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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財亦心甘情願。”

有人配合地露出了感動的神色,還有人忍不住用衣袖拭淚,沈明恒“嗯嗯嗯”地敷衍,“孤懶得管你們,隻要彆動國庫的錢,隨你們怎麼搞。”

角落處突然引發了一陣小小的嘈雜。

那些進了大殿便局促不安的考生們終於沒忍住小聲地發出驚呼,他們壓低聲音:“宋兄,文兄,我們是不是又有機會了?”

他們聽皇帝下令一月後重開科舉的時候都還沒有這麼激動,說到底,一文錢難倒英雄好漢,他們進京趕考,已經用儘了家裡所有的積蓄。

“噤聲。”文黎語氣急促地警告,他轉過頭,不期然望見身後人惶恐又期待的眼神。

文黎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再說什麼。

宋景年眼眸微垂,專注地聽著耳畔的對話,不知不覺便有些走神。

“解決了?那孤走了。”

沈明恒拂袖轉身,路過周時譽時輕哼一聲:“你要是再這麼看著孤,孤讓人剜了你的眼睛——若非孤,你哪來的機會站在這大殿之上?”

他嗤笑:“文鬥?可笑得很。”

沈績不曾阻止,冷眼看著沈明恒狀似瀟灑地離開,而後滿意地聽著底下朝臣對太子不堪造就的嘲笑。

大周以孝治國,沈明恒數次對他不敬,固然讓他覺得很沒有麵子,但損失最大的絕不會是他。雖然章家倒台前他動不了這人的太子之位,不過隻是聽天下人多罵沈明恒幾句,他都能開心得多吃一碗飯。

章惟德緩緩皺眉,用懷疑而審視的目光看著沈明恒的背影。

總覺得太子今日有些異常,是錯覺嗎?

*

[提問。]在沈明恒走出大殿後,係統006的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宿主,你還記得我們的任務嗎?]

沈明恒慢悠悠:[當然記得,不就是當個好人嗎?]

[準確地說,是在不違反人設的前提下當個好人。]係統糾正。

[根據我的運算,宿主你已經錯過了最好的洗白路線,今天本來是你和主角周時譽第一次見麵,你應該為自己的轉變找個理由,然後積極認罪,投案自首。主角團都很善良,隻要你認錯的態度足夠真摯誠懇,他們會覺得你至少不是無藥可救。之後再多做好事,多刷存在感,遲早有一天,他們會認為你是個好人。]

係統的機械音沒有起伏:[但是現在來不及了,你這時候去道歉,他們隻會覺得你另有企圖,我們隻能再找另外的機會。宿主,你有什麼想法嗎?]

[六兒啊。]沈明恒循循善誘:[自己找上門有什麼意思,你見過好人自己說自己是好人的嗎?]

係統是個老實的好係統,它認認真真地運算了片刻,一板一眼地回答:[沒有,人類社會普遍把“不求回報”也當做成為好人的條件之一。]

沈明恒笑眯眯地誘哄:[這就對了,所以隻有讓周時譽和沈謙益他們自己想通,我們的任務才算有意義,否則,光是當舔狗是沒有用處的。]

他才不可能道歉。

拜托,他誒,沈明恒誒,像是會低聲下氣的人嗎?

係統覺得宿主說的話很有道理,如果它有腦袋,應該情不自禁地點了點頭。

然而係統很快反應過來,[可是宿主,你說話要是一直這麼難聽,他們想通的概率會下降到0.01%。]

[萬分之一?]沈明恒已走至宮門。

宮門口停了數輛馬車,小廝守在一旁等候入宮上朝的主家,見到太子紛紛彎腰行禮。

沈明恒向四周看看,他隨手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刀,斬斷了其中一匹馬與馬車的韁繩,而後翻身上馬。

馬匹仰頭嘶鳴,紅色衣袂獵獵做響,沈明恒輕笑一聲,策馬遠去,說不儘的寫意風流。

小廝“啊”了一聲,“殿下,殿下,這是丞相的馬……”

“他們還有一會兒,你且回去,再駕一輛車來,這馬我就收下了!”微風送來了他含笑的聲音,清越以長,爽朗肆意,絲毫不覺得這樣大笑、大聲說話是一件不合乎禮儀的事。

沈明恒眉眼舒展,[六兒,你就看著吧,孤的運氣一向很好。]

萬分之一的概率,隻要他想做,那就會是百分之百。

第4章 囂張跋扈的草包太子(4)

客棧內,宋景年神思不屬。

周時譽與文黎好奇地盯著他看了半天,宋景年仍目光失神,時而皺眉時而恍然,不知在思考些什麼,像是失去了對外界的感知。

周時譽終於忍不住推了推他,“宋兄,你在想什麼?”

宋景年還未回神,條件反射地喃喃回答:“在想……我們應該多謝太子殿下。”

“啊?”文黎大驚失色:“宋兄,你被下蠱了?你還記得你的名字嗎?你還記得我嗎?”

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變得高昂,宋景年迷茫地眨了眨眼睛,緩慢地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了些什麼。

宋景年揉了揉眉心,他不是很確定,但是既然已經說出口,便也沒打算再藏著掖著。

宋景年道:“周兄,文鬥的事,你實在太衝動了,你如今一介白身,得罪傅家實非明智之舉。”

周時譽舉手作投降狀,“好了好了,文兄方才已經教訓過我了,宋兄你歇歇嘴,再者說,我等狀告科舉不公,早就得罪傅家了。”

他迅速轉移話題:“不過這和太子有什麼關係?”

神色間難掩鄙夷。

宋景年歎了口氣,“若不是太子機智,文鬥怎麼會取消?”

“啊?這就是個巧合吧?”周時譽仔細回想殿上的事,確認且氣憤道:“他就是圖省事,不想惹麻煩。”

而且嚴格來說也不算沈明恒取消的文鬥,是所有人都意識到結果毫無用處故而不約而同地沒再堅持。沈明恒在其中唯一的作用,大概是為自己脫罪做了些狡辯?

宋景年道:“那重開科舉,令五皇子負擔我等一月生計,此事又如何說?”

“巧合而已,太子不願科舉重開,自然要找些理由駁回,隻是他沒想到五皇子為了對付他會甘願出這筆錢。”周時譽不假思索。

宋景年憐憫地看著他:“幸好你還沒有蠢到以為太子是單純舍不得國庫裡的錢。”

很多人隻能看到最表層,誤以為太子當真草包到不在意重考科舉,隻是不願花錢,故而才有了為難五皇子的事。

聰明人會想得更多一些,他們覺得是沈明恒害怕了,所以才狗急跳牆,妄圖用這筆錢嚇到五皇子,之後順理成章取消此事。

尹則誨就是這麼想的。

落榜三人組最初也是這麼想的。

文黎若有所思:“宋兄是覺得……太巧了?”

“文兄知我。”宋景年笑了笑:“我不信這世上會有這麼多巧合,且每一次還都往與你我有利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