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男女關係,分明就是她勾引我老爹,一個20多歲剛畢業的大學生,天天在我爹耳邊說什麼靈魂伴侶,都是鬼話,還不是圖我爹的錢。
我媽還在的時候,他們就在一起了,我知道的。”
曹東海的語氣義憤填膺。
此時殷婷婷站在街道管理處辦公室門口,眼神空洞地望著曹東海,兩人四目相對。
良久後,殷婷婷說道:“曹東海,你真的到現在還不相信我和凱申是真的相愛?”
“你們這個年齡差距說出去誰會信呢?”
“曹東海,你爹的所有東西,我不會拿走一樣,錢我也不會帶走一分。
這裡是他彆墅的鑰匙,他的所有作品和藏品都在裡麵。”
殷婷婷從門口走出來,把一串鑰匙遞到曹東海手上。
曹東海接過鑰匙,看著殷婷婷的眼睛追問道:“我爹的死和你到底有沒有關係?”
“沒有。”
殷婷婷歎了口氣,眼神中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
林慕一直觀察著兩人,都沒有掉落記憶碎片,顯然兩人都不是凶手。
至於兩人的爭吵,還有殷婷婷和曹凱申的男女關係,並不犯法。
“曹先生,跟我們做一個筆錄吧。”
林慕示意毛有斌讓殷婷婷先行離開,隨後帶著曹東海進入街道管理處辦公室。
曹東海前前後後把他爹的生平說了個七七八八。
曹凱申是恢複高考後的第三年讀的大學,後來和他同班同學相戀結婚。
因為當年曹凱申是在蓉城附近的鄉下當知青,所以對這片土地有感情,大學畢業後在他的要求下兩口子打報告分配到蓉城。
曹凱申是大學考古係教授,對字畫和古董都有研究,原本在象牙塔內鑽研,一家人和和美美。
沒想到在曹東海讀博士期間,母親患上了尿毒症,需要花費高額的治療費用。
父親和母親那點工資根本就支持不了治療費用加上曹東海讀書的費用。
要知道曹東海學藝術的,藝術生讀書的花費比普通學生多得多。
曹凱申沒有辦法,隻得辭掉工作,用自己的鑒寶技術接各種商業活動。
也是在這個期間認識了殷婷婷,隨後以師徒關係相處,其實就是小三。
曹東海也因為他老爹和殷婷婷的關係,在母親死後和父親斷了聯係,安心在學校教書。
今天過來隻因為他覺得凶手是殷婷婷!
林慕聽完曹東海的講述,繼續問他剛才問過殷婷婷的話:
“曹凱申有沒有什麼仇家?”
“我爹一生為人和善,並沒有什麼仇家,警官,來之前我堅信凶手就是殷婷婷,現在我也不確定了。”
曹東海的回答和殷婷婷一模一樣,這讓林慕不得不相信曹凱申的為人。
可這到底是誰下的手呢?
看來還得從其他地方下手才行!
對曹東海的走訪結束之後,林慕在確定毛有斌的現場勘察完畢後帶著眾人離開現場。
在此之前,死者屍體已經被法醫帶走,現在就等屍檢報告。
.......
資料室內,桌上擺滿了收集回來的證物,最中間的證物袋中的那把複合弩最為顯眼。
這些證物等會都會被送往檢測,現在隻是暫時放在這裡。
“各位都說說今天的發現吧!”
林慕沒有負責現場勘察,還不清楚現場的發現。
毛有斌隨即起身,把電腦上的現場照片投影出來,說道:
“現場照片可以看到作案過程,凶手是通過鐵絲將複合弩固定在桁架上,通過儲存好的勢能擊發,殺害死者。
現場拆開桁架後,發現一根透明的釣魚線隱藏在桁架中間,另一頭在休息室外麵。
也就是說當時的凶手就在現場!”
此話一出,所有人眼前一亮,等著他繼續說。
“可惜在這一側並沒有發現可以拍到的監控,現場直播也都是前方,沒有後麵的畫麵。”
剛燃起的希望,又被這一句話澆滅。
“還有一點,我們了解到,這種活動,根本沒必要用雙層桁架,完全就是浪費。”
林慕仔細查看這些照片,一下子想到了不對勁,說道:“總算想明白了,他們根本就不是從後麵進入桁架內部,而是在搭建桁架的時候就留足了空間。
複合弩是在蒙上廣告布之前就已經安裝好,方向早就設計好了,隻需要在安排座位的時候把椅子放在固定位置就行!”
林慕的話說完,眾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林慕一早就想到這裡了。
“我明白了,安裝桁架的人有問題!”
範聰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騰地一聲站起來,在整個重案中隊他是最積極的那個人。
“這個活動的主辦方是新都區政府,至於誰安裝的桁架一查就知道了。”
毛有斌熟練地在電腦上打開新都區政府的官方網站,找到蓉城鑒寶大會的活動安排。
在現場布置供應商的地方,赫然寫著:安躍策劃。
立刻查看安躍策劃的信息,竟然是一個高新區的策劃公司!
為什麼政府部門會舍近求遠呢?
畢竟這種小的項目最好是就近接項目,桁架這麼重的東西跨區運送根本就不劃算。
立刻傳喚安躍策劃的老板安朝順,對方就在市中心,1個小時後可以到達。
一看時間已經12點,林慕安排先吃完午飯再說。
如果放在以前,毛有斌這些人都是以案件為主,討論案情的時候就算到了飯點也不會去吃飯,現在已經習慣,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
吃完午飯回來,安朝順火急火燎地趕到公安局。
詢問室內,安朝順神情緊張,支支吾吾說道:“其實,我們根本就不做這個業務,隻是簽合同而已。”
“那你們把這個業務轉包給誰了?”
林慕雖然對他們這種做法很不齒,而且這個事情裡麵肯定還有收受賄賂等行為。
但是林慕可不想浪費精力,他隻想問自己想知道的,對案件偵破有幫助的問題。
至於腐敗問題,會轉交紀委去處理。
“一個叫李紅的個體戶,都是電話聯係,沒有見過麵。”
安朝順神色更緊張,他在來之前就知道蓉城鑒寶大會上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