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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展開。說句不好聽的,我等要是真有這麼好的運氣,現在也不會還坐在這裡。”

若是考上貢士,多的是條件更好的客棧願意接納他們,分毫不取。

他們不缺能力,恰恰是缺了幾分運氣。

宋景年又看向周時譽:“周兄,你對太子殿下似乎心有成見?”

周時譽的才學還在他與文黎之上,他都能想到的事情,周時譽不該想不到。隻是討厭一個人的時候,總是不憚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對方,周時譽對沈明恒不滿,是以不肯接受那人或許是在幫助他們的可能性。

“太子殿下雖風評不甚完美,你卻也不是會以傳言定論的人,周兄,你為何這樣反感太子?”文黎也疑惑地問。

周時譽目光晦澀,“我曾親眼見到……太子策馬過鬨市,袖口染血……他打傷過人,或許還打死過人。”

所以他篤定了傳言無誤,篤定沈明恒就是這麼一個陰狠、凶戾、跋扈的紈絝。

對生命沒有半分尊重,隨意打殺百姓,這樣的人,如何能當這天下之主?

文黎皺了皺眉:“會不會是有誤會?太子喜著紅衣,許是日頭太晃眼周兄看錯了?”

說到日頭,文黎又找出一個證據:“宮門處時也是太子殿下提醒三皇子,我等才能入大明殿,才有避暑藥。”

“宋兄,文兄,你們還說我對太子有成見,可你們不也先入為主了嗎?”周時譽笑著搖頭:“你們覺得太子是個好人,我說再多也無用。”

“周兄此言在理。”宋景年拍案起身,“既然如此,我們當麵去問!”

“啊?”周時譽目瞪口呆,他結結巴巴道:“這、這不太好吧?太子性情乖僻,若是得罪了他,恐有性命之憂。”

“這不是正好?你去見太子,若是活著回來,證明我與文兄是對的,若是沒能回來,我二人便承認周兄慧眼。”

周時譽:“……”

他也聽出宋景年是在開玩笑,沒好氣地說:“是是是,到時候還要勞煩二位兄台為我做碑文,可得把這事寫清楚,就說‘清河周時譽辱及太子聲名,其友宋景年一怒之下勸其赴死’,如此忠義之舉,太子見了定然滿意得很。”

文黎笑得前仰後合,“好了,你們彆鬨了。”

文黎說:“周兄,不至於,我等一月後還要參加小科考,太子殿下不會在這之前殺我們的,否則難和天下人交代。”

“若是太子無法無天,不顧後果?”周時譽反問。

文黎又笑:“那周兄你連大殿都無法走出。”

畢竟沈明恒作為主考官,要得罪早就得罪了。

周時譽啞然,“你還真是……”

他氣憤地對文黎和宋景年指指點點:“一丘之貉!”

表麵上是在說太子懦弱,不敢冒著天下之大不韙殺他們,實際還是在說太子的傳言有隱情,要不然不會允許他全須全尾地離開大明殿。

也不知道明明才見了沈明恒一麵,這兩個人怎麼就背叛得這麼徹底。

“好吧,你們贏了。”周時譽不情不願:“但是我們要怎麼見到太子?東宮可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

宋景年神秘一笑。

他推開房門,下樓隨手抓了個正在忙活的小二,禮貌道:“打擾了,敢問太子殿下今日可曾出宮?”

“出了出了。”小二忙得很,還不忘提醒:“往城外青芝山去了,客官可小心些。”

沈明恒經常出宮,每次都招搖過市,拜他那不太好的名聲所賜,隻要看見他的身影,沿街商販、行人全都遠遠避讓。

所以沈明恒的行蹤很好確定。

宋景年仰頭,衝著循聲出來、倚在二樓欄杆處的兩人得意地笑了笑。

*

落榜三人組窮得很,沒有馬,斥“巨資”向城口的店家租了三頭驢。

好在青芝山不遠,驢也聽話,沒多久就到了目的地。

周時譽騎著驢在山林中遊蕩的時候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怎麼他就真中了邪一般跟著這兩人跑來這裡找沈明恒了?

這麼不靠譜的提議他居然會同意,實在是奇哉怪哉。

一根樹枝穿過枝葉,劃破虛空發出呼嘯風聲。

周時譽聽到聲音扭頭,便見一點寒光直直朝他射來,周時譽瞳孔驟然一縮,霎時手腳冰涼,腦海中一片空白,連閃避都做不到。

“周兄!”

“周時譽!”

宋景年與文黎注意到此番場景,當即驚叫出聲。

如利劍般的樹枝從周時譽鬢邊擦過,射入他後方的草叢中,隨之而來的是一道壓抑的痛呼聲。

感受到死亡的陰影消散,周時譽心神一鬆,從驢上栽倒下去。

仿佛渾身血液這時才恢複流動,周時譽躺在地上,後知後覺地感受到恐懼,汗水涔涔打濕衣裳,一時間動彈不得。

一道火紅的身影策馬而出,從躺著的周時譽身旁掠過,速度不減。而後寒鐵交接聲響起,周時譽偏過頭,見來人與一群黑衣戰作一團。

宋景年與文黎趕緊下驢,一左一右將僵硬的周時譽拖到樹後,三人小心翼翼地縮在一起,隻探出腦袋觀察。

“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竟有如此卓越的身手。”生死關頭走了一遭,周時譽呼吸急促。他略微平複了一下心緒,語氣複雜地說。

侍衛身手都不弱,沈明恒以一敵五,竟還隱隱占了上風。

宋景年隨口道:“大周崇文尚武,皇子們啟蒙請的是最好的武學師傅,身手好一些也不奇怪。”

“可太子文不成武不就……”周時譽遲疑地閉上嘴。

文黎好笑地看著他:“周兄,這也是傳言。”

周時譽神情糾結,目光變了又變,他抬眼,看向場中沈明恒淩厲的身影。

穿著黑衣的侍衛似乎不想再多糾纏,他們且戰且退,而沈明恒也處處留手,連周時譽他們這種門外漢都能看出這人幾次三番避開致命處。

以至於敵人傷歸傷,卻都不危及性命。

在一方失了鬥誌,另一方有意放水之下,侍衛們很快撤離了現場。沈明恒沒有追,他隨手將武器扔到地上,耐心安撫躁動不安的坐騎。

周時譽目光久久停留在沈明恒袖口的血跡上,而後長歎了一口氣,“宋兄,周兄,你們是對的。”

他羞愧不已:“是我偏聽一麵之詞,誤會殿下了。”

他於武藝之道並不精通,但是就算是傻子也知道沈明恒剛剛扔出的那支箭救了他的命。

雖然他也能看出來,沈明恒分明可以做的更好,卻偏要讓樹枝擦著他過去,故意嚇他一下。

可十六歲的小少年,調皮也讓人討厭不起來。

沈明恒騎著馬慢悠悠地回來,居高臨下地瞥了他們一眼。

落榜三人組俯身下拜:“見過殿下。”

周時譽方才在地上滾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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