公竟然要被皇帝貶謫到苦寒的北地為官!
相比繁榮昌盛的大龍京師,潁州,撫州雖然身為邊關大城,然而邊關之地不但生活無比與京師相比,安逸程度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
兩府總督按照律例當為正二品上的封疆大吏,或許是彆人窮極一生都達不到的位置!
然而那是彆人,柳明誌現在便已身居戶部左侍郎之職,同樣是正二品大員!
誰人不知道皇城之地,京官大一品!
看似是平調北疆為兩府總督同為二品大員,實則跟明升暗降沒什麼兩樣!
尤其是當地吏治民生出了問題,皇帝首當其衝責備的便是當地的總督,相比戶部左侍郎可謂是又多了一層變故!
不少官員暗自琢磨,難道是定國公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上朝行為令陛下心懷不滿了?
難道自己等人之前猜測的想法是錯誤的,陛下默許定國公隨時上朝不是為了淡化定國公在朝堂之上的影響!
而是給定國公自己反省的機會,然而定國公卻不識陛下深意,令陛下的容忍度到了極限!
許多老狐狸下意識的瞥向了右相童三思,暗自揣摩起來,為何童相剛剛說過潁州互市出了事情,陛下便要剛剛來朝的定國公去北疆擔任兩府總督!
難道陛下跟童相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謀劃?
童三思察覺到同僚的眼神,眉頭微皺的瞄了一眼李政!
一時之間他也猜不透皇帝的用意,難道陛下借老臣的刀,要“殺”定國公的銳氣不成?
若是如此定國公豈不是要怨恨上老夫?
一時之間,滿朝文武心思各異,可謂是五味雜陳,許多對柳明誌印象不錯的官員紛紛暗自歎息!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盛衰隻在君王的一念之間!
隆恩正盛的定國公都如此了,我們將來又是何為呢?
短短的一瞬間,文武百官便心思複雜的考慮了一遍!
柳明誌緊緊地握著拳頭,臉色帶著莫名的神情!
“飛鳥儘,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難道我做了什麼讓父皇不滿的事情,因而才讓我去北地為官!”
文武百官如何作想,柳明誌同樣如此作想!
“父皇,兒臣鬥膽敢問潁州,撫州出了何等大事,需要兒臣前去處理?”
“邊關互市那邊商旅如今十不存一,皆是因為呼延王庭與史畢思王庭和武國公在河朔兩地的戰事所致!”
“互市之事牽扯稅收,本就是你們戶部的事情,然而戶部尚書薑愛卿,右侍郎苗愛卿年事已高,朕不忍心見其舟車勞頓,奔波千裡,如此一來互市之事隻能落在你這位青年才俊的左侍郎身上了!”
“尤其是互市乃是左侍郎管轄的事情,是故此事非你莫屬!”
“互市之事不容大意,稅收之事關乎三十萬鐵騎的訓練是否受到影響!”
“如果互市出了問題,稅收後繼無援,國庫空虛在訓練戰馬的事情之上出現了不支,將會使朕這些年苦心孤詣的勤政之勞化為雲煙!”
“因而朕希望你能親躬奔波一番,將北疆互市之事處理圓滿,此行北上,你身上的擔子很重啊!”
李政的每一句話都表達的滴水不漏!
互市之事本就是戶部職責所在的本分,稅收關貿又是左侍郎的分內職責,因而柳明誌去北疆乃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柳明誌沉默了片刻,雖然李政的話說的合情合理,有根有據,可是柳明誌心裡還是無法理解李政的決定!
互市之事雖然是戶部的事情,然而解決北疆之事隻需要戶部引導商旅前往北疆與金突兩國展開貿易。
根本用不到北疆兩府總督摻和進來!
戶部僅僅需要派遣一個戶部郎中乃至員外郎就可以處理此事!
何至於勞駕一位正二品上的戶部左侍郎!
柳明誌暗歎了一口氣,心思急轉!穆然將西征歸來與青蓮的談話再次回想腦海中之中!
“蓮兒,你看著吧,也許不久的將來,我等位列兩班的王公大臣就會被父皇一各種名義調離京城!”
“為什麼啊夫君?”
“帝王之術,皇帝貶謫,太子召回,聚攏人心!”
腦海中回想起這些柳明誌再細細推測一下這兩年李政反常的舉動,心下馬上明了!
隻是千算萬算沒有算到,第一個給太子鋪路的人竟然會是自己!
“唉.......”
柳明誌默默地歎息了一聲,躬身行了一禮:“兒臣柳明誌遵旨!”
見到柳明誌同意了下來李政眼眸中帶著滿意的神色!
“柳愛卿,你少年得誌,青年意氣風發位列兩班!北地苦寒,不比京城繁榮,還要麵臨水土不服之事,然你毫不猶豫答應此事,足可見你忠於社稷之心!”
“朕此舉是無奈之舉,江山社稷事關天下百姓安穩,不可馬虎大意,你如此忠心體君,朕心生愧疚!朕可以許你一個不過分的條件!”
柳明誌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猶豫了片刻渴求的望著李政:“父皇,北地那麼遠,兒臣拖家帶口極為不便,能不能給三十萬兩車馬費?”
李政淡笑的臉色一僵,隱隱有些發黑起來!
“三十萬兩?”
“實在不行二十萬兩也行啊!”
“一兩銀子都沒有,兩府總督吃穿用度自有國庫供應,你要那麼多銀子乾什麼?”
滿朝文武同樣不敢置信的望著獅子大開口的柳明誌,三十萬兩銀子的車馬費,定國公還真敢開口啊!
不少低階官員甚至暗暗琢磨,自己窮極一生的俸祿能有十萬兩銀子就不錯了,有三十萬兩銀子還當什麼官啊,回鄉當個富家員外郎豈不美哉!
“那就賞賜兒臣百名舞姬,美酒千壇吧!”
“舞姬?美酒?”
“對啊,父皇總不能連這些也舍不得吧!不能讓兒臣在處理完公務之後連個消遣作樂的東西都沒有吧?讓牛犁地還得喂好草料呢?你不能把兒臣當個隻知道埋頭苦乾,不知勞累為何物的機關人啊!”
李政發黑的臉色又掛上了輕鬆的笑意。
望著柳大少一副不給舞姬美酒就不樂意的模樣,眼神中說不出的輕鬆!
“準了,賞你完璧之身江南歌姬一百名,西域舞姬一百名,各種陳年佳釀美酒兩千壇子!”
“兒臣多謝父皇隆恩,萬歲萬歲萬萬歲!”
“先彆急著謝恩,朕還沒說完吧!”
“請父皇恕罪!”
“酒是穿腸毒藥,色是刮骨鋼刀,過猶不及!朕賞你這些是讓你消遣作樂所用,切莫沉迷美色,延誤公務,貪杯暢飲,貽誤公事!”
“兒臣知道了,多謝父皇教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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