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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張庭鶴逃走。

一個對他充滿莫大惡意的真仙,還是死了比較好。

沈明恒想了想,乾脆宣告天下對張庭鶴下了戰帖。

敲山震虎,殺雞儆猴。

用張庭鶴的下場警告天下人,無論如何不能對他的弟子們出手。

但凡張庭鶴還要臉,就得接下戰帖與沈明恒正麵作戰。

結果出乎意料,張庭鶴居然沒有接。

他推脫說因心愛的弟子意外死亡,導致修煉時險些走火入魔,如今正在調養,不方便動用靈力。

不知情的人感慨他與方聞丘師徒清深,但還是有不少人知道他其實並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重視方聞丘。

——大家都是一丘之貉,也曾因為自家天賦不甚出眾的後輩做過些見不得人的生意,誰還不清楚誰?

但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張庭鶴退了一步,這是事實。

在有心人眼裡,這個舉動隻傳達出了一句話:他承認他沒有必勝的把握,他不肯自己獨自對上沈明恒。

這下一直坐山觀虎鬥的世家主事人坐不住了,他們一邊在心裡暗罵張庭鶴沒用,連個比他小這麼多的晚輩都打不過,一邊恭恭敬敬給他送上靈藥美其名曰希望他早日恢複。

張庭鶴對禮物來者不拒,但就是不肯出頭。

他又不傻,到底是個真仙,雖然不算真正與沈明恒交過手,但那次神降已經足夠讓他判斷出沈明恒實力不弱於他。

張庭鶴活了這麼多年,學到的最大的道理,就是永遠不把自己的後背交給彆人。

假使他與沈明恒兩敗俱傷,豈非便宜了彆人?

至於略微有些折損顏麵?笑話,隻要他還活著,隻要他還是正道之首,誰敢說他半句不是?

沈宿風頭最盛時連他都要暫避鋒芒,可如今誰還記得那人當年的英姿?

想拿他當槍使,想學牆頭草待他和沈明恒分出勝負後再擇一方依附,門都沒有!

失望的沈明恒隻好先開始教徒弟。

這一批弟子雖然都是大宗門看不上的資質,但顯然也有優劣之分,沈明恒按照不同程度自創了不同的功法,給所有人分發下去。

資質的差異造就了功法的細微差彆,不過與祁元修、陸星赫修煉的同出一套,所以效果也都差不多。

這些原本不報太大希望趕來的修士萬分詫異,他們拿著祁元修發下來的玉簡,遲疑了許久,猶不敢相信。

“真人,這些真的……直接給我們了嗎?您不需要給我們一些考驗嗎?”

高階功法是立身之基,聽說大宗門收徒都得過五關斬六將,沈明恒真的就對他們一點要求都沒有?

沈明恒微微搖頭,平靜地說:“功法本身就是考驗,明日此時,假使你們還願意練此功法,便可正式入浮光峰。”

眾人麵麵相覷,試探道:“這門功法,很晦澀嗎?”

難道又是另一種篩選資質的手段?用功法充當測靈石?

“簡單通俗,人人可練。”祁元修說。

“啊?”

祁元修能看出隨著他這話落下,許多人驚疑不定的神色下瞬間湧出的期待與狂喜。

他沉下神色,冷聲道:“不要幻想能一步登天,也不要希冀功法能夠讓你們擁有單靈根天才的修煉速度,你們的路,依舊要比他們難走。”

但至少有了一條路。

第76章 師尊隻是不善言辭(18)

第二天大多數的人神色都消沉了許多。

他們站在浮光峰的山頂上, 與昨日同樣的位置,心境卻完全不同。躊躇滿誌化作了萎靡踟躕,他們思考是否要離開, 可又覺得不甘心。

那是沈明恒啊, 放在從前,他們連見一麵都沒有資格的人,哪裡敢奢望入他門下、得他教導?

可要說留下,他們又委實吃不了這苦頭。

沒聽說什麼功法修煉起來會這麼疼痛難捱的,他們一度懷疑沈明恒另有企圖。

沈明恒給了他們一天,但大多數人斷斷續續修煉這個功法的時間, 加起來不會超過半個時辰。

見沈明恒與祁元修還未到場,他們交頭接耳, 竊竊私語, 打探同來者的意願。

“我感覺有點不對勁,你說我們練的真的是正道功法嗎?”

“我也覺得,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詭異的功法, 我昨天連一周天都運行不了。”

“我有點不敢練了,我怕我練的人不人鬼不鬼。”

旁邊的人聞聲詫異地看了他們一眼:“這怎麼可能會是邪道?哪有邪道功法修煉起來這麼艱難?”

邪道哪個不是一開始充滿著一步登天的誘惑,巴不得一點苦都不讓你吃, 輕而易舉就突破晉級, 才好讓你沉溺其中不可脫身。

陳據修煉了一天, 神清氣爽,感歎道:“雖然是苦了點痛了點,但是吃苦能提升修煉速度,也挺踏實的。”

“你修煉了?真有用?”

“你們沒練?為啥不練?”

他們兩波人麵麵相覷, 神情一個比一個茫然疑惑。

最初說話的幾人對視一眼,默契問道:“能把你的玉簡給我們看看嗎?”

“大家都一樣吧?”陳據並不設防, 說著就把玉簡拿了出來。

事實證明,雖然相差無幾,但確實還是有細微的差彆。

其中一人接過玉簡,“煩請幾位道友為我護法,我試試。”

這功法確實簡單,運行起來並不困難。

不過須臾,這人便渾身顫抖了一下,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睜開眼,心有餘悸,“你這功法修煉起來怎麼會比我的還痛?”

“是嗎?”陳據笑意不減,往日如鯁在喉的話題如今說起時也能輕描淡寫,他帶了幾分禮貌似的淺淡豔羨,“說明你們的資質比我好,恭喜了。”

其他人:“?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不借助特殊的測靈石,靈根是看不出來的。

陳據頓了頓,難以置信地問道:“所以昨天一整天,玉簡上的字,你們是一點兒不看啊?但凡運行一周天呢?”

正說著,沈明恒和祁元修也到了。

一天過去,修為有進境的人卻不算多。

祁元修恨鐵不成鋼,隻覺得師尊心血被憑白浪費,他聲音冷淡:“大門就在右邊,不想待的可自便。”

話音落下,沒什麼人動。

有人驚疑不定,有人堅定不移。

“不願走?”祁元修冷笑:“可我覺得,你們並不看得上我浮光峰的功法道統。”

聽得出他話中的怒氣,如陳據一般勤勤懇懇修煉了整晚的人頓時有些慌張,“祁師兄,能蒙明恒真人授法,我等感激不儘,豈敢有二話?我等若有不當之處,請師兄指教,定當認罰悔改,但求師兄再給一次機會,不要趕我們離開。”

有人大著膽子問:“祁師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