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言打開休息室的門,將凍得瑟瑟發抖的陶夭夭給帶了出來。
她看到花言後,眼淚繃不住,像是衝破了堤壩的洪水,一瀉千裡。
沒有人關心沒有人救她的話,或許她會獨自堅強。但有人來救她,讓她再次感到到世界的溫暖,她隻覺得難過和對不起這個人。
尤其是在哭了之後。
不知道這樣哭哭啼啼,花言會不會討厭她,好想停但是克製不了嗚嗚嗚。
花言真的好好,自己這樣是不是很拖後腿嗚嗚嗚。
花言一邊給她拍拍背,一邊環顧四周。
蘇桉楠走近隔壁的休息室,過了一會兒又走出來。
他的手上提了一件薄外套,在花言看過來後遞了過去,“你可能需要一件外套。”
花言視線落在那件灰色的外套上,看了許久。
在原書中,把陶夭夭救出來的是蘇桉楠,也是蘇桉楠給了陶夭夭一件外套。
原本以為又是救贖,沒想到是另外一層噩夢的開始。
一件灰白色的普通薄外套,隻因為上麵有“蘇桉楠”首字母的縮寫,就被火眼金睛的蘇桉楠迷妹認為是陶夭夭勾引蘇桉楠。
蘇桉楠是學神,向來兩耳不聞窗外事,不知道陶夭夭是一個被人包養專門來貴族學院釣凱子的轉校生,在她的勾引下,被蒙蔽雙眼是正常的。
他的迷妹們沒有F4其他三人的粉有那麼強悍的戰鬥力,搞不來給人關衛生間等校園暴力的事情。
但這些小迷妹卻遊走於網絡之間,最擅長的事情就是在網上發表小作文,從精神和心靈層麵擊潰一個人。
要真算起來,這也算是校園霸淩,甚至比暴力還要可怕。
輿論的左右,會讓一個人徹底喪失生的意誌。
想到這裡,花言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褪下來給陶夭夭。
她昂頭看向比她高了不少的蘇桉楠,“我想我們應該是不需要的,謝謝蘇同學。”
蘇桉楠笑了下,自然而然收回手中的外套,“不客氣。”
花言帶著陶夭夭往外走去。
溫度逐漸升高後,體感溫度也上去了,陶夭夭倒是沒有剛剛那麼僵硬,手背和臉頰也不冷了。
蘇桉楠算得上是個好人,但他總是在無意中做出一些導致女主被傷害的事情來。
花言回頭看了一眼他。
少年站在光線下,清雋如畫如青鬆翠柏。
見她看過來,禮貌對著她笑了笑,倒是和其他三人完全不一樣。
*
回到休息室,花言帶著陶夭夭喝了兩杯溫水,又讓她去浴缸裡泡了會溫熱的水,再換上一件新衣服,這才叫她完全緩過來。
“上次把你關在衛生間的三個人已經找到了,你要過去看一下嗎?”花言思考了一下,“剛剛給你關休息室的也可能是這三個人。”
“要去。”
陶夭夭堅定了不少,重複道:“我
要去。”
舞蹈教室中,三個女生中領頭的那個顫巍巍站出來,“大小姐和花言為轉校生出氣,和我們校園霸淩有什麼不同?”
她倒是勇敢,如果忽略她抖動的雙腿。
大小姐靠在柔軟的沙發裡,眨了眨眼不說話。
花言拿了一把高凳子過來,坐在上麵後,雙腿分開,姿勢很是霸氣。
她抬頭,“知道有句話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嗎?”
三人如實點點頭。
她們也在心裡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要被打一頓然後被退學,原來隻是要和陶夭夭一樣被關起來。那還好,能接受。
等她們緩過來了,再來教訓陶夭夭。
花言露出一個微笑,“不過我是一個正直陽光的青少年,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就如同你所說,我要是做了,和你們有什麼區彆呢。”
三人更是眼睛一亮,瘋狂點頭。
啊,這甚至不用受罰。
看來轉校生在大小姐這兒也不是很重要,那她們以後下手可以更重點。
“所以呢,我決定讓你們不再出現在陶夭夭麵前,並且要在周一的升旗儀式上對自己的行為進行檢討。”
三人愣了一下,花言緊接其後,“學校應該不介意少幾個學生。”
她們反應過來,連連同意。
今天就是周五了,周一也就是大後天的事而已。
等她們離開,大小姐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像是沒太明白。
她好奇道,“為什麼不直接開除她們?”
如果是她的話,她在國旗下講話公然認錯,隻會覺得羞愧難當,真正恨上陶夭夭。
花言哪裡能不知道大小姐在講什麼,她坐去沙發上,“讓她們認錯主要是要讓大家知道陶夭夭是大小姐的人,不能隨便欺負。”
“另外在周末把這件事告訴董事長,說得嚴重一點。”
“到時候不論是處分還是開除,都能讓同學們知道咋們學校並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在某種程度上,會減輕這類霸淩類的校園暴力。”
像是這種現象,是要久抓不怠的,哪裡能說一勞永逸。
董事會平時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要是事情捅到他們麵前,肯定是要開除幾個學生以儆效尤的。
越嚴格越有約束力。
雖然這個約束力並不會久。
從學校給F4投票的票數就可以看得出來,大家還是很叛逆的,就喜歡陸嶼這樣隨心所欲以暴製暴的。
花言講完後,拍了拍眼睛亮晶晶的陶夭夭,“你覺得開除她們合適嗎?”
陶夭夭思考了一會兒,“如果衛生間那次之後她們就知道錯了,那道歉拿處分我還是願意和她們做同學的。”
“可一而再而三,我肯定不是第一個受難的也不是最後一個。既然如此,她們確實是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
陶夭夭短短幾天,性格從倔強變成了剛且倔強。
大概是從遇見花言和大小姐的那一刻起,人生的軌跡就開始了偏離。索性這個偏離過程是好的。
大小姐沉思了許久,伸手拉了拉花言的衣擺。她昂起腦袋看向花言,笑得像一朵可愛又漂亮的小蘭花,“我沒有校園霸淩彆人。”
僅僅過去一秒,她的笑臉就耷拉了下來,“可是我好像無意間促成了好些人被欺負。”
對於大小姐開始清晰事理,花言彆提多開心了。
“她們應該還在學校,大小姐不妨幫幫她們。”
“好!”大小姐應到,聲音都洪亮了。
慢慢的轉變會讓一個人從量變轉化為質變。
沒有了原書中壞心思且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花言”引導大小姐做壞事,反而是有一個穿越來的花言在帶大小姐往正確的道路上走。
久而久之,大小姐就不會變成書中的惡毒女配。
她可以得到屬於自己蘇苒苒的幸福生活。
事情的進展都挺順利的,但花言防住了那些小迷妹,從根源上暫時製止了她們不好的行為後,卻沒防住F4的當事人。
搞事情的不一定是粉絲,也有可能是正主。
禹錦森跑來找大小姐玩,可憐兮兮地睜著一雙濕漉漉的大眼睛,像是被拋棄的可憐小狗,“苒苒自從有了新朋友,都不和我一塊玩了。”
他委委屈屈的,“當時她還弄臟了我的上衣呢。”
花言正在埋頭寫作業,寫著寫著走神就聽了一耳朵。
“你也弄臟了她的鞋子。”她從書裡抬起頭。
“她撞我。”禹錦森對花言沒有大小姐那麼可憐巴巴的,但也差不多。
花言和大小姐呆久了,久而久之,他們幾個人也接納了她,一些行為和語氣並不生疏。
花言抬頭又低頭,又抬頭。
她推了推桌上的物理書,“你看這句話寫的什麼?”
禹錦森下意識就跟著筆尖指過的地方把字都念了出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花言攤開手,“那不就對了嘛。”
她幽幽然,“周一國旗下檢討的三個女生都可是你的小迷妹,聽說是以為你被欺負了為你出氣。”
“你當時不一定知道,但是現在肯定是知道了。”
“所以這種讓人誤會的話可不能再說了。”
“夭夭受傷,大小姐也會傷心的。”
禹錦森歪了歪腦袋,“你說得也是。”
“那你們出去玩可以帶上我嗎?四個人剛剛好。”
大小姐看花言,花言看陶夭夭。
陶夭夭表示沒有意見。
三人達成一致後,禹錦森似乎沒那麼開心。
被排除在外了呢。
是因為轉校生的出現嗎?
花言轉著筆玩。
她本來並不打算改教男主的,但對方要是非得湊上來,那她可就要幫忙重塑三觀了。
比起重塑三觀更難的事情出現了。
花言對著一張全是紅色叉叉的卷子發呆。
這是她考出來?
她考出來的?
怎麼說第一個世界也是京大的知名校友,怎麼換了個世界腦子就不好使了呢。
大學和高中有著質的不同。
花言開始了辛勤的補課計劃。
老師:陶夭夭;同學:大小姐。
在彆墅裡聽完陶夭夭對這張卷子的講解後,花言點點頭,好像懂了。
重新做......
怎麼總覺得哪步不對?
一看陶夭夭的標準答案,哦,第二步開始就全錯了。
大小姐和她比更是沒好到哪裡去。
比起之前的隨意,在經過了花言的努力鞭策下,大小姐深深覺得要好好學習。
她可是蘇家大小姐,肯定是要什麼都比得過彆人的。
要是升學考的宴會有人討論成績,她才不想當灰溜溜縮角落裡的那個。
親哥是學神,沒道理她就學不來。
在兩人對著數學一通亂造的第二天,語文試卷也發了下來。
花言回頭一看,陶夭夭的分數居然比她還低。
這不科學呀。
“語文考試說我曠課,月考要扣我5分。”
5分?
這是港城,按照折合比來算,滿分也就7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