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地方，有信號，她還不能下地，會被拍攝到。

甚至還能聽見某處的廣播喇叭，在喊所有居民待在家裡，不要出來不要出來，喇叭聲聲響，蓋不過街道血腥嘶吼。

東方家就剩一個資質平庸的爺爺，還有兩位相師，若是沒有會用，姬離不再深想。

窮奇跟著姬離一起看著地麵的慘狀，咧開了嘴角，“僵屍麼，倒像是……”

“像是什麼？”姬離問。

“像是來清理弱小的人的。”窮奇邪魅的獸瞳被血腥刺激，完全顯現出來。

“若是像你所說，來清理弱小的人的，那怎麼腦內衍生出來的晶石，又能夠給人開發天賦潛力呢？”

“福禍相依啊。”窮奇笑，祂的獸瞳也彎了起來，眼尾帶著血色。

福禍相依……

死處逢生。

窮奇彎曲的獸瞳，讓姬離清晰得回想起被舜帝封印前窮奇變化成醜陋牛頭的獸眼，也是這樣的，隻是比現在更扭曲一點。

“死相往往伴隨生機，那晶石，就是給我們人留下能夠存活下來的生機！”姬離篤定道。

“你倒是提醒了我，這些僵屍，突然在華夏肆虐，華夏沿海處是最嚴重的……那裡的僵屍，怕是變異得最厲害……我們現在去沿海，取那些僵屍的腦內晶石，我要看看現在這些僵屍變化到什麼顏色的晶石了……”

“我要找到人在這場混亂中的生機！”姬離的眸色映出地麵的燈火肆虐。

窮奇有一瞬間愣怔。

祂是獸，不懂人的思想。

但不妨礙祂長了嘴，會問。

“姬離，我有一事不明白。”窮奇說，還是帶著姬離，往著沿海處飛著。

“你直接說。”

“水陰玉裡你囤了那麼多東西，梧桐居又被你用玄鐵加固，隻要你不管這些人類的死活，憑借你現在擁有的，完全能夠活到這場……混亂結束啊。”

“是啊，我現在做的事，和我當初想我自己一個人苟活下去的想法有點衝突……”姬離眨巴了一下眼睛。

“剛開始啊，我就想管我自己，因為父母也填海了，我在這個世界上無拘無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接手了父親留下的風水協會，認識了閻丞，知道了姬家賀四大家族之間的關係，那四大家族稱姬家為應天姬家，我對我自己的家族一無所知……卻被四大家族奉為主家，他們尋上來，都想要解除身上從祖上傳下來的詛咒，我也因為此，知道了自己祖宗的一些事……又在風水圈裡跟著混，早就不能獨善其身了。”

“我若是個普通人，那我所想肯定是獨善其身為重，可我不是。”姬離看了眼濃滾滾的烏雲，“祖宗留下的神識說我因為父親填海已經成為了這天道的漏洞……”

“若是本身，這天道就有漏洞呢？”

“窮奇，你相信天之子嗎。”姬離說，“我有時候對這種命定的宿命嗤之以鼻，又不自覺的走入宿命輪回裡。”

窮奇的獸眼還是彎曲的，咧開的嘴角卻垂了下來。