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林慕臉色凝重，沒想到新案一來就是這種反偵察能力這麼強的高手。

湊近一看，廣告布上有個四四方方容一個人鑽得進去的空間，看樣子凶手是從這裡鑽進去安裝複合弩的！

唯一讓林慕有些疑惑的是，對方是如何確定瞄準方位的，畢竟隔著一層廣告布。

“林隊！我們來了，還把曾法醫帶來了。”

身後響起毛有斌的聲音，此時他帶著楊絡森和範聰抵達現場，他口中的曾法醫全名叫曾龍。

法醫是區公安局共用的法醫，不屬於重案中隊，一般情況下比刑警晚一步到達現場。

不過這一次，毛有斌是直接去法醫部門把曾龍帶上的。

“好！我們先去見見殷婷婷，你們去跟曾法醫說說，這個複合弩所在區域要重點采集生物樣本。”

以現在的技術，如果現場掉落對方的毛發，隻要采集到基本就可以確定凶手。

......

古玩一條街街道管理處

因為辦案需求，街道管理處辦公室被臨時征用，殷婷婷和兩位前來鑒定的兩個大爺都在裡麵。

“王所，這兩位大爺已經做完筆錄了，是讓他們回去還是？”

負責做筆錄的民警詢問王高的意見。

王高看向林慕，現在的現場已經交接給重案中隊，這個決定自然是給林慕。

林慕接過民警手中的詢問筆錄，看了一下沒什麼異常，畢竟他們都是在隔壁京城來的專家手中鑒定，對發生的事情也有些懵。

再者說，他們額頭上也沒有掉落記憶碎片。

“兩位先回家吧，如果有需要配合的，我們再通知你們。”

林慕對兩位大爺說道。

可兩位大爺壓根沒有走的意思，微笑地看著林慕和他身後的民警。

林慕算是看出來了，這兩個老頭是想留在這裡看熱鬨的！

“兩位如果不走，我們隻能認為你們和案件有關，你們可以先和通知家人，讓他們送一些生活用品過來，然後跟我們回去。”

林慕的話剛說完，其中老頭連連搖頭：“彆這樣，我們馬上就走.....”

再看另一個老頭，已經提著自己裝字畫的口袋跑到門口。

這倆老頭....

兩個老頭離開後，林慕看向椅子上發呆的殷婷婷，一襲紫色連衣裙，精致的煙熏妝和她的黑長直頭頭發與直播畫麵相比看起來並不自然。

“殷婷婷，方便說一下現場的情況嗎？”

林慕的話讓發呆的殷婷婷回過神來，看向林慕點了點頭。

林慕坐在殷婷婷對麵，確認執法記錄儀對準了對方，開始發問：“現場有沒有看到什麼可疑人物？”

“沒有？”

殷婷婷搖了搖頭。

林慕的第一個問題也沒有想過得到什麼線索，隻是一個簡單的開場。

“曹凱申有沒有什麼仇家？”

從現場看來，仇殺的幾率很大。

“仇家？就今天鑒定到現在，已經有10多個藏友和他吵過架，如果不是現場有安保人員，估計早就打起來了。

至於生活中，他是一個隨和的人，應該沒有人要他的命。”

殷婷婷不緊不慢地說著，時不時有些哽咽，顯然之前已經哭過了。

見仇家這一塊問不出來什麼，林慕開始問殷婷婷關於曹凱申的私人生活。

原來曹凱申的妻子10年前得了腎病，一直需要高昂的治療費用，每周都需要去透析。

曹凱申原本安安穩穩的日子被打破，被迫四處奔走參加各種鑒寶大會賺錢。

因為和好幾個公司簽訂了合同，雖然他老婆已經在2年前離世，現在還是不得不參加這些活動。

按照殷婷婷的說法，曹凱申早就厭倦了這樣的生活，他也想去過安安穩穩的日子。

曹凱申的內心渴望平靜，希望自己的靈魂找到一個一個可以棲息的港灣。

而且曹凱申本人也是一個書法大師，對方一直渴望有一個安靜的創作環境。

林慕聽著殷婷婷的講述，有些疑惑。

這些曹凱申內心深處的東西，怎麼會和自己的徒弟說這麼多？

不過殷婷婷的額頭上沒有掉落記憶碎片，再加上她那種悲傷的狀態做不得假，案件肯定和她沒關係。

就在此時，外麵響起了吵鬨聲，談話被迫終止。

林慕來到街道管理處門口，看到一位男子要衝過範聰等人的封鎖，奮力推搡，嘴裡嚷嚷著：

“殷婷婷，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裡麵，你還我爹的性命......”

林慕之前也從殷婷婷口中了解到，曹凱申有個兒子叫曹東海，目前在蓉城藝術學院教書法。

從門口男子的話語中可以基本確定他就是這個曹東海。

這個曹凱申的身份在這裡，手上的錢和資產肯定不少，如果從得利原則來看，他兒子曹東海肯定是最大受益者。

於是林慕對攔著他的範聰等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把曹東海放過來。

曹東海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個子180左右，35歲左右的模樣，如果不是情緒激動，看起來也是一位溫文爾雅之人。

“警官你好，殷婷婷在裡麵嗎？”

林慕點了點頭，後者想也沒想就要朝屋內衝。

“曹先生，稍安勿躁。”

林慕怕曹東海做出傷人的舉動，一隻手抓住了對方的胳膊。

曹東海用儘全身力氣沒有辦法移動分毫，疑惑地轉頭看了一眼林慕。

他平時在學校可是籃球愛好者，還是健身房常客，他自認為自己的力量不輸一般人，沒想到眼前這個警察竟然如此霸道。

“警官，相信我，絕對是那個殷婷婷殺了我父親，絕對是！”

“無冤無仇，她為什麼要殺你父親？”

林慕沒有鬆手，他隻想看看這個曹東海會說出什麼所以然。

“當然是為了錢，我父親手上的字畫收藏至少值幾千萬，都是最近幾年收集的。

她一個剛畢業的藝術生，跟著我爹，不就是為了圖他手上的錢嗎？

之前我睜隻眼閉隻眼無所謂，現在她竟然對我爹動手，我肯定是忍不了的。”

曹東海的話可以大概聽出來，殷婷婷和他爹不僅僅是師生關係。

為了確保準確，林慕確認道：“你的意思是殷婷婷和你爹是男女朋友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