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有殘留的警戒線，林慕蹲在地上查看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問了一嘴：“這個地方這麼適合流浪漢過夜，怎麼一個流浪漢都沒見到過？”

“當時把附近的流浪漢都走訪過了，沒有目擊證人，而且聽說這邊出事，從那之後再也沒有流浪漢過來了。

而且這個年頭流浪漢本來就不多，大熱天的哪裡都可以住。”

毛有斌說完，兩人前往一裡多遠的廢品收購站詢問情況。

廢品收購站旁邊正好有個小賣部，林慕和毛有斌一人買了一碗泡麵，一邊吃一邊和廢品站老板聊天。

“哎，自從那個事情過後，我這生意差了一大截，流浪漢沒有了，撿廢品的也沒有了。

你們早點把案子破了，我的生意或許會好點。”

廢品站老板叫何有軍，40多歲禿頂，一臉愁容地看著自己的廢品站。

廢品站的廢品從內到外都是，卷簾門都放不下來，屋內的牆角有一個電飯煲，旁邊的凳子上還放了一個碗。

“老板，你的意思是在此之前這邊有很多流浪漢？”

“有好幾個，他們每天撿瓶子和紙箱子過來賣錢，每天還是有點收入。

現在這邊出事了，平時喜歡開車過來曬太陽的人也不來了，這些流浪漢沒有瓶子撿，都跑去火車站那邊要飯去了。”

老板何有軍侃侃而談，對於這一片的流浪漢，他可熟悉了。

正說著，一個瘦瘦的男人來到廢品站，身上的衣服油得反光，至少有半年沒洗的那種，見到林慕和毛有斌眼神有些躲閃，走路一瘸一拐。

“六子，你的飯給你放在裡麵凳子上了，吃完過來，警官有話問你。”

男人點頭完，快步進入廢品收購站的門。

“這小子怕生，你們彆介意，之前毛警官見過，就是他第一個發現屍體的。

自從這個事情發生後，害怕你們以後找不到人，我就讓這小子每天中午過來一趟，給他一碗飯吃。”

何有軍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他這麼做也是為了避免麻煩，畢竟如果他離開廢品站，丟東西都是其次，要是搞出一個火災那就麻煩了。

六子吃完飯從屋內走出來，硬著頭皮走到林慕和毛有斌麵前。

“六子，你就從你發現屍體開始說吧，我們聽著。”

六子說話沒有章法，想到哪裡說到哪裡，林慕和毛有斌聽起來都費勁。

在何有軍的翻譯下，總算理解了個大概。

六子是沒有身份證的，腿腳有殘疾，父母早年就遺棄他之後靠著流浪漢拉扯大，然後加入要飯大軍。

六子一大早想要穿過橋洞過去找一找瓶子，結果就發現了屍體，趕緊過來找何有軍，何有軍前去查看之後立刻報警。

事情很簡單，六子硬是說了半個小時，一會講他們流浪漢有個大哥，一會講他們撿瓶子有時間和地盤。

林慕沒有從六子身上看到記憶碎片掉落，說明這個案子和他沒有關係。

之前的調查主要是放在死者冷若妍的關係網上，並沒有在流浪漢方向上做深入的調查，現在想要獲得更多線索，必須得找到六子口中的大哥。

“六子，今天就不去撿瓶子了，陪我們去找你大哥，這裡是100塊錢。”

林慕從口袋中掏出100塊，遞給六子，後者接過錢連忙道謝。

帶上六子，按照對方的指引，開車穿過幾條巷子在河邊公園的橋洞下找到了對方所說的大哥。

大哥蜷縮在橋洞底下的破爛涼席上，大中午的也不出來，在背對眾人的方向，手中拿著一個老掉牙的智能手機刷著短視頻。

“大哥，快出來，警官找你。”

“六啊，你啥時候學會騙人了？”

“我沒騙你。”說著六子從口袋裡摸出剛才林慕給的100塊錢遞給大哥。

後者接過錢一轉身看到林慕和毛有斌，一個激靈趕緊起身向兩人作揖：

“兩位警官，不好意思，我這......”

叫大哥的男人捏著那100塊錢，額頭上豆大的汗珠順著臉往下滴落，腿如篩糠。

“彆慌，我就問你幾個問題。”

“問....問.....”

男人一緊張，手機掉在地上，摔在前麵的草地上，六子眼疾手快幫對方撿起來，再次遞到男人手上。

林慕也沒管對方緊張不緊張，直接發問：“9月10號前後，有哪些流浪漢在鐵道口那邊？”

“我們的人都不住那邊，以前住那邊的2個外地人最近也跑火車站那邊去了。”

兩個外地人！

一條

這條信息讓林慕感覺到一絲不對勁，這邊住的好好的，為什麼要去火車站。

火車站距離這邊有4公裡，這些流浪漢懶得要死，讓他們跑四公裡遠去適應一個新環境很難。

肯定是知道些什麼！

“你叫什麼名字？”

“李剛。”

“李剛，你跟我們走，把那兩個外地人找到，我給你200塊。”

“好！好！好！”

李剛連忙道謝，隨後和六子一起上車。

......

市公安局，陳冬泉辦公室，江建興敲門進入，把手機遞到陳冬泉麵前。

“老江，出什麼事了？”

“陳局，這是新都區那邊的最新情況，你看看。”

陳冬泉拿起手機，扶了一下眼鏡，仔細翻看聊天記錄，一邊看一邊發笑。

“就為這事？”

“這事還不大？直接雙休，還不加班，新都區30個老案，1個新案，案子恐怕會越積越多。

最重要的是之前離開的人想回去他都不要，非要等下次調崗摸底大考。

現在他們就5個隊員，怎麼可能忙得過來。”

江建興是真的急了，和他聊天的正是聽到重案中隊不加班後想回去的2個關係戶中的1個。

“老江，你來了市局就做好你的工作，新都區的事情你就彆操心了，如果真的有什麼問題，我會去處理的。”

“那行，我真的是擔心他們的任務，不為彆的。”

江建興離開後，陳冬泉端起茶杯，微微一笑：

“這個林慕，有點意思，我就看看你5個人能不能把工作乾好。”

他已經打算好，林慕想怎麼搞他都不管，說不定還真的讓他把事情乾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