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如意樂了,原來這個周三小姐和自己居然也隔著陸識途扯上了聯係。
“前頭我聽說周三小姐與太傅府二公子有婚約,但周三小姐生著病還在調養,我尋思著能不能上門去毛遂自薦一番,聽起來她沒有病麼!”
那時候見她,分明生龍活虎,比街上大部分男子都身體健康呢。
這病,顯然是將軍府撒的謊。
“周月如和太傅府的婚約,我聽義父提起過,是很多年前兩家長輩口頭約定的,但周月如不喜歡文弱書生,所以才會跟著上戰場,義父拗不過周月如,對這婚事也下不了決心,推遲一年半載,可能是舍不得與太傅府的婚約卻還沒有做下最後的決心——”
陸識途分析道。
“也有個可能,義父還是想要繼續與太傅府的婚約,但周月如這幾年風吹日曬,實在擔不起小姐之名,需要一段時間調養回來,以免露餡。”
蘇如意挑唇一笑:“說不定兩個理由都有呢!陸識途,我想見見這個周月如!”
陸識途詫異了一下:“你見她做什麼?周月如這個人驕傲自大,把什麼人都不放在眼裡,你去了……”
他害怕周月如會與自己的妻子過不去。
“想見見她,想看看是誰想搶我的丈夫。”
從來都不是男子才有勝負欲,女子也是有的,尤其這個周月如驕傲自大沒有把自己放在眼裡,所以才會糾纏自己的丈夫吧,她蘇如意也是好勝的,周月如以為就她自己是優秀嗎?
陸識途苦笑:“如意,這……”
“不行嗎?”
“……行。”
“那明天就去。”
蘇如意心想,她明天非要打扮得美美得去氣氣那女人。
陸識途支吾一聲,試探問道:“今晚我需要把我的房間退掉嗎?”
蘇如意:“不行!”
陸識途倒也沒有太大反應,點頭:“好。”
蘇如意有點尷尬,自己的反應太大了一點,畢竟是夫妻,強行解釋道:“外麵不好,回家以後再說。”
“好。”
第二日,蘇如意在屋裡打扮了許久,穿了那件昂貴的青色煙紗,走到門口又覺得不妥,回身把那件粗布的長裙,把一臉的妝容也洗掉了,一臉素顏,但麵色白皙,眉毛彎彎,純色嫣紅,自然舒服,更顯天生麗質無需修飾。
陸識途在樓下等她,見她今日穿的如此樸素,還詫異了一下。
“為什麼不穿昨天的那一身?”
“那一身本來就是我買來撐門麵的,不過在你義父家裡我們也不必裝模作樣的,是吧?走吧。”
蘇如意拿著包袱就走,陸識途跟在後頭。
將軍府的門人認得陸識途,這是和自家將軍一起回來的年輕人,很得將軍青睞,急忙請他們進門,又趕緊進去稟告。
周月如此時正在與爹娘生氣,他們要把自己關在屋裡不讓見太陽,說是關個一個月這膚色就能白回來,這不是比殺了她還難受?
她才不願意白回來,白回來了就要逼著嫁給太傅府二公子,就知道之乎者也,有什麼用?!
下人忽然進來稟報,說是陸識途來了,周月如眼睛一亮,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
”哎呀,這——這——”
周夫人氣得話都說不出來,都十九歲的大姑娘了,還是這樣一副德行,還說要讓她嫁進太傅府呢,這般嫁進去也不知道是好是壞!
周將軍也哀歎了一聲,也是怪他自己,從小把女兒寵壞了,寵到現在收不了場了!
“老爺,這要怎麼辦,太傅府的親事我們還要不要攀?還有那個陸識途,真是我們家月如的克星,他又來做什麼?”
“行啦,等一下你對人家客氣些,你女兒多虧了他才能保住性命!”
“行行行!你就稀罕你這個義子,我看你是真想月如嫁給他當小!說出去還不被人笑話死,我們月如再不濟也不能給一個村婦低頭呀——”
“你在彆說了,就算我願意又如何?人家看不上我們月如。”
“這麼一說我更來氣了,我們月如怎麼了,他還瞧不上了?”
老夫妻拌著嘴,就看興高采烈去接人的女兒怒氣衝衝就回來了。
“月如,陸識途呢?”
周將軍問,周月如冷著臉哼了一聲。
“義父,我帶妻子過來拜見義父。”
陸識途的聲音傳過來,就見他拉著個年輕女子不快不慢走來,那女子容顏實在出挑,讓人一眼就注意到了,哪怕衣衫並不華麗。
陸識途跨進堂屋,對義父義母抱拳行禮,蘇如意在後跟著行了個彎腰禮。
周氏夫婦看看這女子,又禁不住去看看自家女兒,怎著現在一個農婦都出落得花容月貌,比自家女兒還像是有身份的人?
他們這麼一望,把周月如氣得夠嗆,哼道:“一個種地的婦人還把自己養的膚白貌美,可真行啊!”
她本來想揶揄這女人當蛀蟲好吃懶做,否則怎麼養得如此水靈?
可蘇如意卻轉身對她笑盈盈道:“謝姑娘誇獎。”
周月如性格暴躁,在軍中的時候仗著自己善戰,更是養成自己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性子,容不得彆人反駁,很難有人壓得住她,當即拍桌嗬斥:“你是聽不懂好賴話嗎?陸識途的妻子怎會如此愚蠢!”
蘇如意反而笑起來,她一笑,周月如更是氣得眼睛圓瞪,馬上要怒火衝天一般,弄得周將軍夫妻都不安起來,生怕這丫頭不分場合的胡鬨。
對一個村中婦人大發雷霆,臉麵還要不要了?
蘇如意道:“姑娘性子如此直爽,難怪喜歡如此黢黑的膚色。”
“你——”
周月如本來不在乎自己的膚色黝黑,誰說都不痛不癢,但偏偏這個女子一說,她心裡就是一團怒火。
陸識途有些震驚,又有些無奈,自己媳婦是會火上澆油的,捏了捏自己手中的小手,示意她不要太過火。
周夫人趕緊道:“識途,你還不趕緊介紹介紹。”
陸識途道:“義父,義母,這位是家妻蘇如意,我和二哥不在家的時候,都靠如意撐著的,這幾年有她在,家裡過得豐裕富足。”
周月如又生氣起來,這話分明是在反駁自己前麵的話,告訴她這女人非但不是蛀蟲,還是家裡的功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