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高中生活開始了 哈哈,我的高……(1 / 1)

認識及川徹源於一個不起眼的契機。

升高中前的假期,宮城縣某地某不知名街道的清晨,我因為幫助一名女子逃離中年油膩大叔的魔爪,見義勇為,先是一個滑鏟衝到人前使用踢腳痛擊其下腹再側身旋轉抬腳控製力道攻擊頭部,幾秒內將加害人擊倒。隔壁看著麵生的同級生報的警姍姍來遲。到來的警察將我們幾人都帶去警察局,稍作詢問。

報警的一名男生頂著刺蝟頭,另一名男生長相略顯帥氣。等待詢問的空擋,他們和我相互介紹起來。姓名,學校,年級,說得算是詳細。我也就一一回複,在對方報上姓名的瞬間挑眉。

初中畢業擇校時,朋友來我家拜訪,看到我的第一誌願就說,青葉城西啊,聽說及川徹也要報考這個學校。他可是個超級大帥哥呢。我對此半信半疑,並表達了對男生長相的不屑。她不服氣,硬要和我打賭,賭注是一周的飲料份額。

對麵的兩人還在看我,我眯起眼睛好好打量朋友口中“席卷仙台市的大帥哥”,不得不承認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藤野杏,青葉城西準高一。”

叫及川徹的男生眼前一亮:“小岩,小杏和我們是同一學校的?世界上還有這麼湊巧的事情誒。”

哈?小杏?我還沒來得及吐槽,另外自稱“岩泉一”的同學就對及川徹使用肘擊:“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嗎,本屆青葉城西招生人數200左右,遇上也沒什麼好稀奇的。”

“小杏剛才那個怎麼做到的?很厲害誒!”

這就叫我小杏了?也太沒有邊界感了一點,真是個輕浮的人。這麼想著,我點點頭:“我媽媽是空手道世家傳人哦,我也會一點。”

“那還真是了不起啊。”兩人共同讚歎。

“藤野杏。”

終於叫到我的名字,我板著臉,一臉嚴肅地指了指房間,點點頭,義無反顧走了進去。

裡麵的男人大醉初醒,在警察的幫助下斷斷續續地朝那名不知名女生道歉。在兩位男性路人的幫助下,我指向不明的“攻擊行為”終於被定義完全。他們說我這算見義勇為,但下次還是要小心為上,這次對方的情況有些危險雲雲。裝模作樣說自己知道了,再一句加五六處敬語,走出警察局大門的時候我腦海裡還是多年練習後行雲流水的連招動作,終於壓不下嘴角的笑。

這表現,帥炸了吧?

不知為何,那個自我介紹為“及川徹”的家夥在我身後突然大笑起來,劇烈程度讓我不禁停步側目,半是鄙夷半是驚訝,暗道一聲“神經病”就加速跑開。我對他本人沒什麼興趣,等跑得遠了,張望四下無人,才掏出手機,用九鍵按出以下對話:“我看到他了,長得挺好看的,人比較輕浮。這次算我輸,回來請你喝飲料。”

未曾想,這兩位將在我未來短暫而漫長的高中生涯,畫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春季的開學典禮,按理來說是充滿青春夢幻色彩的時節,校園遍布櫻粉,跑動的新生麵上都浮現著對未來三年生活的憧憬與希望——但其中並不包括我。暑假我沉迷於電動遊戲,還是入學考試前緊急複習了三天,才勉強進入年級前十。現在把我抓出來暴露到陽光底下,我就跟路邊的蚯蚓、西瓜蟲或者彆的什麼見不得人的陰濕蟲子沒什麼兩樣,全身上下寫滿“不安”。

剛和父母拍完開學照片,我站在人群末端,踮腳還是看不見分班名單。身後傳來莫名熟悉的聲音:“啊呀,是你呀。”

我轉頭。兩位明顯同行,岩泉一看上去成熟許多,看見我會普普通通說早上好;及川徹就不同,依然自來熟,自作主張幫我看好班級,甚至遺憾地評價說我和小岩都不和他同班。

“謝謝啊。”我對他本人沒什麼興趣,等到離開逐漸圍上來的女生群體,低頭看看自己被踩臟的新鞋,理直氣壯地把痛失的一周零花錢算到及川徹頭上。

開學典禮的優秀代表自然少不了及川徹。成績不錯,排球打得很好,前途一片光明。明顯一副風雲人物的樣子,令人不爽。

更為悲慘的是,他後麵的就是我,作為次等優秀學生代表,替遲到的年級第一上台發言。好在隻要我一緊張,聲音就會沉穩下來,變成富有感情的播音腔,乍一聽能唬住人。但我路過及川徹邊上的時候,似乎聽到他在偷偷笑話我,看他的時候,他還努力憋住笑,指了指我的頭發和衣服。

我頗為不解,隻好接著側麵鏡子的反光觀察一二:翹起的呆毛,被擠皺的西裝外套,歪七扭八的領帶,腦海中隻剩下一句話。

哈哈,高中生活完蛋了。

接下來的新學期也不算完美。自我介紹出了岔,班級職位投票以僅一票之差輸給隔壁座美女。好在還算有熟人,後座是岩泉一,鄰座是飲料店有一麵之緣的內山早苗。

開學第一天她就一臉害羞地找我問聯係方式,通過之後,線上對話就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她是那種典型的文學少女,下課時間基本上就捧著芥川龍之介或者京極夏彥的大部頭圖書在看,長發烏黑順滑,好像某某電影走出來的死於蟬鳴夏末的少女。我和她交談的話題一般由我發起,與外表不同,不管是去ktv去購物街還是在咖啡館浪費時間,她大多欣然答應。

“這家店的提拉米蘇很好吃哦。”

“是嗎?”她的笑容幅度總是很小,食物也吃得小口小口,“的確很好吃。”

“聽說學校操場和體育館要暑期維修呢,聽說要一個月左右。好想放暑假。”

“在此之前還有期中考試和期末考試哦。”

“不要提醒我啊,這種時候應該問我想去哪裡玩吧!”

我嘰裡咕嚕抱怨一通,她看著我,我看著她,我們放聲大笑起來。

開學的課業不算繁重,除開每天的複習時間,我還能借口“家庭和睦”一起看電視,比如早上的占卜頻道和晚間電視節目。不過隻能和及川徹說。岩泉一晚上大多在學習,內山早苗隻對周末的戀愛話題感興趣。

課間及川徹習慣跑我們班來,嘰裡呱啦找岩泉一閒聊,哪家的牛奶麵包很好吃,什麼街道新開了一家甜品店,排球的什麼運動新刊介紹了什麼新打法,滔滔不絕。我一般趴在桌麵補覺,偶爾找內山早苗問今天布置什麼作業,回家爭取寫完一半;找岩泉一討論學習和院線電影居多,在達成“《魔女宅急便》真好看吧”的共識後,我初步認可了他的品味,關係稍有親近。

中午我和早苗喜歡去天台吃飯,偶爾能看到隨機刷新的及川徹被女生送便當、零食、明信片。岩泉一倒是經常和排球部的人一起,明明長相有些生人勿進,和高年級男生走在一起看上去卻顯得乖巧。

一直持續到社團招新,我鐘情的戲劇部因為有帥氣的前輩早早招滿,隻能另辟蹊徑。隻是,在了結到電影部隻剩三人麵臨解散、社團活動室小得不行、社團經費聊勝於無的現狀後,我還是略顯躊躇,要了表格,陪著早苗去樓下文學部。

“這位同學,要不要看看我們攝影部?有漂亮學姐和技術高超的學長哦?”隔壁的招新人員一個勁推薦,嘰裡呱啦說了一通,感覺未來做銷售前途似錦。我頭痛起來,下定決心,揮了揮電影部的招新表格,一串填完,拉著早苗快速離開現場。

可悲的是,這屆文學社的社員也招滿了,內山早苗最後還是和我選擇了同一社團,為電影部不被解散做出可觀貢獻。

“今年新生特彆多嗎?怎麼什麼都進不去?”

“要去看文學部和戲劇部的聯合表演嗎?今年是原創劇本。”

我正要點頭說好,拐角,及川徹和岩泉一談笑著路過。

“誒,帥哥真是養眼啊。怎麼沒人給他們塞海報?有及川徹的話,下屆招新大概不成問題了吧?”

“杏子不知道嗎?這兩個人,肯定已經被排球部內定啦。他們好像從小學還是幼稚園起就開始打排球了吧?”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過灼熱,話題中的“他們”看過來。及川徹遊刃有餘地說了什麼,簇擁著他的女生嬉笑著散開,朝我走來。我點頭回應。

“小杏沒有報空手道部嗎?”

“近視。還有及川同學你為什麼要執著叫我小杏啊,說到底我們也不是很熟吧。”我言簡意賅,“後麵一個月的IH聯賽加油啊。”

“那小杏要來看比賽為我加油嗎?”他說這話時候笑眯眯的,平白透露出一股積極向上的危險氣味。我後退半步,開口:

“有空的話,我會去給岩泉同學加油的。”

“誒?怎麼這樣?這樣對我很不公平哦?你說是不是,小岩——”

我對被岩泉同學施以暴力的及川同學冷眼旁觀,深表同情地拍拍岩泉一的背。在早苗“快點快點,戲劇社前輩的招生特彆表演要開始了”的催促下,我小步離開現場,隻來得及揮揮手,隱約聽見身後略顯輕浮的“下次見”和平靜的“謝謝你”。

就是這個下次來得有點早。

我作為電影部的成員,在部長和學生會會長的聯合鼓動下,兼任校報的業餘攝影師來到IH的預賽會場。對此,他們的聯合聲明是,攝影部後繼無人,連續乾了兩年的學姐撂擔子了,學長又在準備歐洲留學。放眼全校,擁有攝影師父親和初見雛形的攝影技術的我是最佳人選。

非常熟悉的話術,意思是我既能借設備又能找人指導,怎麼說都看得過去。

於是比賽當天,我非常不情願地出現在青葉城西比賽場地的應援區域。內山早苗都沒來,不知道是在補習班奮筆疾書,還是沉溺於甜美的夢想,留我一人孤獨地在仙台市體育館有遊蕩。

及川徹照例被圍在場館外,回來的時候嘴角還有一點點沒擦乾淨的餅乾渣。岩泉一朝我揮揮手,我給他也拍了幾張。當然,內容更多的還是排球部的前輩。我拍照片的篩選條件非常簡單:多。因此好壞清晰度都參差不齊,力圖通過構圖和明暗達到“差強人意”的結果。

排球比賽打得倒是很激烈,雖然我因強迫勞動對此興致怏怏,但也不能否認,作為主力出戰的及川徹還是很有魅力的。對麵的學校名字沒什麼印象,我還算儘職儘責,拍攝了他們的團體照,拍攝了賽前握手,最後鏡頭對準及川徹。

他的汗滴順著喉結沒入隊服,打濕鬢角和劉海;雙手鬆鬆抓著排球,似祈禱似許願;麵色卻始終平靜,甚至沒有睜開雙眼。時間在鏡頭上方飛速奔流,邊緣染上黑。鏡頭是我父親挑選,光圈等各類參數也是一一調好,萬事俱備。對麵喊了暫停,比分停在20比10。

我按下快門。

這張照片後來經過口口相傳成了我們學校下一屆有力的招新宣傳,也成為我下定決心學習攝影或者更廣大事業的契機:鏡頭下的他有什麼樣的過去,未來會前往何處,當下人聲鼎沸的發球會將他引向何方。問題留在鏡頭。等比賽結束,我慢吞吞收拾東西,和排球部眾人一同回校,坐岩泉一隔壁、及川徹前排。

及川徹一開口,帥哥形象就蕩然無存。他臭屁地問我有沒有看到他完美的二傳和跳發,我被他煩得受不了,打開相機隨意展示了幾張,好巧不巧翻到他嘴角有餅乾渣的那張,收獲及川徹“快刪掉”和“不準看”的強調之後終於重獲平靜。

“都跟你說不要急。”我衝及川徹擺擺手,轉回來拍拍小岩的手臂,“岩泉同學,我也拍了你的,回去發給你?”

“啊?好,謝謝。”

比賽以青葉城西止步四強的結果結束,緊接著到來的是岩泉一一年一度的生日。雖然很遺憾,他的生日在工作日,放學後的時間又全部被排球部占據,我隻好從家裡找出哥斯拉的模型,一大清早就放在他的儲物櫃,附贈耗時五分鐘精心製作的賀卡一張。

課間及川徹又來了,他似乎對岩泉一收到的生日禮物很不滿,搶在對方感謝我之前,蹲下趴在我座位邊上,一臉委屈:“怎麼小岩有這麼棒的生日禮物,我沒有啊?”

“你生日不是還沒到嗎?”

“暑假你不是要上補習班嗎?肯定又不會來我的生日會吧?”

“為了我們及川大人的生日,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請一天假也算不了什麼吧!”

他這才笑眼盈盈,滿意地點點頭,這可是你說的,可不要反悔了。

高一下,結束期中考試的清晨。我趴在桌子上,早苗神神秘秘坐到我前座,說要告訴我一秘密。我半夢半醒,睡眼朦朧,滿腦子都是今早上占卜節目大嬸所說的“戀愛運超絕”,問她什麼秘密。

內山早苗神秘一笑,勾勾手指。我順從地湊過去。她壓低音量。

“聽說了嗎,隔壁班那個及川徹,好像交新女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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