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站的力量淩駕於一切之上,隻要陸延的能量足夠,他甚至能輕易擊殺檀越那種級彆的半步金丹仙境。
畢竟手機屏幕裡的遊戲角色無論武力值點得多麼高,都比不上屏幕外的手輕輕按一下暫停鍵,這就是操控者與被操控者的區彆。
南陀身軀悄然倒地,眼睛死死瞪著上空,分明死不瞑目,就連他在四周布下的障眼法也隨之消散。
陸延聽見魔兵在附近巡視的腳步聲,直接摘下南陀腰間的靈囊,手腕一甩,那柄由月華凝成的劍刃便如飛矢甩出,正中屍體咽喉。
刹那間,劍刃好似冰雪消融,燃成一簇白色的火焰,悄無聲息便將南陀的屍體焚了個乾淨,連灰燼都沒剩下。
“呼……”
一陣風過,火熄了。
無妄宗,七星宮。
值夜弟子原本照常前來殿中巡視,忽見其中一盞地金蓮花燈燭光漸微,青煙嫋嫋,竟是在眼皮子底下滅了,登時驚得麵色大變,連滾帶爬跑出了外間:
“不……不好了!快回稟宗主,大長老的本命元燈滅了!”
這本命元燈原是仙宗大派掌控弟子動向的一種法門,需神魂一縷,精血一滴,融入紅蠟,再以佛門至寶“地金蓮花燈”盛放,長長久久供於殿內,風吹不滅,雨淋不熄,隻有弟子身隕才會熄滅。
無妄宗裡有資格供奉本命元燈的不多,方才熄滅的那盞恰好刻著大長老南陀的名字,故而那弟子如此驚慌失措,消息傳遍宗門內部,頓時一石激起千層浪。
“荒唐!大師兄一身修為不俗,這世間能勝過他的人寥寥無幾,到底是誰敢與我無妄宗作對?!”
問劍殿內,無妄宗的兩名長老和宗主檀越都到了個齊全。他們本是同門師兄弟,情分非比尋常,雖然因為檀越坐了宗主之位私下有些不服,但如今有人挑釁到頭上來,一時也顧不得許多。
三長老止嗔性子最是火爆不過,當即又驚又怒,氣得拍斷了扶手:“待我施法引魂查明因由,必然要那人付出代價!”
四長老若善勸道:“三師兄,此事暫且不要宣揚,你大張旗鼓擺下引魂陣,豈不是惹得人心動蕩。”
止嗔罵道:“人心動蕩又如何,人家都騎到你脖子上拉屎了,你還像個佛爺似的一動不動!早早投到羅漢宗算了!”
若善聞言麵色微變:“你!”
就在二人吵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一道平靜的聲音驟然響起,打斷了他們:
“諸位師兄弟,如今大師兄屍骨未寒,我們實不應亂了陣腳,方才我已經掐算過大師兄的亡魂方位,北水屬陰,又在高位,恐怕與魔域脫不了乾係。”
聽見“魔域”這兩個字,止嗔的臉色微不可察變了變:“自那孽障灰飛煙滅後,魔域一向無主,十年前雖來了個應無咎,外間將他傳得神乎其神,我卻覺得不過是故弄玄虛,無妄宗內除了檀越師兄,便隻有南陀大師兄修為最高,他當真有那般本事?”
若善沉吟道:“
修仙界中高手濟濟,多有無名之輩,說不定就出了哪個厲害人物。”
他這番話一說,倒讓人不禁想起前些日子傳得沸沸揚揚的一件事,如今仙門百家都盯著心魄,暗中派了不少探子上魔域,聽聞那無咎尊主有一個心腹總管,巧言令色,舌燦如蓮,他放言稱天下能敗檀越之人不下五指之數,又大肆嘲諷,已經傳的沸沸揚揚。
若善思及此處,自覺失言,掌門師兄一向心思敏感,自己何故惹他不快。
檀越倒是神色如常,恍若未聞,他靜靜端坐蒲團之上,生得溫眉潤眼,觀之可親,實在不像劍修:“師兄言之有理,隻是茲事體大,若傳揚出去難免讓人笑我無妄宗實力不濟,堂堂大長老被人斬殺便罷,卻連個禍首都找不出,故而隻能暗訪,卻不能明察了。”
止嗔倏地起身道:“你是掌門,不可輕動,此事我去查便是!”
檀越並沒有立即同意,而是閉目沉思片刻才道:“此事倒不需師兄出麵,我曾在魔域埋下一顆棋子,此時動用恰是時機……”
殿內長明燈燭火幽微,掩去他逐漸低沉的聲音。
陸延尚且不知道無妄宗的對策,不過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放在心上,魔域都快成探子窩了,多來一個不多,少來一個不少,他平日修煉已是自顧不暇,哪裡還有功夫去管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你天資極佳,比起本尊當年也不遑多讓,隻是性子懶惰,半月前傳你的劍招現在還沒練熟,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筋骨。”
應無咎自從那日收了陸延,對這個長相極佳又十分戳他心窩子的“男寵”格外疼愛,平常送出的上等功法奇珍寶貝自不必說,甚至每天都會抽出一兩個時辰來親自指點他練劍,奈何陸延這廝是爛泥扶不上牆,讓他練氣打坐,修為一日千裡,讓他勤懇練劍,真是比剝了他的皮還難!
應無咎愛之深責之切,難免窩火。
“尊主已經是天下少有的高手,我又何必辛苦去練什麼劍,實在於此藝不通,天生缺竅。”
紅紗帳內,陸延懶懶靠在床頭,懷中摟著應無咎,清秀修長的指尖撫平對方皺起的眉頭,心知這人心裡是憋了火氣。
本來嘛,堂堂一尊之主,肯親自指點陸延這個新手練劍,那是多大的耐心和榮寵,偏偏陸延不識趣,能躲則躲,躲不了就裝病,一共四十八招劍譜,他到現在連個入門都沒練熟,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氣——
更何況應無咎還不是泥人,是個隱形的炮仗。
“你少拿這些好聽的話來哄本尊,懶便是懶,找什麼借口。”
應無咎枕在陸延腿上,眉頭緊蹙,語氣帶著淡淡的不悅,卻見那人低頭用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看著自己,笑吟吟的也不見生氣,罵便聽著,生氣了就哄著,實在讓人覺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是是是,我明日便去後山練劍,隻是不能在尊主身邊伺候,心裡覺得不自在。”
陸延的一張嘴是真的能把人哄死。
應無咎原本有些不悅,聞言也被陸延揉搓得沒
了棱角,他閉目不語,半晌才緩緩吐出一口氣:
“蛟龍亦有被人宰殺的時候,更何況是人,本尊神魂已損,此生再難踏入真仙之境,將來若是身隕,那些名門正派攻打上來,你又無自保之力,豈不是沒了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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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延原本在笑應無咎多事,他隻需將能量恢複過來,便是來十個真仙也不怕,練劍豈不是白白浪費時間?但見對方真心為自己打算,竟是連身後事都考慮到了,不免一怔。
陸延收起幾分輕浮笑意,望著應無咎道:“尊主有心魄這樣的神器,難道也不能求得一絲仙緣嗎?”
應無咎卻睜眼看向他,譏笑問道:“我已墮魔,為何求仙?”
陸延反問:“尊主因何墮魔?”
應無咎卻不答了,他伸手輕輕劃過陸延的喉結,然後下巴微抬,閉上眼睛——
這是他想接吻的明示。
這段時日親密相處,他們二人已經有了許多不為人知的小動作。
陸延將人摟到懷裡,順水推舟吻了過去,沒了那層麵具的阻礙,溫熱的唇瓣吻遍那半張傷痕累累的右臉,又吻過那半張清冷好似謫仙的左臉,應無咎此生的風光零落,好似儘數都在此處了。
“唔……”
應無咎曾受業火灼燒,皮膚對於溫度總是敏感些,陸延每每親吻那裡,他都有種說不出的滾燙心慌,總是偏頭躲避,那人卻偏不肯遂了他的心願,捏著下巴吻得愈發得寸進尺。
陸延用指腹揉著應無咎紅腫的唇瓣,親眼看見白日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人紅著眼在身下喘息,眼眸微暗:“我日日陪著尊主在此處快活,豈不是比練劍有趣?”
應無咎隻覺得陸延眼中的笑意仿佛要將自己燒化,渾身一陣發軟,氣喘籲籲道:“你這般心性,難成氣候。”
“無礙,尊主能成氣候便好。”
陸延語罷翻了個身,將應無咎壓在身下,指尖輕動便已經剝去對方身上妖冶的紅衣,唇瓣貼著耳畔,聲音低不可聞:“我替尊主療傷……”
雖不能做到最後,得趣的法子卻多的是。
待到夜深,床榻上已是一片狼藉。
陸延見時辰已經差不多,站在床前將衣裳撿起,一一穿戴妥當,再看不出剛才的荒唐。
應無咎見他要離去,心中沒由來覺得空蕩失落,皺眉問道:“你為何不願與本尊在殿內同住?”
“浮月城內魚龍混雜,我需得盯仔細些,否則不放心。”
陸延語罷走回床邊落座,他心知應無咎多疑自負,每次都把人哄得服服帖帖的,伸手撥開對方臉頰處淩亂的頭發:“我這樣懶的人,如果不是為了尊主的安危著想,才不會盯著那些亂七八糟的探子,尊主該怎麼賞我才好?”
後麵一句話笑吟吟的,擺明了是開玩笑。
應無咎握住他的手,目光深深:“你狡猾得像隻狐狸,本尊竟不知你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那些細作都是甕中之鱉,本尊自有打算,何須你去親自盯著?”
陸延傾身靠近他,笑著啄了應無咎一口:“好,那我便不去理會他們了,天天在殿中陪著尊主可好?”
應無咎的神色果然緩和了幾分,淡淡移開視線:“你願意多待,本尊還不願意留你,去吧,這幾日我要修煉,倒是沒功夫指點你的劍術了。”
言外之意,算是放過他了。
應無咎心想自己堂堂魔域之主,難道還護不住一個人麼,陸延不願意練就算了,整日逼著也怪沒意思的。
“尊主果然疼我。”
陸延又抱著應無咎親了好一會兒,把人哄高興了,這才轉身離開玄燭殿。
彼時風煞正在大殿四周築起的高牆上來回巡視,牆不過寸許寬,他卻如履平地,來回走動一絲聲響也不發出,像一個閒來無事自娛自樂的小孩,瞧見陸延從殿裡出來,撇嘴收回視線,明顯不是第一次碰見。
陸延走了兩步,途經月亮門外的觀景樹,不知想起什麼,忽然倒退了兩步,疑惑比劃道:“風煞將軍,我前些日子在這裡掛了一個鴿子籠,裡麵有一隻大肥鴿子,今天怎麼沒瞧見?”
阿鳶是所有仆役裡最刺頭的,平常根本使喚不動,陸延光靠這隻鴿子拿捏她了,掛在玄燭殿外養著也無人敢碰,怎麼今日光看見籠子,沒看見鴿子?
“嗝~”
風煞靜靜望著陸延,然後打了一個飽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