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桉楠路過,將她腦門上蓋著的書拿了下來,笑著問她,“這是在做什麼。”
他俯下身,陽光從他身後灑下來。
那一刻,花言還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使。
她忽然就想到對方學神的設定。
突然就想直接一個滑跪抱住他的大腿,大聲呼喚,“請分給我一半腦子。”
花言的腦子和動作明顯分開。
即便她腦海裡已經過了個八百回合找蘇桉楠要腦子的想法,但她的一動不動,維持這一樣的姿勢這樣昂著腦袋看他。
蘇桉楠捏了下她的臉,“有哪裡不會,我教你。”
不愧是兄妹,都喜歡捏彆人的臉。
花言生不起氣來,揉了揉臉蛋肉,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學神的光環在,花言在他的普照下,簡直就像是打了任督一脈一樣,學習那叫一個突飛猛進。
知識點像是長了小翅膀一樣,自己飛進了她的腦子裡。
花言很開心。
她覺得自己又行了。
人一旦自信起來,做什麼事情都會事半功倍。
在期中考到臨之際,花言能把所有靠背誦的內容倒背如流,就是數學題也輕輕鬆鬆不在話下。
如果沒有人乾預她考試的話。
椅子被踢了一下,又被踢了一下。
花言沒保持住笑容。
好在對方也就踢了兩下,在確定了她完全不樂意給答案抄後就沒了動靜。
考試結束後,花言回頭看去,見到了趴在桌子上睡覺的陸嶼。
睡得可真死。
她暗搓搓踢了一下對方的桌子。
陸嶼抬起頭,一雙如鷹隼搬的眸黑沉沉直勾勾看向她。
清醒到一點都看不出來睡著的痕跡。
比顧見淩還會裝。
騙人犯法!
不過轉頭又想想,是對方先踹她的。
瞬間又放下心來,花言抱胸,“彆在踢我的椅子了,有什麼題目不能自己做嘛。”
陸嶼盯著她看了許久,往後一靠,整個人慵懶隨性,但那雙黑黢黢的眼看著可叫人一點都放鬆不下來。
嚇人得很。
“你很大膽。”
有點像是霸道總裁文的開頭了。
花言突然就有不好的預感。
她一屁股坐會位置上。
哦,不對,考試結束了,要回原教室。
她站起來抱著書回去,陸嶼跟在她身後,一步沒落下。
明明步伐比她大,但就是不超過她,非要剛剛好落在她身後。
到了樓梯拐角處,第六感突然之間就非常強的花言一個轉身躲過了往前的陸嶼。
她反手將人按在牆上。
可是苦練了武術的呢,區區躲壁咚根本不在話下。
“陸嶼同學,考試要靠自己,不給你抄是為了你
好。”
陸嶼嗤笑一聲,大步一邁就將花言給按回去牆上,“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苒苒身邊的你這麼好玩呢?”
大意失荊州。
花言決定回去加大練習力度。
她嚴肅臉,“大概是因為你過於目中無人吧。”
“做我女朋友?”陸嶼淡淡的,和無底洞一樣的黑眸就這樣直直看著花言。
後者咽了咽口水。
原書中,陸嶼的行徑算不上多惡劣。
他向來不愛搭理人,除了大小姐。
總之,就是一視同仁。
誰被欺負了和他沒關係,但如果鬨到他麵前,不論是誰他都煩。
他的小迷妹就算欺負人也隻敢悄咪咪的,因為被正主發現了是會被厭惡的。
相對於其他人可以很正確明顯的評價,陸嶼反正是最難評的。
因為他做事隨性,無論對錯。
在花言看來,這就算不得上是什麼好人。
她抬起頭,“陸嶼,我不喜歡太過於冷漠的人。”
“你信不信我們現在這樣被人看見,喜歡你的同學會暗中給我下絆子。”
“她們不敢。”
“但要是你失去了對我的興趣呢?”花言眨了下眼睛,“你隻是一時興起,根本就不會想到我們分開後我還能不能有退路。”
“這根本不是什麼隨性灑脫,這是不負責任。”
“陸嶼,你沒有心。我是指字麵意義上的,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從來都不知道。”
“你以為大小姐是救贖你的一道光,但你甚至都不清楚為什麼自己需要救贖。”
“你暴躁狂妄,這都是你的偽裝,因為你不想彆人看到你的迷茫。”
剛開始幾l句花言是想讓他換位思考,說到後麵純屬瞎扯。
畢竟她對陸嶼人設的了解從原書中短短幾l句話還真看不出朵花來。
不過好像莫名切中了要點。
花言看到陸嶼的眼神茫然了一瞬。
他倏地鬆開了手。
隻是那雙黑眸的視線依舊沒有離開她。
“等我想明白了,會再來找你的。”
他轉身離開。
遠遠的,花言看到他周身的戾氣四溢,但又很快收了回去。
這背影看著,多少有點茫然啊。
沒想到最難搞定心態的一個卻成了最簡單的。
花言晃了下腦袋,露出了一個笑容來。
以後大小姐的成長環境會越來越好。
她回教室後,蘇桉楠從暗處走出來。
雖然不清楚花言的最終目的是什麼,但不可否認的是,她把蘇苒苒帶得很好。
手腕上的表鐘指向一個時間。
蘇桉楠低下頭看去。
時間可以認清一個人,但他時間有點來不及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自懂事後,第一次出
現這種感覺。
*
考完後三個人湊在一塊,陶夭夭給剩下兩個人講題。
每講一道題,大小姐都是一張震驚臉。
會這樣?
這個答案怎麼有點陌生?
啊?
啊啊?
啊啊啊啊?
在經過了學神的教導後,花言已經脫離了這個基礎階段。
現在變成了花言和陶夭夭一起給大小姐講題。
好在大小姐也就數學問題大一點,其他科目都沒有問題。尤其是英語和其他外語,這對於外語小達人的大小姐來說,簡直是輕輕鬆鬆拿高分。
“考完了,我們去散心吧!”
“我們一起去北極看極光!”
旅行說走就走,大小姐財大氣粗,包下了北極科考隊的船隻。
這巨大的資金都趕得上北極科考隊三個月的科研資金了。
主隊很大方,大手一揮還附贈他們三個講解員。
“做大小姐的朋友真好。”
在極光下,陶夭夭雙手交織抱拳像是許願一樣呢喃。
在大小姐的幫助下,媽媽已經找到了願意捐贈器官的人,馬上就可以開始準備手術了。
爸爸隻用了短短一個月就升職成功,雖然還沒加薪,但也快了。
自己這次憑借努力應該也能拿到第一名的位置。
事情好起來了。
絢爛的光暈將天際渲染成了夢幻的色彩,有一種與現實不相符的奇幻。
花言看得眼都沒眨。
她聽到陶夭夭的聲音,心裡不禁莞爾。
當大小姐的小跟班真好。
以後也會越來越好。
回到港城後,成績果然出來了。
不過這次年段排榜少了兩個人。
一個陸嶼,一個禹錦森。
陸嶼已經辦好了直接升學到國外的準備,是金融係,看是已經打算好了自己後續的路,是要繼承家業。
而禹錦森同理。不過他學的是心理學,倒是讓大家有點看不懂。
花言看了看自己的排名,在第一百名找到了自己。
算起來還不錯了呢。
大小姐也上升了,不過還在百名開外。
陶夭夭則是第一,第一是萬年不變的蘇桉楠。
“第一果然是第一。”翻閱了數學老師給的蘇桉楠卷子,陶夭夭感到了壓力。
大小姐又開始搗騰她的新美甲了。
這是周一晚上約了港城最近最火的美甲大師弄的,她可新奇寶貝了,每天都要吹吹看看。
聽到了陶夭夭的話,她一臉驕傲,“那當然了,畢竟是我哥哥。”
蘇桉楠最近過來得頻繁,大小姐可越來越崇拜她這個哥哥了。
陶夭夭沉默了一會兒,堅定道:“我一定要打敗她。”
大小姐見狀搖了搖頭,她轉頭看向花言,“你覺得我哥
哥怎麼樣?()”
......?[(()”
花言想起來自己短暫的心動,沒回話。
大小姐像是懂了什麼,瞳孔都放大了。
她湊到花言眼前,“花言給我當嫂子吧。”
為了緩解尷尬剛拿起一杯水來喝的花言被嗆到。
接過對麵遞過來的紙巾,她緩了一會兒才好。
剛要謝謝兩人,就見她們兩個一臉興致衝衝看了過來。
不是她們遞的紙巾......
實現上移,蘇桉楠那張叫人如沐春風的臉赫然躍入眼簾。
大小姐:哇哦。
陶夭夭:讓姐妹去打敗他!
在兩道明晃晃看八卦的視線一道炙熱顯然的目光下,花言趕忙拉住了蘇桉楠的手往外麵走。
彆墅很大,但此時此刻卻叫她找不到去的位置。
“跟我來。”蘇桉楠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除了寫字頗多,指尖的繭比較明顯,這雙手很是順滑,像綢緞一樣,透著暖熱。
花言甩掉自己腦子裡那些神奇的描述。
開始默念起英語來。
果然管用,注意力一下子就轉移了。
到了沒有監控的小花園裡,蘇桉楠將一個文件袋遞給花言。
大小姐和陶夭夭跑到樓上陽台,但不論怎麼找角度就是看不到兩人在做什麼。
急她們是上躥下跳。
這棵樹位置不好,大小姐決定今天就砍了它。
花言接過文件袋打開。
這是.......
——顧氏醫院短短這兩個月來因手術失敗死亡的人的名單。
花言神情瞬間就嚴肅起來。
她往下翻。
底下有其他年份的名單,還有一些病入膏盲但權勢高位者從顧氏醫院裡出來恢複健康的照片和記錄。
再往下看,還有許多照片和信息。
厚厚的一疊,短時間是看不完的。
花言抬起頭,蘇桉楠對她露出一個清淺的笑,“我知道你最近在找這個,希望你能夠喜歡。”
......難怪這麼神秘,她以為是要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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