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樣一個怪人,倒是激起劉赫的好奇心了。
“嗯……他既然打聽我的事情,那我就親自去看看他,讓他看個夠就是了!”
劉赫說去就去,站起了身就要出門,關羽趕緊攔住。
“大哥,小弟以為此舉不妥,大哥如今不同往日,身係狼調縣數萬百姓的福祉,萬一那人有什麼歹念,大哥豈不是自投羅網?”
劉赫笑道:“嗬嗬,雲長多心了。依你所說,那人不過是個普通文人,而且也沒有什麼幫手,咱們又都是有寶甲護身的人,大哥我就是站在那裡讓他來殺,也未見得能傷我,有何懼哉?”
關羽想了想,說道:“既如此,小弟陪大哥同去。”
“嗬嗬,也好。不過平日的兵器就不必帶了,我隻把滄溟劍帶上即可,以免讓人說咱們不懂待客之道。”
劉赫進入內堂,去過滄溟劍,便在關羽帶領下前往雲天酒肆。
“這家夥每日都在雲天酒肆飲酒,打聽消息,大哥你看,他那毛驢都栓在門口呢。”
關羽指著酒肆門口的毛驢,對劉赫說道。
“嗬嗬,有點意思,走,咱們進去看看!”
劉赫下了馬,徑直朝裡麵走去。
店內的掌櫃是見過劉赫的,此時看到他進來,趕緊激動地迎了上來:“哎呀,劉縣令大駕光臨,小店蓬蓽生輝啊,快請快請!”
“店家客氣了,請問那騎驢的先生可在此處?”劉赫微笑著問道。
“哦,他啊,在的在的,就在二樓,小人帶劉縣令上去!”
掌櫃做了個請的手勢,隨後親自在前麵帶路,劉赫三人也跟了上去。
“許先生,許先生……”掌櫃一邊走,一邊喊著,“許先生,劉縣令來看你來了!”
掌櫃這一聲喊,讓樓上眾多酒客都紛紛站了起來。
劉赫善待百姓,在這城中眾多居民眼裡已經是“偶像”般的人物,聽說他來了這裡,大家都有些激動。
而在眾人之中,卻有一人,依然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彆說站起來了,哪怕是抬頭看劉赫一眼都沒有,這讓大家頓時懊惱起來。
“你這廝怎得如此無禮……”
那掌櫃自覺有些下不來台了,正想對那許先生發作,被劉赫伸手攔住了。
劉赫看那人氣質非凡,心知肯定不是個尋常之人,因此自己也不托大,恭恭敬敬地走上前去,微微拱了拱手。
“這位先生有情了,在下正是此縣縣令劉赫,聽聞先生到此數日,多有探尋劉某之事,因此特地前來,先生若有想知道的,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儘。”
劉赫大大方方地坐到了這人的對麵,倒是讓這許先生眼神中有些驚異。
許先生看了看劉赫,又看了看他身後的關羽,卻依舊沒有開口,關羽頓時橫眉豎立,向前一步,便要理論一番。
劉赫伸手將他按住,繼續對這許先生拱手道:“不知先生有何見教?”
這位許先生品了一口茶,慢慢悠悠,一副對劉赫沒放在心上的樣子,看得關羽十分懊惱。
劉赫也不著急,他知道,很多文化人都喜歡這樣顯擺一番,所以也沒有說什麼,就坐在一旁等候,同時還示意周圍的酒客們各自回座。
許先生喝了兩杯茶之後,這才緩緩開口:“劉縣令麾下這幾位戰將,皆有萬夫不當之勇,且忠義並重,有國士之風啊。”
關羽見他雖然怠慢劉赫,但一開口就誇獎了他們一番,覺得他也算識相,這才臉色好看了一些。
然而接下來的話,馬上讓他差點翻臉了:“然而,劉縣令的這位二弟,剛而自恃,您的三弟勇而無謀,四弟謀而少斷,五弟智而不用,令高徒更是毫無主見,若跟著劉縣令,自可成事,若各自統兵一方,久必生亂矣”
此言一出,劉赫大驚失色,而關羽憤怒不已,甚至於周圍的酒客也紛紛站了起來,怒目而視。
“你這廝好生無禮,我大哥以禮相待,你卻為何這般出言無狀?”
關羽丹鳳眼微睜,身上殺機突顯,右手按住刀把,已是十分不耐。
彆說他了,連旁邊眾多的食客們,也是紛紛出言指責。
“不可造次!”劉赫怒喝了一聲。
旁人生氣是正常的,但是劉赫卻很清楚,這人的評價可以說一點也沒錯。
關羽剛而自恃,這是原本的曆史上早就得到證明的。
程良確實也是有勇無謀,這隻有不到50的智力就已經說明了一切,而且脾氣也是相當不小。
至於張勇,絕對稱得上智勇雙全,但是缺少絕斷,經常已經有了兩側,卻總需要劉赫出麵來替他下決定,比如之前攻打紅葉山寨,最後決戰那晚,其實張勇已經完全猜出了劉赫的計策,也看出紅葉寨那晚的不對勁,完全可以借機決斷,來個反伏擊,卻非要讓葉祥回來告訴劉赫,讓劉赫下命令,然後他照著做。
這固然和他尊重劉赫這個實際上鄉勇隊的最高統領有關,但是如果長此以往形成習慣,日後單獨領軍的時候也容易出問題。
而朱燁的智力,說高不高,說低不低,也還算是不錯,但從來不用自己的腦子想事情,遇到事情就是舉起雙錘大喊著“給他砸扁了”。
葉祥的評價就更準確了,平時連話都很少說,更彆提主見了,什麼都是“劉大哥所言有理”,簡直堪比劉赫前世印象中的沙和尚。
這些人跟在劉赫身邊,肯定是一股強大到近乎無敵的力量,但是以後如果自己發展壯大了,他們是不可能永遠在劉赫身邊的,一旦出去單獨領兵,確實是有很大的隱患。
這一點,劉赫以前也不是沒想過,隻是因各種事情太多,而且也還沒到那個地步,所以劉赫也懶得去計較而已,如今被這人一提,頓時如夢初醒。
劉赫站起身,恭恭敬敬地下拜道:“先生所言極是,還望先生教我!”
這許先生看著劉赫這番態度,眼神之中倒是有一絲驚喜,趕緊起身扶住劉赫。
“劉縣令言重了!在下初來此地,就如此出言不遜,劉縣令不要見怪才是!”
劉赫這才明白,之前那些顯得有些無禮的舉動,大概都是這人試探下自己,如今自己的表現估計還是讓他比較滿意的。
“先生方才所言,雖然不入耳,但我們兄弟幾人,確實如先生所說,劉某也曾為此而擔憂,能否成什麼大功名,劉某不在乎,隻是若因此生亂,害了我這幾位兄弟和徒兒的性命,這讓劉某如何能夠獨活於世?”
劉赫說得有些哽咽起來,讓關羽也十分動容,低下頭顯得有些慚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