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給花言和斐清越賜婚後,最不開心的人卻還是皇帝。
因為婚期提上了日程,大小姐不滿足於準備花言的嫁妝,還把花言的婚服、婚後的房產地契田契鋪子都給包圓了。
她還會兒孕期反應還很大,吃了睡睡了吃,不舒服的話還會孕吐。每天的精力有限,弄弄花言這邊的事情後就早早睡去,等皇帝過來就隻能抱著她一塊睡。
第二日皇帝去早朝的時辰大小姐還沒起,更彆提白日裡,大小姐根本想不起他來。
皇帝來的時候大小姐在睡,大小姐醒著的時候皇帝在處理政務。整整十日,皇帝從未和大小姐搭上一句話。
如此本就心情鬱悶,賢妃那還提出要他多去其他妃嬪宮裡坐坐的建議。
“賢妃大度。”
這可不是誇,賢妃當即就跪了下來,“臣妾也隻是希望皇上可以多去其他的姐姐妹妹哪兒走一走,私心隻是自己想見到皇上。”
為了自己。
這話可就打消了皇帝的大多猜忌。
不過他還是不打算去後宮其他人那裡。
我行我素,反正沒人敢說什麼。
大臣們之前還能用子嗣講話,可現在貴妃有孕,他們暫時也閉上了嘴。再想說也得等孩子先生下來。
賢妃是真的儘力了。
她拉不動皇帝進後宮。
之前用儘了方法也就給人拉過來了一次,結果秦淮陰自己把握不住。
秦淮陰得知這個消息後,捂著肚子臉色陰沉沉的。
果真是沒用的廢物,難怪這麼多年了,連自己都不曾侍寢過。
在賢妃看過來後,她恢複了平日裡柔和友善的神色,“賢妃姐姐幸苦了。不日就是中秋宴,屆時你我都可以見到皇上的。”
賢妃看不慣她這幅表情,但也隻能硬生生咬碎了牙咽下去。
“是呢。”她說。
也不知道秦相是不是腦子壞掉了,居然把他和自家爹爹貪汙的事情告訴了秦淮陰。
這下好了,她堂堂一個貴妃,還要受人製約。
爹爹也沒打聽出秦相是個什麼意思。
這藏著掖著的,自己還不能隨意對秦淮陰下手,可真是要氣死人了。
花言發現皇帝最近來景仁宮的次數多了許多,看自己的眼神也越來越不順。
“貴妃有孕在身,你便幫她處理一下中秋宮宴事宜。”
皇帝是故意的,他就是單純想給花言找事情做。
花言轉手就將事務交給了賢妃。
賢妃還以為是大小姐主動給的,受寵若驚,表示一定會辦好。
開玩笑,明顯就是來搞她的,辦不好等會兒連“賢妃”的位份都保不住。
花言一走,秦淮陰又來了。
“聽聞姐姐要協助貴妃娘娘辦理中秋晚宴。”
“是呀。”賢妃停頓了下,“你我是一條船上的人,這中秋宴可是萬萬不能出錯
的。”
秦淮陰笑了下,“姐姐說的哪裡話,你負責的宮宴我豈會做出出格的事情。”
經過了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確認了賢妃是和林美人一樣嘴硬的紙老虎。
敲打的話都不會,那也彆怪自己利用她了。
花言見秦淮陰離開,這才從陰影處走出來,轉身離去。
不給秦淮陰一點出手的機會,還真抓不住她的把柄。
尤其她宮外的外應,至今自己都沒找出人來。
根據原書中的人物去找都發現不了,那極有可能是她有了新目標。
總也不會是斐清越的爹老將軍吧?
*
“花言,禦膳房今日送過來了好多月餅,可多種餡料了。”
這都是大小姐讓禦廚去準備的,各種各樣的口味都有,比花言在現代見到的還要神奇。
“你快試一下。”
大小姐孕期吃什麼吐什麼,因此直接改投喂花言。
前段時間是各種山珍海味,快到中秋了就轉甜點來。
禦廚做出來的色香味俱全,花言沒有設防,一口下去......
鮑魚鵪鶉蛋餡的。
拿起第二個,冰冰涼的,一口下去,酥酪餡。
仔細品品,還怪好吃的。
臨近宮宴,她挑了幾塊味道搭配還可以的給大小姐,“等會兒宴席的東西就先不吃了,要是餓了先墊著。”
大小姐乖巧應到,“好,都聽花言的。”
賢妃把每道菜品試了又試,確保萬無一失。
這要是貴妃吃了宴席的東西出事,那她第一個逃不了。
開宴後,開場的妃嬪時不時往貴妃那看。
賢妃見她什麼都不吃,不僅沒生氣還送了一口氣。
第一次覺得競爭對手警惕性強一點是好事。
秦淮陰更是不著急,因為她本來也就沒有在食物裡下藥。
桌麵上溫著的黃酒喝不了,花言給大小姐準備了熱茶。
她探手去碰的那瞬間,感覺有點不太對。
指尖放下鼻下輕嗅。
不是清茶,是花茶。
“貴妃不愛花茶,你先放回去吧。”
合格的跟班,怎麼能沒有二手準備。
花言從懷裡摸出一壺溫熱的白開水來,給大小姐滿上。
秦淮陰被宮人擋了一下,再看過去就見到她那嫡姐已經喝下了茶水。
心情舒暢,她也決定小酌上一口。
不過腹中有假胎在,不能喝酒,隻能退而求其次去讓宮女拿一盞茶來。
“寶林,一共兩盞花茶,剛剛貴妃的人取了一盞,還有一盞奴婢拿回來了。”
宮女小碎步走得快,壓根沒看到自己拿走另一壺花茶後,前麵那壺又放了回去。
秦淮陰點點頭,滿上一杯喝了。
清甜淡雅,味道甚佳。
她喝了一杯又一杯。
“花言,我困了。”人多的地方多少有些小吵雜,大小姐早睡慣了,本來就有點暈暈欲睡,聽著其他人呼啦啦講話,更加重了困意。
“我送你回去。”
貴妃聖寵當前,她要提前立場大家也沒敢說什麼。
皇帝來到半路,在聽到貴妃離開後,他甚至沒進來,拐了個方向去了景仁宮。
花言自己反倒是跑回了宮宴現場,將剩下的花茶倒出一半,喊了個宮女去將秦淮陰桌上的換走。
宴席進行到一半,秦淮陰的額頭忽然就滲出冷汗,她咬住下唇,愣是沒吭聲。
“你——”她回頭,剛好對上探頭過來的花言。
“二姑娘,巧啊。”
身下一股暖流襲來,秦淮陰知道大事不妙,連和賢妃說上一聲都來不及,急急忙忙跑了。
難道裡麵下的是叫人肚瀉的藥?
怕出醜才跑這麼快?
花言帶著花茶去了太醫院,斐清越早早就在那裡等她了。
太醫聞了又聞,還沾了一點茶水淺唱了下。
實在是簡單粗暴的驗毒方式。
花言震驚了一下。
“這裡麵是隻針對身懷六甲的人的藥。”太醫解釋。
“若是沒有懷孕,喝了不會有反應吧?”花言腦海中忽然閃過秦淮陰捂著肚子一臉慘敗的模樣,二次確認。
老太醫脾氣很好,“老夫都行醫這麼多年了,這點還是不會認錯的。平常人喝了,一點事都不會有。”
他被斐清越帶去了皇帝麵前,連同那剩餘的半盞花茶。
夜色還未深,皇帝震怒,將賢妃喊了過去。
餘下的事情就不用花言來處理了,她拽了一下小侯爺的衣袖,輕輕一下,給小侯爺的耳根拽上了紅雲。
“我們先走。”
耳根處本就熱,又傳來綿軟香甜的吐氣,小侯爺的臉也跟著紅了起來,“去哪裡?”
“去淮南殿。”花言主動保住斐清越,叫他一下子從腳底板一股火躥上了腦門,整個人像是煮熟的甜蝦一樣,泛著粉,“要輕功,飛過去。”
斐清越的腦子一點都轉不動,隻知道跟著她的指示走。
兩人不走尋常路,越過高高的宮牆,在淮南殿外的一顆歪脖子樹上落腳。
屋子裡的火光溢出來,可以從窗上的倒影看出裡麵的人在做什麼。
“寶林,寶林。”小宮女很著急,但聲音壓得極低。
花言在外麵,隻能看到小宮女來來去去的身影,愣是看不到秦淮陰的影子。
他指了屋頂,“我們上去上麵。”
小侯爺一個輕踩帶著人上去,還貼心幫她撬起了一塊磚。
秦淮陰躺在床上,未著絲縷,床鋪上到處是血跡,微微隆起的肚子很是明顯。
斐清越閉上了眼睛轉過去,花言想要找個人交換想法,一回頭撞上了一麵硬牆。
算了算了,還是自己思考吧。
秦淮陰居然有孕,那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
皇帝的頭上似乎有點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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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把皇上也帶過來,我在這裡等你。”怕被屋裡的人聽見,花言是悄悄湊到斐清越身邊說的。
輕飄飄的暖呼呼的,小侯爺站起來後一個沒穩,差點從屋頂上摔下去。
花言險些沒忍住笑出聲來。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這才給憋回去。
“子清,你這是做什麼?”皇帝看向自己的親侄子。
“花言說要帶你過去,得罪了,舅舅。”
被迫體驗了一把輕功的皇帝倒是反應很快,落地後就平複了神情。
“皇上,不知有句話當說不當說。”花言被斐清越帶到地上,站穩後走過來。
看到自家侄子溫柔慢放的動作,皇帝的眼角抽了下。
剛剛帶他來可不是這麼個樣的。
“舅舅,花言有話要說。”
知道了。皇帝已經不想搭理這個胳膊肘子往外拐的侄子了。
“什麼事情?”
“皇上,秦寶林好像有孕了。”
皇帝記得秦寶林是誰。
灼灼的庶妹。
有孕?
“不過現在好像小產了。”花言又緊接著說道。
這事鬨大了還會影響到大小姐的聲譽,直接把皇帝帶過來親眼看看然後私下解決更快。
她指了指屋子裡麵,“皇上要進去看一下嗎?”
今日皇帝配冠為鎏金,但此時此刻,在夜色下似乎流溢的是淡淡的草綠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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